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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最后一天,步行街右侧的索菲大教堂里,曾珊珊穿着白色的婚纱,挽着曾子默的手走向了魏勋。她梦寐以求的那一刻,终于来临了。

婚礼的特殊并不在于曾珊珊身上穿的那件价值连城的婚纱,也不在于魏勋那养眼的面孔,更不在曾子默那一脸沉静的表情,而是在于,来观礼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游客。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曾珊珊和魏勋在这座城市没有多少朋友,为了热闹,曾子默弄了一海报,说是凡是今天进入教堂观礼的,送红包,免费吃喜酒。

这事儿是真事儿,当时还上了这座城市的报纸,很大一版面,放着魏勋和珊珊的婚纱照。

所以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为了家人开心,送个几万元的红包,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当时我也不明白曾珊珊的想法,可现在我算明白了,她在这座城市没有多少朋友,可偏偏要在这儿举办婚礼,无非就是向我炫耀而已。

可是这傻妞不知道,那会儿,我惦记的早已经不是我的前任,而是她的哥哥。

说到曾子默,我更是一肚子的火。原本以为他在电话里跟我怄气,就只是简单的怄气而已,可是到了婚礼现场,他还真的让我坐了冷板凳。

作为新娘家属,曾子默在婚礼现场当然是忙的不亦乐乎,只不过,他忙完之后,也没时间跟我说话。

我像傻子一样穿着那件漂亮的礼服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直到开餐时期,他都没有发现我。

婚礼奏鸣曲响起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个情景中,我穿着白婚纱,站在魏勋的身旁。

不不不,那一定是幻觉。

有人说,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捧你的时候,你处处都是对的。嫌弃你的时候,你就一根草,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

以前我总觉得,曾子默虽然圆滑了点,但是至少和渣这个词,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可今个我才发现,我错了。

按照婚礼流程,曾珊珊换了一套礼服之后,是要和新郎一起跟大伙儿敬酒的。曾子默一直陪在曾珊珊身边挡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轮到我们这一桌时,他又过来挡酒。他的酒量还可以,这点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只是佯装吃饭,并无理会。

曾珊珊好像中了大乐透似得显摆着,然后,她喊了我的名字,说要跟我喝一杯。

其实那会儿她病情刚好,当然是少喝为妙,但是吧,她非要跟我碰杯,我知道这事儿是她早就惦记着的,于是笑了笑,说:“珊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杯酒,应该姐姐敬你。”

不等珊珊回话,我喝光了手中的酒,又自个斟满了一杯,看着魏勋,说:“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喝光了第二杯,我给你自己斟满了一杯,看着站在珊珊身后的曾子默一眼,又看向珊珊和魏勋,说:“这一杯呢,纪念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年华,来,一起喝。”

三杯红酒下肚,我是一点都没觉得醉。沈冰坐在我的右侧,当然察觉到了我的不悦,好在在座的其他人都是路人,根本不知道咱这四个人之间狗血的关系,也就没大在意。

红酒这玩意,喝得时候没感觉,可是喝完之后没一会,后劲可是大着呢。曾子默的态度让我愤怒,我琢磨着,这红酒好歹也是英文名字,多喝一瓶,曾子默就能多掏腰包,索性跟一群路人放开了喝。沈冰是明眼人,当然看出我和曾子默之间的问题,她也不劝我,反而跟我一起喝。

一桌十来人,一会儿就分了三瓶红酒,我喝得不过瘾,又让服务生开一瓶,这时候我身后忽然站着一人,拉着我的手便走,等我们走出酒店大厅,我才看清拉着我的人。

其实我能猜到这人是谁,老实说,我那么喝着,也是期待曾子默发现。

面对面之后,曾子默阴沉着脸看着我,说:“今天是珊珊大喜的日子,你要是胡闹,也得换个时间。”

果然是长兄。我都喝成这样了,他的第一句话,还是离不开他的妹妹。

“我没惹事啊。”我瞪着曾子默,说:“我这不是喝你点酒吗?怎么了?舍不得?”

曾子默瞪着我,说:“你想喝多少我都不介意,改天去vics,你随意。可今天不行。”

我听着曾子默冷傲的语气,再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终于忍不住发了火:“曾子默你什么意思啊。让我来的是你,不让我喝酒的也是你,你他妈有话就直说,至于这么唧唧歪歪的吗?”

“我的意思很简单,今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你,不能在这闹事啊。”曾子默龙眉一扫,英气十足。

这下我下不来台了。

其实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是来见某人的。

被曾子默这么一说,我鼻子就酸酸的。

或许是酒劲的作用吧,我怒视着面前的男人,认真地说:“你那么聪明,还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吗?”

曾子默没想到我会忽然转移话题,所以脸上也露出了惊讶,良久,他闷声说:“我不知道。”

这是我觉得曾子默最无耻的一刻。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同意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咯?”反正都要撕破脸,索性让我撕个痛快。

曾子默这下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站着。

沉默,当然是等于默认了。我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很失望。

“行,你给不了的。我另寻他人!”

想起来我也够猛的,当时居然胆敢说出这番豪言壮志。当然,我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只是曾子默,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这次真的闹翻了,所以我就没跟沈冰打招呼,自己出了酒店。按照剧情的发展,曾子默这个时候应该出来找我才对,但是没有。我他妈傻乎乎的坐在酒店前的台阶上等了将近十分钟,人家也没来找我。

我那个气啊。于是自个打车离开,上车之后我才发现,我的钱包和手机都没带。

八戒再聪明,可不知道我零花钱放在哪儿。沈冰还在酒店,那个地方我可不想过去。琢磨了好一会,我忽然想到了匡明宇,就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红酒后劲上来的时候,我身上都在冒火,司机师傅叫我的时候,我已经在车上睡着了。这时候才想起打车费来,只能跟师傅说抱歉,一晃一晃的才到了医院门口。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的糗事,因为我实在没力气上楼,所以只能抓着一小护士叫着匡明宇的名字,而匡明宇到了楼下时,我居然睡着了。

醉酒误事。切记切记。

事后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匡医生帮我付了酒钱,我醒来时,就在他的休息室。

那会儿匡医生上夜班,有时候会扛不住,就会在他自个的休息室里休息。

我醒来时,正躺在他休息室的床上,而匡明宇,则躺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嗓子太干了,想找到水喝,谁知道脚刚落地,匡明宇就醒了。事后他跟我说,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时常会梦到有病人在喊他。

我的脚步声那么轻,他还是听到了。

我尴尬的跟他打招呼,说口渴。匡明宇示意我继续躺着,自己去了休息室外,倒了一杯水进来。

墙上的时间指着凌晨零点。

匡明宇见我状态稍微清醒,好奇的问:“什么事儿闹成这样?”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曾珊珊和魏勋婚礼的情形,眼前一闪,又冒出了自己和魏勋穿着礼服的样子,左右一琢磨,我估摸着自己还没有醒酒。

匡明宇见我没出声,轻轻地咳了一声,说:“这会儿回去也不安全,要不你就在这儿休息吧。我去病房看看。”

我知道匡明宇肯定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明明是我占了他的窝,再说了,医生那么辛苦,我肯定不能那么自私,想了想,就把我和曾子默在酒店外大吵的事情说了一遍。

匡明宇听着我和曾子默的事儿,一直在微笑,那劲头,好像我在说两个傻逼似的。等我差不多说把问题说明之后,我就试探的问了句:“匡医生,你说,曾子默这是几个意思呀?”

匡明宇低头沉思,好一会才开口,说:“陈天喜,你是每次都这么直接吗?我的意思是,恋爱的话,大家应该都奔着长久去的吧?你这么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是挺容易引起误会的。”

“什么误会?”

“压力。”匡明宇开口说,“其实两个人在一起,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变数。有些话没必要说,真正相爱的人,即使不开口说一个爱字,也会一直在一起。”

“这样。”

“还有一种可能,”匡明宇睁大双眼看着我,说:“前两天,有一个姓罗的男人,咳咳,来医院找过我,我想,你可能认识。”

“罗蒙?”

“恩,”匡明宇点头,说:“那晚我们在vics喝酒,他好像知道。我的意思是,你那位曾先生,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还有一个可能是,他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