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迎陆贾上座,陆贾自吾介绍乃楚人,自称略通儒、道、法三家,郦食其见其人大为赞赏。
刘季诧异,“莫非广野君结识此贤士。”
郦食其点头,“陆贾之才,吾早有耳闻,其才与吾如同日月差异,郦生自叹不如。”
听完郦食其所言,刘季心喜,对陆贾更为尊敬,道,“请先生教吾。”
陆贾道,“沛公需要臣拖住赵贲几日?”
刘季大喜,“先生有妙计可拖住赵贲军?”
陆贾点点头,“赵贲乃优柔寡断之人,只要略使小计便可。”
刘季,“来人,上酒。”
陆贾向刘季行礼,“待臣归来,再饮不迟。”
刘季笑着拉住陆贾的手,“有劳先生,若有变立刻返回,勿要涉险。”
言至此,刘季欲派遣一员武将护送陆贾,陆贾拒辞,刘季坚持,陆贾最终接受,刘季对曹参眼神示意,曹参便派遣魏选保卫陆贾。
魏选护卫陆贾先乘船,后骑马入开封城。
开封与曲遇东西相对,距离不是很远,此刻曲遇东,大梁之南旌旗满天,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一片霞光洒向旗帜。
黑底白字的旗帜被染上一层红润,绵延几箭之地的士卒阵型如黑龙一般自北向南蜿蜒而去。
中军大帐内杨熊非常的窝火,“如此良机,催促几次,为何不出兵?”
秦司马无奈道,“赵贲连败,或许太过谨慎。”
杨熊怒道,“胆小如鼠。”
御史道,“将军勿言,将军勿言……”
杨熊对御史这种状态非常不乐意,他知道这是御史又在劝说自己忍耐,不要和赵贲比,赵贲在关中是有根基的,意思是人家打败仗没事,如果他杨熊打败仗就要麻烦。
杨熊深刻的感觉到与贵族之间还是有差别,虽说自商鞅变法后军中一切以立功封爵,不管是新自由民还是平民亦或是贵族,皆是一样,但是那是在中级将领一下,高级将领还是有身份的限制,虽说亦有白身平民做到过大良造,可那终究是少数。
杨熊越想越生气,明明他已经将刘季军拖住,只要赵贲出城,前后夹击便能将楚贼歼灭。
杨熊不解,“赵贲还在等什么?”
秦司马嘴角抖动,接着便是眉毛,再是眨眼睛,最后对杨熊道,“看来需要吾亲自走一趟。”
杨熊摇头,“不可,与贼军厮杀惨烈,若是途中被贼军捉去性命危矣。”
御史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被拦截便以使者身份自居。”
杨熊依旧不同意,“太过危险,不可。”
秦司马道,“若赵贲始终不出兵,将军有把握击溃刘贼吗?”
杨熊摇摇头,一脸无奈。
秦司马和御史异口同声,“将军勿言。”
言毕,两人便准备离开,前往开封游说赵贲出兵。
秦司马与御史离开后,杨熊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他自言自语道,“不可,不可让两位兄弟涉嫌。”
杨熊出帐欲追秦司马与御史,便在此时营寨内呜呜的号角声。
有敌情,贼军竟然恰好发起攻击。
杨熊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秦司马和御史的安全,立刻派出一支百人敢死队前去护卫秦司马和御史。
杨熊口中的贼军,刘季之军,楚军发起一轮非常猛烈的攻击,这次由曹参、夏侯婴、樊哙三位麒麟将分三路向杨熊发起攻击。
灌婴则引各将护卫刘季,随时准备截杀逃跑之军。
这次攻击分左中右三军,曹参为中军,夏侯婴、樊哙为左右,三军主将亲身上阵,故而楚军士气大振,奋勇冲杀,直接打的杨熊军有些招架不住。
杨熊见此情况立刻提杨氏矛跨上战马冲入楚军阵营打杀,在杨熊这种亲自纵马杀伐的情况下,秦军亦受到鼓舞,由于秦军兵力多于刘季军,故而曹参等三军开始溃败。
此时的刘季在高岗处看着三军与秦军大战,飞马来报请求增兵,灌婴跃跃欲试,刘季道,“继续坚持,务必再坚持两个时辰,若不敌便逃。”
灌婴不解,“逃?岂不是助长秦军气焰。”
刘季神秘一笑道,“若秦军气焰不高怎么能引火烧身呢?”
灌婴恍然大悟,“引蛇出洞?”
刘季点头,“灌将军好悟性,但愿陆贾之计能做到。传令曹参,命其坚持到陆贾归。”
言毕少顷,便闻飞马来报陆贾已从开封城归,刘季大喜,出迎陆贾。
刘季询问道,“先生,赵贲军能拖几时?”
陆贾先谢过魏选的一路护卫,后向刘季行礼道,“沛公,臣幸不辱命,可令赵贲半日不能出兵,半日后赵贲可能有变。”
刘季欣喜,道,“凭借口舌便能令千军万马不能轻举妄动,先生真乃有口辨士。”
陆贾笑道,“沛公谬赞,诚惶诚恐。”
刘季道,“先生不必过谦。半日足够,即便他发现不妥为时晚矣。”
陆贾利用赵贲的优柔寡断,令其不敢轻言用兵,大意是令赵贲坐山观虎斗,他可坐收渔翁之利,独占军功。
赵贲鉴于前几次的失败亦不好向秦二世胡亥交代,最终他开始动摇。
直到见杨熊将刘季军打的节节败退,他觉察出异样的味道来,大怒道,“陆贾定乃杨熊之人,替主欺骗于吾!立刻出兵!”
实则杨熊是比较矛盾的,若是杨熊不能压着刘季打,不能占据绝对优势,赵贲是不敢出兵,有杨熊的优势在,他出兵便会大胆很多,以赵贲的爵位和关中地位是略高于杨熊,即便和杨熊非上下牵制关系,然其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若是杨熊在与刘季军大战,毫无优势而言,已接连战败的赵贲是不会出城的。
如今见杨熊占据优势,即将击败贼军,他又开始着急,决定出兵,如果再玩一点那么他赵贲便成为真正的壁上观,大秦是靠斩首来获得军功,获得爵位。
再不出兵,那么就真的没赵贲之事,将功赎罪的机会将消失。
赵贲欲出兵,校尉劝谏,认为这是贼军之计,那陆贾定是贼军之人,不可轻信。
校尉的理由很简单,那便是新晋千夫长出城击楚贼,结果被刘季麾下战将靳歙蚕食,以此足见楚贼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