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眉头顿时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这辈子,他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事,那淫邪的目光令人作呕,气的他双手都有些颤抖。
不过,越是这样,李长生反而越发冷静起来,认出眼前这人乃是江湖上一个赫赫有名的角色,塞北色弥陀,不同于骆见深是真和尚破门而出还俗,色弥陀只是因为秃顶的缘故,总是被人当成和尚看待,为人极其好色,且男女不忌,当初甚至将主意打到金镶玉的头上。
只可惜金镶玉手段高明,那也是色弥陀唯一一次踢到铁板,从此远遁塞外,已经许久不曾踏足关内。
别看色弥陀不是金镶玉的对手,但只看他能够从金镶玉的手中逃出一条性命,就知道他手上的功夫不弱,只见李长生咳嗽几声,沉声道:“色弥陀,当初金镶玉把你杀出关外,你现在居然还敢回来,就不怕送了这条狗命吗?”
“哼,金镶玉那个臭娘们,当初一枚柳叶镖,把爷爷逼出关内,这一次爷爷神功大成,就是专门回来找她麻烦的,不过没想到几年不见,那臭娘们倒是找了你这个兔儿爷,好,今天爷爷先拿你开开荤,再去找那金镶玉好好耍耍,这一次,爷爷定要找十七八个莽汉,轮了她金镶玉不可。”
说着,色弥陀肥硕的身躯一动,提着手中的禅杖就朝李长生砸了过来,只见色弥陀虽然肥胖,可是动作却丝毫不慢,这人肌肉虬结,体格高大粗壮,一双胳膊,粗如小树,那禅杖看上去怕是有上百斤之重,在他手中却是浑若无物,眼看禅杖一扫,一招‘力劈华山’就朝李长生砸了下来。
李长生如今的身子,便是与人动手都多有不适,自然不会和对方硬碰硬,见状,一掌拍在身边的骏马之上,让骏马自行离开,同时脚下一转,迅速后退,几道银芒破空而出,成五瓣梅花之势,朝色弥陀激射而去,却是李长生知道色弥陀功夫不弱,一出手就是杀招。
“好,果然是相思柳叶镖,上一次爷爷被金镶玉暗算,这一次,看爷爷怎么破你相思柳叶镖!“色弥陀大喝一声,手中的禅杖顿时挥舞的虎虎生风,便听的叮叮叮叮几声轻响,那一枚枚柳叶镖顿时被禅杖砸的粉碎,可见这禅杖之上的力道有多重。
只见色弥陀砸碎几枚柳叶镖,顿时欺身上前,手中禅杖大开大合,朝着李长生砸了过来,李长生见状,眉头紧锁,这色弥陀,是他多年以来,除了金镶玉之外,遇上的功夫最高的一个,尤其是他一身的武功,不论是相思柳叶镖也好,还是擒拿手也罢,走的都是轻巧灵活的路数,最怕遇上的就是这样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的对手。
如果是金镶玉在这里,凭借她多年在相思柳叶镖的造诣,完全能够抓住色弥陀禅杖间隙中的破绽,命中敌人,可是李长生到底还是差了点火候,眼看在色弥陀的手上开始节节败退,便是不时射出一枚柳叶镖,也只能稍稍阻拦,随后色弥陀又顺势而上,逐渐将李长生逼到死角。
好在色弥陀一身功夫虽然强悍,但到底走的是刚猛的路数,这样的重兵刃虽说占便宜,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无视力气的话,也能将武器舞的水泼不进,刚猛有余,自然灵巧不足,因此,哪怕是被逼到死角,色弥陀想要拿下李长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是这样,渐渐的,李长生开始险象环生,尤其是他身子不好,双方交换了四五十招后,哪怕李长生基本上是只守不攻,也逐渐感觉到气力不济,咳嗽声也是越来越急促,剧烈的咳嗽和不断的闪避,也让他的脸色变得潮红一片,整个人身形都变得狼狈了许多。
“哈哈哈,早就听说金镶玉的传人,是个五劳七伤的痨病鬼,看来还真的是这样,这可不好了,这身子不好,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爷爷的龙根呢?“色弥陀淫笑一声,目光更加露骨,甚至认定了李长生不过是囊中之物,伸手将禅杖一抛,手掌大开大合,却是朝着李长生肩头抓来,却是打算活捉了李长生。
看着色弥陀的动作,李长生心中大怒,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盛怒之下,气血翻涌,咳嗽更加严重,眼看色弥陀一手抓来,顾不得那么多,手腕一抖,十几枚相思柳叶镖便脱手而出,嗖嗖嗖,飞蝗骤雨一般,射向色弥陀。
见状,色弥陀连忙抽身后退,脚下一踹,落在禅杖之上,脚尖一挑,禅杖便落在手中,挥舞开来,将柳叶镖挡住。
这一下,李长生固然逼退了色弥陀,可是这一招也极耗内力,他如今便不是强弩之末,也好不了多少,只觉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忍不住喷了出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犹如金纸一样,整个人萎靡不振,无力的退后了两步,依在一棵树上,才面前站稳了身子。
“哈哈,小子你黔驴技穷了,看来今天,你少不得要当爷爷的****了。”色弥陀狞笑一声,纵身一跃,朝李长生抓了过来。
见状,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死不可怕,但若是被这人如此对待,便是万死都无法洗尽的耻辱,就在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打算拼命的时候,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道凌厉的劲风刺向色弥陀,若是色弥陀不退的话,立刻会被洞穿手掌,彻底废掉。
色弥陀自然不会坐视自己被废掉,眼看劲风袭来,连忙收手,脚下一转,已经避开这一击,怒声大喝:“谁,那个龟儿子敢坏你爷爷的大事!”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侠客出现在李长生的身边,只见这人,一脸正直刚毅,带着几分柔和,犹如谦谦君子,一双星眸却是闪烁精光,带着几分铁血锐利,不似寻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