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虽为见到张良,但对张良刺杀始皇的壮举早有耳闻,甚为敬佩,“博浪沙刺秦侠士,吕泽早有耳闻,今日得见深感荣幸,望先生不吝赐教。”
对张良此种任侠之举,吕泽是非常敬重,加之吕泽亦是爱才之人故而对张良恭敬有加。
张良毕竟在武将眼里不过一文弱书生,让这些大老粗皆听张良调遣,如同让羊指挥狼,难。
刘季深知手下这帮武将的秉性,吕泽那帮老将更不用提,吕泽麾下有的将连自己面子皆不给,更何况一个新来的士子之人。
解下赤霄剑,刘季将此剑交予张良,面向诸将道,“此剑随邦至今,见此剑如剑吾,今暂借子房一用,如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张良接过此剑,内心颇为激动,手微微发抖,此乃放权,此为信任。
刘季此举让周勃、灌婴、夏侯婴三人感到震惊,他们皆知如立下大功的郦食其尚且没有如此待遇,可见刘季对张良的厚爱。赤霄剑乃刘季斩蛇起义之剑,乃刘季反秦的象征,从来皆是剑不离身。
郦食其面色如常,但眼神却随着这把剑移动。张良接过此剑,拜谢道,“臣,谢过沛公信任。”
对付洛阳城池,自然马虎不得,刘季特命战将郦商,擅长车战的夏侯婴协助吕泽攻打洛阳。
三川郡治所,洛阳,不仅是战略要地更是繁花似锦之地,商贾往来之地。
洛阳城头黑色的旌旗在旭日的照耀下,威严而庄重,那一缕缕红霞仿佛一股力量挥洒在洛阳守军身上。
其实在赵贲挥军驻扎在尸乡之时便已开始提防,只是赵贲和郡守、洛阳令皆没猜到刘季的意图,刘季攻打缑氏,进逼尸乡却并没有立刻进攻洛阳。
新任三川郡守、洛阳令皆认为刘季拔掉缑氏、轘辕、尸乡,下一步肯定是瞄向洛阳,拔这些钉子就是对付洛阳,以西进直取函谷关,谁知刘季在尸乡之北大败赵贲后,转而向西北直取平阴,着实令洛阳令、三川郡守看不透。
赵贲在和刘季对峙时,赵贲曾与三川郡守有过书简来往,命其严守洛阳,并为赵贲大军粮草做补给,屯于尸乡。
刘季最后的取道西北令三川郡守迷惑,但亦令其更加的紧张,此刻亦无外援可依靠,唯有自保。
郡守府内,洛阳令正在向郡守进言,“郡守,惶惶不安的防守,不知贼军何时从何处攻击,不如以攻为守。”
三川郡守摸摸自己的肚子发现如此思考事情不太合事宜,便捋着胡须道,“何为以攻为守,愿闻其详。”
洛阳令道,“吾闻贼军此次攻城之将为吕泽、郦商、夏侯婴,郦商、夏侯婴属一队,乃刘邦嫡系军,刘邦与吕泽已有间歇,三将未必能协调配合。
最为关键的一环,刘邦此次居然敢用降军来攻城,若能使其哗变,此战可破。”
三川郡守则疑虑道,“吾闻那降将与公有仇怨,能否哗变?”
洛阳令哈哈大笑,“不过一歌姬耳,吾已秘密联络此人,向其道歉,献上十名美丽歌姬,各个窈窕淑女,目前此人已笑纳,相比误会已除。”
郡守道,“如此甚好,即便如此,还需小心为妙。”
洛阳令道,“郡守不必太过担心,只要给吾八千人马,便可外牵贼军,互为犄角,左右夹击贼军。贼若攻城,吾便从背袭击,贼若追吾,郡守可出城掩杀,如此洛阳无忧。”
郡守点头若有所思,“八千人马,乃洛阳守军近半,若有变城难守……”
洛阳令却道,“此虽为险棋,却能盘活洛阳,贼军必然为此而轻视秦军,吾大秦可伺机而动。”
三川郡守思虑片刻道,“既如此,要好生看护此八千兵马,记住,保存实力为上。”
轘辕城外,黑色的军帐穿插在一片绿意之中,黑色战服的甲士在营外行走,可军帐前的旗帜却是黄色,上书大大的楚字,与整个军营的气氛不太协调。
军帐内飘来更加不合时宜的香气,此香气仔细闻乃女人体香。
帐外之音正在围绕女人展开言论。
“洛阳令特遣十名美姬表示歉意,望县尉勿怪,若县尉,哦,郡监仍介怀当年之事,洛阳令愿将歌姬转赠足下。”洛阳令派遣的使者说道。
“久不联络,洛阳令如何想起在下,无功不受禄。”轘辕县尉看着眼前的美人没有丝毫的愉悦之情,反而更加冷淡。
轘辕县尉策划杀掉县令、县丞之后便献城投降刘季,刘季采纳张良之意接纳后,先是对其传达收其军归楚,县尉脸色微白,虽然没有言语,但心中肯定是不太痛快。
接着张良命人对县尉言军虽然收归为楚,但可帮助其已报当年之酬劳,攻击洛阳,杀掉洛阳令,若攻破洛阳便让其做洛阳令。
这个消息的诱惑力很大,他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一报当年美姬之辱,此刻有机会复仇,更可以做洛阳令。
动心,不可能不动心,不管是大秦的洛阳令还是楚国的,县令在楚国叫公,洛阳公,但那里的繁华让其心动不已。
此刻面对洛阳令偷偷送来的十位歌姬,这点诱惑岂能与整个洛阳的繁华相比。
洛阳令使者一走,帐内立刻人生鼎沸,有一将已经鬓发苍苍,嘲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今日想起给将军送女人,晚矣!”
还有一位个子很矮,但眼神却很亮,“将军,如此……何不将计就计?”
这个昔日的轘辕县尉此刻已成楚军之将,而且还是此次攻打洛阳的左先锋,与郦商遥相呼应。
轘辕县尉一直处于思考状态,众人不知他脑海里在盘算什么,但知晓此县尉很看重所得富贵。
故而大家皆知轘辕县尉定在权衡利弊,他的确在想洛阳令仅靠几个女人想摆平他与洛阳令的仇怨,实在是幼稚。
为保住富贵,轘辕县尉投降刘季,如今可以获得更大利益,他无法拒绝,亦不可能拒绝,此次既能复仇,又能得到洛阳令的位置,为何还要哗变,临阵倒戈,除非他脑子被驴踢。
轘辕县尉开口道,“倒可以将计就计,立刻遣人向武安侯回报。”
帐下甲士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