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题:齐地生变又忧赵地,蒯彻牵线武涉劝韩信
刘邦道,“来,到寡人身边,扶寡人至后园一行。”
薄姬站在那没有立刻行动,这超出刘邦的意外,正要再开口,去听薄姬道,“大王,妄已有身孕,恐不能服侍君王。”
刘邦听闻微微一愣,随机面露笑容,“既有身孕,为何不早报。”
薄姬不卑不亢,声音婉转动听,“恐言传有误,而有欺君王之心,故妾自来请罪。”
宠幸薄姬一次,其便有孕,此女之言竟能应验,那寡人必有天命,岂能轻易倒下,刘邦这么宽慰自己。
刘邦没有生薄姬之气,反而下令好生照料薄姬,不得有疏忽。
刘邦心志坚,然身体依旧每况日下,数日后,刘邦招来张良,道出心中的担心,“如今韩信自立叛变,汉失臂助,如河北赵地再有变,汉必危,吾甚忧,子房可有良策?”
张良似乎对天下大势已经看得满透彻,立刻对答道,“韩信自立,会给河北诸地以异想之心,大王不如因而速立张耳为赵王,以安赵代之地,赵安,则河北安。”
刘邦道,“子房之言,甚善,立刻遣人立其为王,不知何人合适前往?”
当韩信和张耳定赵地时,曾请立张耳为赵王,刘邦答应,但一直没正式封立。
如果赵地张耳也学韩信,不等刘邦而自立,对刘邦而言,那诸多汉军士卒的血就白流。
故而入赵地的人选非常重要,如今齐地有变,赵地绝不能再有变。
人物分量轻,难以压住场,张耳的威望在赵地还是满高的,人物分量过重,又会给张耳压力。
不仅如此,如果这个重量级人物在赵地和张耳站在一线,那原本汉定的大策略将彻底以失败告终。
刘邦想的是让吕泽去,但吕泽分量又太重,不能轻易离开。
这个人物不仅要去封立张耳为赵王,还要到代地走一趟,去巡视一下陈豨的军营。
刘邦迁陈豨为别将独立引兵平定代地,一是信重陈豨,二是陈豨此人能力确实满强。
张耳和陈豨这两人关乎着赵、代二地的安稳,稳住这二人不容易。
张良略微沉思,开口道,“大王,所谓举贤不避亲,臣以为大王之弟可往。”
闻言,刘邦惊讶,“刘交?”
刘交,刘邦的兄弟,是刘邦三兄弟中读书最为博学的一个,
跟着刘邦南征北战,东征西讨,虽然其才能不如陈平、张良、韩信等出众,但也起到不小的作用。
和后方总保障的萧何对接者,一直是刘交在做。
此刻仔细想来,发觉刘交还真合适,首先自己这位兄弟数年间成长不少。
倒是可以承担出使的重任,而且值得信赖,也是时候要他单独去历练。
曾经雍齿的叛变,曹无伤的叛变,都没能让刘邦感到不安,韩信的叛变让刘邦心有疑患,那就是刘姓子弟太弱,如果自己不幸意外,那么关中的主人还是刘姓吗,刘邦细思极恐。
此刻楚汉变幻不定,此时令其出使河北,会有危险,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必须要走出去瞧瞧。
刘邦点头,“可。”
眸光又看向石奋,“将刘交唤来。”
刘交得知自己将以郎中令的身份出使赵地,倒有些意外,但心中略喜,这是立大功的机会。
按照韩信重申军法,按照萧何制定的汉律令,没有功劳是难以获爵,刘邦又是一个非常尊重功劳匹配的王,至少目前如此。
刘交领命渡河北上,究竟如何暂且不提,刘邦的病甚使得汉军内部暗流涌动,刘邦很想强撑着,但身体却无法抗住,
成皋毕竟还是个防御性要塞,在生活资源上虽比广武强,但还是和关中无法比。
张良见刘邦病情不见好转,欲使汉王回关中静养,但刘邦还是无法放心山东的战场,尤其是面对项羽坐镇的楚军,没有他刘邦镇着,会不会出事。
相对于赵地张耳,刘邦最担心的还是齐地的韩信。
虽然目前已经许立韩信为齐王,然尚未正式授印封立,韩信会不会因此迟缓对楚后方的进攻,刘邦心中有个疑问。
对于韩信的立场和态度,还有个人比刘邦还犯愁,此人自然是在传舍待着的武涉。
武涉入齐地,始终没能见到韩信,这让武涉觉得此行有点玄,看来韩信和项羽之间的过节非三言两语可化解。
不过既然来到这里,他需要完成作为楚使者的使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武涉几乎每天都要请求见齐王韩信,武涉的举动也引起另一个人瞩目,那就是蒯彻。
蒯彻知道武涉的来意后,心思也跟着变动。
蒯彻是一名辨士,或者说是一介儒士,对于刘邦,他有耳闻,刘邦并不喜欢这些酸儒,没有出众的将兵能力,他蒯彻无法在刘邦那里获得该拥有的,
因为在刘邦身边比他厉害的谋士、辨士多很多,最主要的是他已经直接导致郦食其的死亡。
就算刘邦放过他,其弟郦商是否会放过他,那答案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故而蒯彻认为只有支持韩信来个三足鼎立,才能获得应有的功业,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于是蒯彻决定冒个险,让武涉见见韩信。
先借助武涉的嘴在韩信面前先来个试探,先动摇一下韩信的心,
如果能说服成功更好,如此韩信将离三分天下更近一步。
即便武涉的话只能让韩信不去击楚,蒯彻再去劝韩信倍(背)汉,不去帮助刘邦将更容易。
事半功倍。
蒯彻牵线,武涉终于见到韩信。
武涉来到齐地时,韩信还是汉将,如今他已经听闻韩信自立为王,只是还没有得到汉王正式的封立。
武涉直奔要害道,“齐王,外臣有关齐地存亡之言,不得不言。”
韩信知道这些辨士的套路,直接道,“先生有言,可直说。”
韩信的态度直接令武涉心里发苦。
世上有很多事情很奇怪,一旦心里种上失败的种子,很难开出胜利的花朵。
武涉道,“齐王欲举齐兵南下击楚,外臣以为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