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别以为你是侯爵,便可以在冀州为所欲为!”
“就是,那崔家父子何罪之有啊?”
“快将崔家父子放了!”
“放了崔家父子,不然,我等必不能善罢甘休!”
“……”
天近傍晚,徐毅带着老太监几人回来时,便看到冀州的大营门口,早就已经乱做一团,黑压压的人群,将整个大营门口,都围的水泄不通。
那叫嚣声,即便是隔着老远,也能听的一清二楚的!
足足上千人的人群,除了一些前来看热闹的冀州百姓们,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冀州的士绅名流,以及一些身着宽大儒袍的儒生们。
刚刚的叫嚣声,便都是出自这些儒生们的嘴,一个个叫嚣时,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冲进冀州大营的姿态。
徐毅之前见过的冀州几大世家的家主,豁然也在其中,一个个的脸上,都泛着冷笑,目光不时的望着,他们面前的几名老者。
那几名老者,看上去都是须发皆白,身着短衣麻褐,此时,听着身后的叫嚣声时,这几名老者,便都安静的席地坐在那里。
双目微闭,就像是没听到身后的叫嚣声一般,犹如老僧入定,然而,即便是全程没说一句话,可即便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这几名老者,才是身后那些儒生们主心骨。
“诸位这是作甚?”身为冀州大营的留守,此时的王云,却看不到他的身影,大营的门口,却只有赵元楷一人,面向大营门口叫嚣的人群,极度压抑着怒火,道:“那崔家父子是否有罪,便由我府衙定夺,诸位这么做,也不怕将事情闹大吗?”
“你府衙定夺,真是笑话!”听到赵元楷的这话时,人群当中,便顿时有名儒生,忍不住张嘴大笑一声,指着赵元楷极度鄙夷的道:“谁不知道,你赵刺史对那新丰侯言听计从的,好意思在这里说这种话吗?”
儒生的这话落下时,人群当中,立刻便爆发出一阵哄笑声,一个个望着赵元楷时,目光中,便都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之色。
“休的胡言乱语!”赵元楷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眼见着人群中,爆发出的哄堂大笑声,顿时便指着那名儒生,咬牙说道:“赵某乃是冀州刺史,便是听命,也是听命于朝廷!”
“朝廷?”听到赵元楷的这话,那名先前说话的儒生,顿时便冷笑一声,目光望着赵元楷时,忍不住讥讽道:“莫非赵刺史嘴里说的朝廷,便是那新丰侯?”
“好你个贼子!”
赵元楷心里,原本就积压了一腔怒火,看在不想将事情闹大的份上,便一直极力的克制着。
然而,此时听到这儒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时,终于便有些忍不住,指着那名叫嚣的儒生,冷冷道:“给本官将这造谣生事的贼子拘起来!”
然而,赵元楷的这话落下时,让他再一次尴尬的局面出现,听到他的这话后,现场竟然没有一人有所动作。
那些府衙的捕快衙役们,此时,就站在赵元楷的身后,然而,一个个的脸上,却是带着犹豫之色,竟是对赵元楷的话,有点充耳不闻的意思。
赵元楷话音落下,老半天都发现没人动一下,目光便惊讶的转过去,望着身后面面相觑的一众衙役们,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些衙役捕快们,当晚被他格外网开一面,原以为,就此吸纳了教训,但现在看来,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看来赵刺史在府衙也没什么威信可言嘛!”眼见着如此尴尬的一幕出现,那名先前说话的儒生,脸上的表情,便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望着赵元楷时,不由的讥讽道。
儒生的这话落下时,人群中便顿时一阵哄堂大笑声,这哄笑声听在赵元楷的耳中时,脸颊便都是热乎乎的,感觉被人当众抽了几耳光似的。
“韩宝儿!”然而,就在人群中,都哄堂大笑时,人群的外面,却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带着冷冰冰的语气,冲着大营里面道:“将这带头造谣生事的贼人拿下!”
这声音落下时,人群当中的哄堂大笑骤然间便戛然而止,原本一脸尴尬之色的赵元楷,目光中却是闪过一道惊喜,不由的望向了人群外面。
“喏!”被徐毅留在大营里面,负责照顾朱平的韩宝儿,此时,就站在赵元楷的身后,此时,听到人群外的这声音时,立刻便痛快的答应一声,下一刻,便大踏步向着那名儒生走去。
原本黑压压的人群,突然间像潮水一般,向着两边分开,硬生生便外人群中,分出了一条通道,而在通道分开的时候,徐毅便带着老太监几人,施施然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果然是目无王法啊!”那名叫嚣的儒生,此时,早就已经被韩宝儿,生生扭到了人群前面,看着人群外施施然进来的徐毅,那名儒生竟然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还在冲着徐毅疯狂叫嚣道:“别以为你是侯爵,我等就怕了你了!”
“你这张嘴啊,留着吃饭多好!”徐毅背负着双手,施施然的走到那名叫嚣的儒生身前,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儒生的脸颊,一脸惋惜的道:“要是让你说话,那就真的太浪费了!”
这话落下时,目光便不由的转过去,从身后那些士绅名流,以及还在一脸激动的儒生脸上扫过,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的韩宝儿道:“给本侯掌嘴,掌到不能说话为止!”
“慢着!”
徐毅的这话说出口时,显得轻飘飘的,然而,这话听在人群中时,却让所有人,都不由的为止一惊,尤其,自始至终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几名老者,更是忍不住出声道。
韩宝儿才要举起的手,听到这老者的话时,禁不住便停在了半空,目光犹豫的望向徐毅,似乎在等着徐毅表态。
那名叫嚣的儒生,听到老者的话后,脸上顿时便露出得意的笑容,目光望着徐毅时,脸上更加的肆无忌惮,似乎笃定了,徐毅不敢拿他怎样似的。
“愣着作甚?”听到身后没什么动静,徐毅便不由的回过头,目光诧异的望着韩宝儿,忍不住奇怪的问道:“莫非还要本侯亲自动手?”
“明白了侯爷!”
韩宝儿眼见着徐毅转过头,脸上的神情,便顿时止不住一愣,随即,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可似的,冲着徐毅点点头,说着话时,那蒲扇一般的巴掌,便重重的落在了那名儒生嘴上。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那名儒生原本脸上的得意,便顷刻间,变成了痛苦的扭曲,韩宝儿的这一巴掌,力道十足,那里是他能承受的。
一巴掌下去时,嘴里的一颗牙齿,当场就被扇飞下去,一张嘴时,便是一大口鲜血吐出,只不过,还没等他吐尽嘴里的血沫,韩宝儿的又一巴掌,重重的落了下来。
“方才是你跟本侯说话?”听着身后清脆的巴掌声,徐毅这才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目光望着刚刚开口的老者问道。
眼前的老者须发皆白,一身短衣麻褐的打扮,坐在那里不动时,便当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只可惜,这副样子看在徐毅眼里时,便让徐毅有些反胃。
“不错!”老者眼睁睁的看着,韩宝儿的巴掌,无情的落在那名儒生嘴上,眉头便止不住的皱起,望着徐毅开口道。
“拿来!”听到老者的这话,徐毅顿时便向着老者伸出手,言简意赅的开口道。
“什么?”看着徐毅突然向他伸出手,老者一时也有些没明白,目光诧异的望着徐毅,微微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官身啊!”听到老者的这话,徐毅的嘴角,便顿时微微一撇,目光冷笑的望着老者,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有人在此造谣生事,本侯正在惩戒,你既然想阻拦本侯,想必也是有官身的吧!”
“老夫不过是一介布衣!”听到徐毅的这话,老者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轻笑,目光望着徐毅时,忍不住讥讽道:“莫非一介布衣,便不能说话了吗?”
“当然可以说话!”徐毅听到老者的这话,顿时放下伸出的手,目光微笑着望着老者时,却突然开口问道:“只不过一介布衣,便想阻拦本侯做事,你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呵呵!”听到徐毅的这话,老者顿时轻笑一声,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目光望着徐毅道:“老夫一大把年纪了,已经无所谓了,遇上不平之事时,总要掺和一下的!”
“不平之事?”听到老者的这话徐毅的脸上,便顿时假装露出困惑的表情,目光望了一眼那边,已经被韩宝儿揍得说不出话来的儒生,奇怪的冲老者问道:“你不会是指哪个造谣生事的家伙吧?”
“造谣生事?”徐毅的这话落下时,老者的脸上,便顿时露出一抹轻笑,目光望着徐毅时,忍不住开口道:“那不是新丰侯的自己说的吗?”
这话落下时,老者的目光,便直直的盯着徐毅,忍不住轻笑道:“老夫虽然年事已高,可也没听到什么造谣生事的话!”
“有意思!”徐毅听到老者的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望着老者时,忍不住问道:“方才这厮说,本侯在冀州目无王法,为所欲为,难不成也是本侯胡说的?”
“莫非说的没错?”徐毅的这话落下时,老者的目光,便迎着徐毅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撇,一副有恃无恐的说道:“新丰侯在冀州做的事,难不成,新丰侯自己已经忘了吗?”
“还真忘了呢!”徐毅听到老者的这话,嘴角微微一扬,脸上露出一抹轻笑,目光望着面前的老者,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望着老者说道:“要不你给本侯提个醒如何?”
“哼!”听到徐毅的这话,老者的鼻翼里,便顿时发出一声冷哼,目光望着徐毅道:“崔氏父子两个大活人,无缘无故的被拘押进军营,这事儿难不成新丰侯已经忘了吗?”
“没错!”老者的这话落下时,徐毅还没来得及开口,原本坐在老者身旁的几名老者,也在此时,突然开口附和道:“老夫几人,今日就为此事而来,阁下便是侯爵,也不能任由你在冀州为所欲为!”
刚刚因为徐毅下令,让韩宝儿掌掴那名儒生,吓得先前叫嚣的一众儒生噤若寒蝉,但此时,听到几名老者同时开口,便似是又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开口又叫嚣了起来。
“就是就是,若不放出崔氏父子,我等今日便不走了!”
“放了崔氏父子!”
“……”
“韩宝儿,若有人敢再叫嚣,让他闭上嘴!”徐毅听着周围的呱燥,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便冲着身后的韩宝儿吩咐道。
“明白侯爷!”先前的那名儒生,此时,早就没了声响,一滩泥似的躺在地上,听到徐毅的这话后,韩宝儿的目光,顿时便凶神恶煞般的望向了那些叫嚣的儒生。
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人能在这里叫嚣,所仰仗的,不过便是身上的那件儒袍,在如今的大唐,这样的儒袍,便如同是护身符一样。
然而,这样的护身符,在徐毅的这里,明显是有些不顶用的!
听到徐毅的话,再看到韩宝儿凶神恶煞一般的目光时,刚刚还叫嚣起来的一众儒生,顷刻间,便闭紧了嘴巴,变成了哑巴一样的人。
耳边没了呱燥声,徐毅的目光,这才又望向面片老者,忍不住开口问道:“方才你说,无缘无故的将崔氏父子拘押起来,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难道不是?”听到徐毅的这话,那老者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一抹冷笑,目光迎着徐毅的目光,开口说道:“那新丰侯倒是说说,那崔氏父子何罪之有呢?”
“刺杀本侯,烧毁府衙,这算不算?”听到老者的这话,徐毅便想都不想,目光冷冷的望着老者,开口说道:“若还不够,那就再加一条,私意制造恶钱,致使恶钱在冀州泛滥!”
“刺杀新丰侯?”听到徐毅的这话,老者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一抹惊讶,显然,徐毅给崔氏父子按的罪,让老者也有些措手不及。
“这事儿已经在冀州人尽皆知了!”看着老者一脸惊讶的表情,徐毅心里便不由轻笑一声,目光望着老者时,忍不住笑问道:“难不成,这事儿你一点也没听过?”
“刺…刺客呢?”徐毅的这话,使得老者的脸上,出现一丝的犹豫之色,目光望着徐毅时,竟然有些犹豫不定的问道。
“全都被击毙了!”听到老者的这话,徐毅禁不住微微沉吟一下,目光望着面前的老者,有些遗憾的说道:“若不然,本侯也不会在这里跟你废话了!”
“抓奸抓双,抓贼抓脏!”听到徐毅的这话,刚刚还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的老者,突然又露出一抹冷笑,目光望着徐毅说道:“刺客都已经死了,便任由新丰侯说了!”
“嗯!”徐毅听到老者的这话,竟然也不生气,目光望着老者时,竟然笑了起来,说道:“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的,死无对证是吗?”
“没错!”老者听到徐毅的这话,竟然认同的点点头,目光望着徐毅时,有种幸灾乐祸的神情,说道:“新丰侯应该至少留个活口的!”
“这话倒是对的!”徐毅听到老者的这话,禁不住微微点点头,但目光望向老者时,却突然大声问道:“既然你说死无对证,那本侯倒要问问,你又是如何肯定,这些刺客跟崔氏无关的?”
这话落下时,没等老者开口,徐毅便又冷冷的质问道:“当日在府衙时,本侯似乎也没看到你在场吧,怎么还能这么肯定,那些刺客就一定不会跟崔氏无关呢?”
“难不成,那些刺客还跟你相熟?”徐毅说着话时,突然眉头一皱,目光望着面前的老者时,一脸故作惊讶的开口问道。
“恩师乃儒学大师,一生都在钻研儒学!”徐毅的这话落下时,那老者还没开口,倒是老者身后的一名儒生,却在这时,忍不住冲着徐毅道。
“儒学大师?”听到那名儒生的话,徐毅的嘴角,便顿时泛起一丝冷笑,目光望着面前的老者时,忍不住讥讽道:“既然是大师,那就好好的去钻研儒学,跑来这里掺和什么?”
“老夫与崔氏一向交好,崔氏父子又在冀州颇多仁义!”徐毅的话音落下时,面前的老者,便忍不住微微叹口气,目光望着徐毅时,慢悠悠的说道:“如今眼见着崔氏父子蒙受不白之冤,老夫岂可坐视不理!”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本侯会不小心感动的!”听到老者这脸不红心不跳的话,徐毅的脸上,便顿时露出一抹厌恶之色,目光望着老者问道:“你且说说看,那崔氏父子在冀州,又是如何个仁义了?”
这话落下时,不等老者开口,便又接着说道:“是给你每月供奉啊,还是你的吃穿用度,都让崔氏父子给包了呢?”
“你…”听到徐毅的这话时,老者的脸色,顿时便成了铁青色,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徐毅时,竟然一时被徐毅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难不成,还是本侯冤枉你了不成?”徐毅看着老者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脸色便彻底黑了下来,目光冷冷的盯着老者时,毫不客气的说道:“说是一生钻研儒学,都不清楚,到底在钻研什么玩意儿!”
这话落下时,没等老者开口,便又毫不客气的接着说道:“身为读书人,无外乎便是为生命立命,为万世开太平,那本侯且来问你,你这两样,到底做到了什么?”
“恩师淡泊名利,但每月都会在冀州开坛授学!”徐毅的这话落下时,老者倒是没说话,身后的那名儒生,却冲着徐毅说道:“这难道还不够吗?”
“笑话!”徐毅听到那儒生的话,顿时便冷笑一声,冲着那儒生道:“开坛授学,只怕是专门授给你们这些,出身不凡的人听的吧!”
这话落下时,不等那儒生开口,便又接着说道:“正所谓有什么样的先生,便会有什么样的学生,本侯倒要问问诸位,听了这么多年的学,可是真正为百姓做过事?”
“我等如今还不过是儒生,等将来科举进士,自然是要为百姓鞠躬尽瘁的!”徐毅的这话落下时,人群当中,便顿时传来一人的声音。
“放屁吧!”徐毅听到这话时,直接便冲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目光冲着人群中的儒生们道:“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这话落下时,便又接着说道:“是谁规定的,一定要有了官身,才能为百姓做事的?前些日子,恶钱在冀州泛滥时,也没见你们这些读书人,跳出来给百姓讲解恶钱的!”
“那等铜臭之事,自然便会有府衙在做!”听到徐毅的这话,人群中那些义愤填膺的儒生们,脸上的表情,先是禁不住一愣,继而,便有人冲着徐毅说道。
“放你娘的屁!”徐毅听到这混账至极的话,直接便气的破口大骂道:“这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德行,自视甚高,百姓在你们眼里便是乡野村夫,商人在你们眼里,便是一身铜臭,瞧不起百姓,却偏偏口口声声的说要为百姓鞠躬尽瘁!”
说到这里时,徐毅便不由的轻吸口气,目光突然转向面前的老者道:“还有你,口中说着本侯目无王法,自己却口口声声说,与崔氏交好,便认为崔氏父子是被冤枉的!”
听到徐毅的这话时,面前的老者,便突然动了动嘴,似乎是有话要说,然而,却被徐毅无情的给打断了,指着老者说道:“别试图狡辩了,你不过是吃了崔家的,想要为崔家出头而已,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恶心!”
此时,冀州的大营门前,少说也聚拢了上千号人,黑压压的,将大营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徐毅的这话,又是刻意的提高音量,听的人群中顿时便议论纷纷的。
面前的老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听着周围不断传来的议论声时,胡须都在微微的颤动,然而,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毅说的那些话,几乎命中了他的要害,这些年在冀州时,的确受了崔氏的不少好处,吃穿用度,每年都是由崔氏父子提供的。
然而,就在人群中,都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从城门那里,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轰隆隆’的,直奔冀州大营这里而来。
听到这骤然传来的马蹄声,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惊讶的望向了城门那里,徐毅的眉头,便也微微皱起。
这马蹄声,他听着有些熟悉,只不过,他有些搞不清的是,原本已经回去幽州的张亮,怎么这时候,突然跑来了冀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