餐食摆在含春殿前殿。
杜凤髓一进殿门就见杜铉紧挨着一个粉衣紫裙的俏丽『妇』人坐着,壮硕的身板让本就苗条的凤君君更加小鸟依人,可是伊人神情僵硬为难,分明是三分恐惧七分无话可说的样子。
爹,没看见母亲躲你么,你一个劲往上凑什么凑?
这两人也是醉了。一个对夫君轻度恐惧,却又指望对方稳固地位;一个不喜欢女人,还要指望这个唯一生出孩子的女人开枝散叶。
“爹、母亲。”
“凤髓!”见到儿子凤君君眼睛一亮,抬身挪出两个座位之远。
不用招呼,杜凤髓俐落坐到父母中间,凤君君松了好大一口气,杜铉也松了一口气。
面前老大一只碗,被杜铉堆了一堆肉鱼灵蔬,本来是杜铉夹给凤君君的,这时全便宜了杜凤髓。
“爹,母亲喜粥喜汤,赤海泛波青鳞鱼细腻肥美,不如让下面送些上来给母亲补身。”
杜铉闻听叫了声好,“夫人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成大真,赤海不但有泛波青鳞鱼对双身子『妇』人有益,还有醉香螺和猪面鲸的鲸胎也是大补……”
说着杜铉扯嗓子叫人:“成大真,成大真,泛波青鳞鱼、醉香螺、猪面鲸胎弄些来!”
“诶诶诶!!”殿外跑进一个古灵精怪的鼠须老者。
真仙之上是仙圣。真仙分人、地、天三境,人仙最低、天仙最高。
这位老者已是天仙,还是最早追随杜铉闯『荡』的老人儿。杜凤髓听说成大真私刑最是毒辣,犯他手里没有撬不开的嘴。
成大真是杜铉第一心腹,夺得赤海宫此人自然是赤海七位总管中的大总管。
“主子,后厨现在就有醉香螺,属下现在就让人煮些给夫人送来。”
“快去。”杜铉催成大真去了。桌上一时无语,尴尬起来。
杜凤髓只得没话找话:“母亲,二舅家仙田很多?”
凤君君小心看了一眼杜铉才道:“不多,灵田百亩,仙田只有十亩,因为他家仙田的田力一亩当别人家十亩,栽植的凤铃草品相极品,收入很是可观,被邻城的赵家惦记才有了这次横祸。”
杜凤髓不解:“二舅是赤海宫姻亲,赵家不知道吗?”
凤君君小声道:“这……你二舅说他们故意的。娘瞧着不太像。”
你都瞧着不对了,二舅肯定没说实话。
杜凤髓呵呵两声。八成又是从其它三个天外搬来的外来户,凤家遇到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就和外来户怼上了?
“爹,赤髓九珠是哪来的?”杜凤髓早就想问了。
杜铉顺口道:“柴东阳留下的东西。一开始珠子不断浮出古字,我高兴过一段时间,可是反来复去不是呵就是呬呼嘻,不论发声、默念、存想都没有效果,后来爹还用血炼过,九珠依然不变,仿佛就是普通的珠子……柴东阳肯定也钻研过此珠,后来弃在杂物当中。我同样不得要领,把它们扔在桐乡殿,凤髓有所得?”
杜凤髓在碗里戳戳筷子:“现在说所得还早。爹,我要一个小岛可以吗?”
“要小岛做什么?”杜铉问。
杜凤髓抠抠下巴:“嗯……就是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杜铉眼睛一闪:“修炼?”
杜凤髓见到老爹的眼神一抖:“不是修炼,是研究!”
杜铉哈哈大笑,点点儿子脑门:“研究,你这个脑袋瓜子怎么长的。要不是摘星镜照过一年,爹都以为是个大人了。成,让你郑叔带你去挑,但必须在主岛十里以内。”
“凤髓,你要到小岛去?你这么小,怎么能去那么远的地方,咱们还是别去了。”凤君君急了。
儿子有其它地方去,在主岛的时间必定减少。
杜铉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在含春殿常住,这时不能没有儿子。
“母亲放心,儿子还会天天回岛居住,就是把在桐乡殿的时间挪一部分去小岛。”
杜凤髓深知凤君君的水深火热。不过二弟还在母亲肚子里,老爹想做点别的也得过段时间,母亲最多有些不自在罢了。
老爹又不是瞎子,母亲不对他肯定会撤。凡能影响未出世孩子成长的事,老爹是不会干的。
互有所求,就要学会互相忍受。父母的这个局面,杜凤髓没辙。
“这样啊……”凤君君苦着脸把一只虾夹成两半。
在主岛的儿子和在小岛的儿子能一样么?
儿子在主岛,即使见不到,她也觉得有主心骨;
儿子去小岛,凤君君立马觉得发虚起来。
以后天天还要面对对面这么大的一只,想想头就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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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郑叔带人准备出岛。
大公子出岛自然可以去府库搜罗东西。只是东西出了宝库么……就归杜凤髓所有了。
归维宫上空停了三条飞舟,一条是摇头摆尾的海牛舟,一条背生两翅的飞鱼舟,最后一条则是小巧的青龙舟。
杜凤髓上青龙舟,海牛舟和飞鱼舟护在两侧,刚要出发,杜铉落到舟上。
“宫主!”
“爹,您怎么来了?”
杜铉笑嘻嘻讨好儿子:“爹陪你寻岛。”
“儿子就在岛外十里的圈里,不是离开千万里。”
杜铉巴巴望着儿子。
“好……吧。”杜凤髓妥协。
“凤髓,爹抱你。”杜铉张开大胳膊。
杜凤髓默默盯着老爹。
知难而退、知难而退。
显然杜铉不想退,眼睛里一片温柔:“凤髓,你才三岁,爹爹抱你也就这个时候了,再大点就没有机会了是不是?”
……这是哭肉计。
难为老爹这么大的身板,把可怜兮兮演得出神入化。
“呵——”杜凤髓眯着眼睛:“就一次。”
“好嘞。”杜铉大手托起儿子举到肩膀。
“坐肩膀还是骑大马,还是骑大马稳当。”
杜铉抄起儿子就往脖后放。
杜凤髓瞬间想起老爹一直没能『摸』到的胯间小鸟,“慢,坐肩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奸』计。骑大马,两腿卡上你老的脖子,我的小鸟就被『摸』到了。
小滑头,心眼真小。爹想『摸』什么时候『摸』不着?
父子俩眼光一碰各自收兵,杜凤髓稳稳落在老爹墩实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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