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题:刘邦收兵拜相,韩信无米之炊为巧妇
虏魏破赵,汉军已经疲惫至极,粮食也消耗的差不多,只能就地取食,可攻燕又不能不做。
李左车则道,“方今为将军计,莫如案甲(战甲放在案上不用)休兵,镇赵抚其孤,百里之内,牛酒日至……”
韩信便知此乃为王之政,叛乱之苗,但唯有如此方能安定赵地,否则容易被反噬。
只听李左车继续道,“以飨士大夫醳兵,将锐兵北首燕路,而后遣辩士奉咫尺之书,暴其所长于燕,燕必不敢不听从,燕已从,可使宣言者东告齐,齐必从风而服,虽有智者,亦不知为齐计矣,如是,则天下事皆可图也。
兵固有先声而后实者,此之谓也。”
韩信闻言,欣喜,“善!”
于是韩信从其策,先是命周勃等将进攻曲逆,此地是恒山郡和广阳郡的交接处,可以说是燕国的南大门之一,周勃再次展现本部人马之威,直接拔下曲逆城。
这是直接给燕国一个下马威。
之后发使使燕,听闻虏魏破赵的韩信上来就把曲逆拿下,燕从风而靡,乃遣使报汉,如此刘邦才知韩信已经略定燕赵。
为能镇抚赵国,李左车再次建议韩信向汉王请立张耳为赵王,如此可镇抚赵地。
这样有助于韩信在燕赵两地树立威望,张耳亦必感激韩信。
韩信听完觉得李左车果然是个奇才,不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还能协助将帅制定安民策略。
韩信心中思虑,虽无称王之志,但却有成为一方诸侯的志向,的确需要李左车这样的人才。
于是在李左车的协助下,张耳、韩信开始在赵地不断的进行镇抚,渐渐向南,赵地反叛者渐渐杜绝,如此倒是让刘邦不用跑太远的距离。
刘邦入帐,能听到鼻息,张耳和韩信在后帐休息,尚未起身。
刘邦的眸光直接盯向兵符印绶,直接拿到手里,二人轻轻出帐,“传令,速召集诸将。”
以印符麾召诸将,诸将从帐中起,才知汉王悄然而至,皆惊。
召集诸将后,刘邦没有任何迟疑,立刻易置诸将位置,这些在卢绾和夏侯婴的协助下,迅速进行着调兵遣将。
韩信、张耳所帅的兵马中大多将领,尤其是后来张耳、张仓所率的三万精锐,刘邦对其中的中高级将领较为熟悉。
在知人用人上,刘邦这回充分体现出来,完全不卡壳的念出诸将的名字。
等到部署完毕,韩信和张耳这才醒来。
韩信醒来后,醒色大变,张耳询问道,“将军,何事?”
韩信道,“有人来过。”
韩信的记忆力非常强,帅帐里的事物摆放,清清楚楚。
下一刻张耳吓出一身冷汗,“符印何以不见?”
韩信和张耳知道情况不妙,立刻出帐,询问郎将有何人来过,才知汉王来,大惊。
刘邦悄然而来,悄无声息的将符印收走,这就是夺军,二人很忐忑。
刘邦知二人已起,便命人请张耳、韩信入。
二人有些忐忑的看着刘邦,汉王本该在河南与项羽对峙,如今突然来到河北,这让两人不得不震惊。
最震惊的还是汉王竟能直接入卧内,取符印,这令韩信感到他虽然连打胜仗,但其对军队的控制力实在太差。
即便军法严密,但却挡不住汉王夺军。
韩信重申军法后,他所带领的这支军队成为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师,军纪严明。
刘邦先是满脸笑容的褒奖一番韩信和张耳的破赵与定赵之功,随后刘邦又开口道,“韩信虏魏,破赵、代,为汉立大功,寡人今特拜韩信为大汉相国,收赵兵未发者击齐。”
此言一出,群臣猪将惊讶,拜为相国,这是什么待遇?
相国,又称相邦,乃是辅佐君王治理国家之人,其有副手,名为丞相,其下又有两个助手,分为左右丞相,以右为尊,有的时候没有丞相,只有左右丞相。
萧何目前不过是丞相,如果不设相国之职,萧何就是一国之相,仅次于刘邦。
现在突然拜韩信为相国,如此突然,和汉中拜将如同儿戏,但所有人觉得此时的刘邦不再是汉中时的汉王。
也不是曾经那个拜将真的如儿戏一样的刘邦,既然口出此言,那么真的将韩信的地位抬高到比萧何还高的地步。
作为相国,那么萧何也是低于其一级。
这话里还有一条说的很巧妙,那就是令韩信收赵兵未发者击齐,那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韩信逐渐训练出来的一支连战连捷的兵,基本上被刘邦抽走,让韩信在赵地收赵兵打齐。
等于说韩信你表现的不错,继续加油,封你为相国,去击齐,兵马我带走。
刘邦将兵带走,这是一绝,还让韩信继续击齐,这看似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这种事情看似刁难,韩信还真的去挑战这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事情。
用赵兵去击齐,在其他将相看来,真是一本万利,但在刘邦眼里,赵地早已是汉的疆域。
如此说不过是给赵地之士一个念想。
只听刘邦继续道,“张君可北益收兵,以备守赵地,勿使将士之血白流赵地。”
同时刘邦给张耳一个特权,那就是在赵地可全权便宜处理赵地之事务,尤其是韩信离开后,赵地就完全交给张耳。
张耳知道韩信有意请立自己为赵王,镇抚赵地,但韩信一直没提,张耳也不好意思直接向刘邦要王。
击杀陈馀、赵王歇,重新定赵地,这里面起主要作用的是汉军士卒,张耳明白自己虽然也起到不小的作用,但主要还是汉的相助,才能重新定自己的故国。
可如何真复国,刘邦的态度很重要,不全是自己打下来的,说话没底气。
韩信领命,韩信身旁的李左车心中感叹,“汉王,真乃天命也,非常人可及。”
张耳亦领命,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开始向北收兵。
汉三年七月,刘邦得韩信军,复大振,引兵向南而去,一路上继续收兵整顿。
军队行走的迅速永远和人心违背,兵马行走的速度要远远慢于数轻骑的奔走。
刘邦来时疾如风,回时慢如龟,月余才南临河水,南飨军小修武南。
隔着河水望着对面的战场,复欲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