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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大小正合脚,而且像是被已经“穿出来”那种,很舒适,舒适得我有点得意忘形,一个不留神,叽里咕噜地从楼道滚了下去,还好老娘我体重比较轻,才没有摔伤。

滚到一楼,我捡起砍刀,寻找落单的光头党,却见超市里一片狼藉,估计刚才秃瓢们顺手牵羊,打砸抢了超市,几个勤工俭学的妹子瑟缩在货架旁边,还有个男生躺在地板砖上,头发湿成一坨,应该是被打伤了。

“赶紧送他去医院!”我冲那几个勤工俭学妹子大喊,脑袋受伤,可大可小,这帮光头党出手也够狠的!

来到超市外面,双方的队伍都已经散开,台阶上、草坪上、女生宿舍区,到处都是,并非是互殴,而是一边倒的歼灭战,因为光头显着的体貌特征,辨识度极高,非常容易分辨敌我身份。在我视线范围之内,全都是数个,甚至十几个同学追着一个光头跑,不少光头党已经被干倒在地,而陆续加入战斗的同学则从四面八方涌来,刚才看到的那两支人马,只不过是先头部队而已。

不行,优势太大,容易让人丧心病狂,会出事的!

我赶紧又跑回广播站,告诉文柳广播个通知,想了想,还是我来说吧。

“同学们,同学们!我是白格格,我看到你们了!都是好样的,纯爷们!我爱你们!但我必须要强调一点,只强调一点,那就是别出人命,但是,也别让一个光头爬起来——往死里打,但可别真打死!呵呵,我说完了,接着打吧!”

我仁慈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啊!

拎着片刀再次下楼,加入战斗,人家光头党毕竟是职业的,而且装备精良,虽然我方人多势众,但还是有很多同学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都尼玛闪开!”我冲进人群,暴起砍翻了一个利用墙角地形负隅顽抗的光头,大家一拥而上,拳脚交加。我开始寻找那个领头的家伙,就是在超市下面组织攻城那货,妈哒,这帮光头是不是葫芦娃兄弟啊,长得都尼玛一样!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这货了,他非常机智,被人追得爬到了一棵树上,一手扳着树干,一手挥舞着棒球棍,不让同学们靠近。

“草泥马的,给我下来!”同学们见我过来,让开一条路,我来到树下,借着旁边花坛跳起,一刀向光头的脚踝砍去,给光头吓得一哆嗦,蹭蹭蹭赶紧往上爬,刀砍在了树上,用力太猛,刀拔不出来了!

好丢人!

我假装是故意这样做的,把刀留在树干上,退回来一点,仰头破口大骂,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下来!下来!”同学们也都跟着骂。

那光头又不是煞笔,肯定不会下来,嘴里叼着棒球棍手柄上的黑色流苏,又往上爬了一点。

“你他妈再不下来,我开始丢砖头了啊!”我灵机一动,吓唬道,“你们去搬砖!”

光头依旧不为所动,把自己隐藏在树枝中,用一片树叶把眼镜给挡住了(猜个成语,目测黑岩只有十个人能猜得出来)!

尼玛,属鸵鸟的啊!

不多时,几十块红砖被搬到了树下(感谢学校,连年搞建设),不过此时光头头目已经爬到了离地面三层楼那么高的地方,力气大的同学丢了几块砖头,大多都被树枝挡住,有几块侥幸钻过树枝,打在了光头身上,也没形成多大杀伤力。

左右环顾地形,我瞥见了旁边的女生宿舍,靠近这边的阳台、窗户都挤满了女生的脑袋。

“姐妹们,把衣服穿好,我要带男生进去了啊!”我冲宿舍楼喊道。

“啊——”楼里一阵喧闹。

“你们几个在树底下守着,你,你,还有你,跟我上楼!”我点了三个长得比较帅、身材很好的(一个都不认识)男生,算是给女寝送福利吧。

“带我吧,格格,带我进去吧!”没被选中的几个男生苦苦哀求着,我挨个踢了他们的屁股,给他们踢得心花怒放!

“草,这点出息吧!看住喽!别尼玛让他跳下来逃走!”我笑骂道,然后带着三枚光膀子帅哥,闯入女生宿舍,宿管阿姨没有阻拦我们,四个人上了四楼,进了一间女生宿舍,有三个女生都猫在被窝里,目中放光地盯着我身后这三位壮硕赤膊帅哥。

我来到窗口往下看,正好看见树枝里的那个光头。

“嘿!草泥马的,我在这儿!”我冲他喊了一声,光头慌张地四处张望,终于抬头看见了我,我举起一块砖头,“你他妈下不下去,昂?”

光头换了个位置,把头缩进了树叶里,妄图藏起来!

“砸!”我一声令下,三个帅哥手里的砖头都丢了下去,本就是杀伤利器,再加上重力势能,其中两块击穿枝叶,砸在了光头的光头上!

“哎呦!”光头惨叫一声,往下滑了一点,但还是不下去!

“哎我草泥马的,挺顽强啊!你他妈再不下去,我往下泼开水了啊!”我抓起窗台上一只粉红色的暖壶,举起来吓唬道,今天是国际开水日吧?

“哎,”只听身后一声娇叫,“那个,那个是我的水壶!”

“闭嘴!”一个帅哥呵斥道。

我回头一看,一个小美女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只穿着一件丝质吊带儿睡衣。

她正跪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手里的暖水壶。

“有病吧你!”刚才让她闭嘴的那个帅哥又喊了一句,小美女吓得又钻回了被窝,还没看够的春光就这么木有了。

“你怎么跟女生说话呢!”我训斥那个帅哥一句,然后转向那个女生,“学姐(这好像是大三的宿舍),明天让这小子给你买个新的,别心疼,乖哦!”

说完,我把暖水壶丢了下去,水壶被挂在了树枝上,颤了两下,卡住了。

机智的我,又抓起另一只水壶,准备引爆一下!

“哎!”那个睡衣女孩又在身后喊了一句,“别扔,那也是我的!”

“你——”帅哥似乎跟那美女杠上了,“你真有病啊,整俩nan(第三声,东北话)壶嘎哈?”

“一个洗脸……一个洗脚……”小美女怯生生地说。

“草,服了你了!明天我给你买俩,行了吧!”帅哥冲到女生床边,抓起她枕边的手机,把自己手机号码输入了进去。

真机智啊(后来,他们果然成一对儿了)。

我笑了笑,回头瞄准树上的暖壶,将第二只暖壶丢下,彭的一声闷响!

火树银花!

藏在枝蔓里的光头“嗷”的一嗓子,从树上滚落下去,掉在地上,立马被同学们围了起来,拳脚犹如暴风骤雨倾泻在光头身上。当我们四人出女生宿舍楼的时候,那个光头旁边已经只剩下两个看守的同学,其他人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光头非常顽强,被揍了这么久,居然还没躺下,而是抱在树干上,瑟瑟发抖,皮夹克不知道被谁扒下去顺走了,牛仔裤也被割裂了两个口子!

“找个绳子绑起来,他是这帮光头的首领。”我对留情女寝的那个东北帅哥说。

帅哥点头,转身又进女寝,不多时拎出一根晾衣绳,将光头首领五花大绑。

战斗差不多结束了,战线拉得太长,一眼望不到头,我又回了广播室,宣布三件事:第一是让大家把抓到的光头流氓都集中到校门口,跪在地上示众;第二是把武器全部集中到一起,等待警方收缴;第三,清点战损,把伤员及时送医院治疗;第四,高职学院的同学,去后街查看第一现场的情况,救人要紧!

等都布置完毕,警茶才姗姗来迟,而且只来了两台警车,六个警员。

“干啥呢?都干啥呢?把人给我放了!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懂不懂?”一个领头的警茶下车之后不由分说,上前就推搡一个看押光头的同学。

我一眼就看明白了,来的是跟光头党走得很近的那帮恶势力警茶!

我把刀交给旁人,走到领头警茶面前,踮起脚抽冷子给了他一嘴巴:“放你麻痹!”

“哎哎!你怎么打人咧!”警茶没有丝毫防备,低头打量了我一下,惊讶地问。

“我打你麻痹!”我又给了他一巴掌,这货要还手,不过我身后几个壮汉马上上前声援,对他怒目而视,又把他给吓退了!

“我告诉你啊,你这是袭警!”这货居然手摸向腰间,把枪拔了出来!

“我袭你麻痹啊!走狗!败类!有种开枪!朝这儿打!”我顶着枪口又给了他俩嘴巴!

吓唬谁呢?!劳资又不是没被枪顶过!我并未从他的枪口中嗅到硝烟味,而是闻到了一股铜臭味,所以我料定他没开过枪,他不敢开枪!

枪是用来惩治坏人的,不是用来恫吓人民的!

“格格姐,”人群中钻出来一个满脸是血的男生,我定睛一瞧,是刚才在后街麻辣烫店里胡天宇的那个小跟班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

“怎么了?”我心里一紧,该不会是胡天宇出什么事情了吧!

“你妹妹……妹妹,被他们抓走了!”

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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