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题:莫名而来的危机感,为功而前进
王武也不气馁,便留在西门埋伏,欲截杀逃出城的汉军,令他们兴奋的是居然等到刘邦走此门,自投而来。
王武、程处、魏公申徒大喜,喜上心头,苦从眼来,不料却见到灌婴率军而回。
数日内情绪起起伏伏,王武口吐鲜血,眼前一黑,摔下战马,丢掉半条命,正不知该是回找龙且,还是另做打算时他接到反叛者天柱侯的讯息。
王武得知后立刻答应前往开封,与天柱侯会合,并传甲士从小道快马回信。
只是令王武失望的是他们三人(王武、程处、魏公申徒)率军尚未赶到开封,就听闻天柱侯大败而逃的消息。
死里逃生的天柱侯才知道他和刘邦实力之间的差距,随便一路别将皆能将其击的溃败,天柱侯率军向何处去,暂且不提,单表刘邦。
刘邦率军至大梁附近的开封城,心生感慨,这里依稀还能看到曾经战斗的身影。
击败不堪一击的天柱侯没有做停留,过大梁向阳武、曲遇之间奔来,瞥眼望大梁,这里曾是魏国繁华的国都,结果秦军引河水、鸿沟之水水灌大梁。
大梁城足足浸泡三个月才轰然倒塌,这座盛极很久堪称天下优秀都城典范的城池撑三个月才毁坏。
水火无情,这座被大水浸泡三月的大梁城每到黑夜似乎还能听到那无数救命的呐喊声。
刘邦自然没有听到呐喊声,却听到喊杀声,楚骑的喊杀声,刘邦震惊。
好快的楚骑,要是在河南地的门口被围困,那可就丑大,现在的刘邦还摸不透项羽究竟做何部署。
除命龙且不断追击外,还有没有别的安排,项羽不是军事无脑,依他的军事才华,追击他的同时肯定会想着进攻关中。
即便项羽想不到,那老谋深算的范增也必然会考虑。
楚骑来之甚急,后军之将王吸、薛欧战不利,前军之将孔聚、陈贺,右军之将樊哙,左军之将刘贾护卫刘邦急速向曲遇撤退。
面对迅疾灵便的楚骑,刘邦奔走依靠的也只能是车骑,故而主力为步卒的汉中军只能在后面结阵抵挡楚车骑。
在此刻刘邦再一次感觉身边的兵太少,能及时跟在身边的兵太少,也就是骑兵太少。
迅疾的楚骑来袭,逃还是要依靠车骑,刘邦甚为苦恼,幸好身边还有孔聚、陈贺、樊哙、刘贾、灌婴、靳强、靳歙、陈豨等骁将,不仅护着刘邦自己,也护着张良、陈平、刘交、卢绾等文臣。
楚军骑将乃项声,不仅悍勇,又善于骑兵的战术,迂回包抄、伺机而动、奇袭等已经娴熟至极。
数量极少的汉车骑不敌,于曲遇境内节节败退,战不利。
龙且对付刘邦的中军之卒,项声不断截杀刘邦,使得刘邦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项声欲杀欲兴奋,对身旁的留公旋道,“汉王数败,且与主力分散,其军已不能战,此乃一鼓作气虏汉王之功也。”
留公旋道,“吾闻河南地已为汉郡县,曲遇之境已乃汉地,望将军慎之。”
项声的兴奋没有带动楚骑彻底将刘邦军击溃,渐渐证明留公旋的言论,汉军入曲遇似乎晒蔫的花儿吸收到水分。
正面战场是张苍、奚涓、王吸、薛欧在指挥,龙且以压倒式的优势推进,如狂风扫青草。
张苍忽然叹息道,“将虽勇,奈何士卒皆恐,犹在彭城之败中,真乃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之奈何?”
奚涓道,“奉汉王之令,吾早已转告关中,估摸援兵将至。”
风中不知何时已有股暖意,暖意中还夹杂着躁气,使得散发寒光的兵刃上出现细小的水珠。
楚亚将周兰道,“大司马,深入敌国八九百里,粮草不能及时供给,如汉深沟壁垒,攻城则力不及,需待季布、恒楚将军来援,筑甬道以给食,再行西进。”
周兰的意思是现在楚军已犯孤军深入之险,不可冒进,前面的三川大地已经是汉之门户,后有关中为盾,不可不慎之。
一句话周兰建议龙且暂缓,以待恒楚、季布来援,即便项羽、钟离昧没有亲率大军来,只要得到恒楚、季布之军的协助,定可破汉。
周兰的建议提出后,龙且陷入思考,一路追着刘邦打,打的刘邦现在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一味地的跑,现在追到曲遇。
过曲遇就是三川大地,的确是汉的地盘,至少在三川大地上各个城池中没有楚军,不像在梁地,还有很多城池在楚的掌控内。
如同在一个没有亲朋好友的陌生地带,指不定从哪里会冒出奇兵杀的措手不及,这是周兰的顾虑。
龙且最后还是下达命令继续追击,理由之一是项羽之令其追击汉王,至曲遇而不进,不仅无功还必为项王疑。
其二是刘邦各路诸侯之将尚未汇聚在刘邦旗下,如待其汇聚而又有关中发兵佐助,那可就真的难以击破,时不我待。
最后一个理由也是最难以启齿的理由,他虽然贵为大司马,但只是三大司马之一,现在西楚国内有几股势力在制衡,如不能立功难以保爵位。
目前西楚国内有以项羽为首的项氏宗族之将组成的势力,最为庞大,其二乃是亚父范增潜移默化构建的异姓诸侯将组成的势力,其三乃以主持南方军政的大司马周殷为首的南方诸侯之将。
为制衡西楚权贵,集中霸权,项羽有意削弱一方势力,没有军功之人会逐渐淡出西楚权利中心,这点项羽虽然没有明说,但龙且已经能感觉到。
在伐齐和部署西楚中心和梁地一带的防御体系时,项羽多用项氏子弟,异姓诸侯之将在被慢慢排挤。
西楚国内的三位大司马,除却位于南方的周殷,天高霸权远,只有他龙且和曹咎。
虽然他龙且和项羽乃儿时玩伴,关系匪浅,可慢慢的龙且渐渐发觉到成为霸王后的项羽和他之间出现一层隔阂。
和项羽的关系渐渐还不如大司马曹咎,这让龙且有危机感,尤其在汉王东伐,北路汉军曹参、灌婴击败他和项它之后,这种危机感跟强。
前进还是待援,不,不是待援,而是滞留?
宋义北上救赵滞留安阳四十六日不进的后果,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