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衫惊叫一声,条件反『射』『性』的往旁边躲,却没有松开李晓琪的衣角,李晓琪重心不稳,被白雪衫的身体一带,双手脱离了塔体,更加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
随即便看到她的身体在空中『荡』了起来,有一下还砰的一声!
江千里在上面大喊,“郑初,上来救人!”
刚才白雪衫的惊叫已经引起两个人的注意了,孙尚青看着『荡』在半空中的身影,失口叫道,“不好,郑初,上去救人!”
郑初心中极不情愿,他在上面听的明白李晓琪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用的竟然是苦肉计!他在想,死了倒是好呢,一了百了!
孙尚青一边往上爬一边呵斥道,“人死了才是真正的麻烦,你以为就那么的好解决!”
白雪衫是用右手抓住的李晓琪的衣服,全凭着一股子的力气,才能抓住来回『荡』着的李晓琪。
“晓琪,你快抓住塔体啊!”白雪衫大叫。
李晓琪晚上刚流产,又在塔上冻了半天,头脑晕沉,双手也不听使唤了。她脑袋往下,又『荡』在半空中死亡的滋味是那样的真切!
突然间的窒息,在那一刻,或许仅仅是几秒的时间里,她唯一的想法不是轻松也不是解脱,是前所未有的强大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不,她不是真的想死!
“表姐,救我!”
“表姐,救我!”
……
哭喊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她的双手狂『乱』的抓来抓去,但是她越抓,身体就越游『荡』的厉害!
李晓琪的脑袋往下,眼里与鼻涕回流,辛辣的滋味远远比不上即将死亡的恐惧!
“李晓琪你别『荡』来『荡』去的!”江千里朝着李晓琪喊道,“你安静下来。”
他看到孙尚青马上就能够上来了,郑初也在下面。
孙尚青沉着冷静,她双脚勾住三角铁,双手去抓李晓琪,很可惜,李晓琪『荡』的太高,她的胳膊不够长,失败了。
郑初看到她双手都没有抓塔体,心中顿时一沉,她这样的做法相当危险,如果她的身体不慎被李晓琪的身体带出去,那么她的双脚非断不可。
“我来!”郑初说道,他往上爬了一层,看准了李晓琪『荡』过来的位置,伸手抓住了她的大衣,将她的身体固定在塔体上。
孙尚青则双手抓住了李晓琪的一只胳膊,把她的手搭在塔体上,“李晓琪,你抓住了。白雪衫,你松开她吧!”
“你行吗?”白雪衫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能行,你松吧。”回答的是郑初,今天孙尚青刺激到他了,她与父亲的约定,他知道,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女人,被这个女人束缚着,他心中无比的怨恨,但是在这一刻,没有谁比他更尊敬这个女人!
李晓琪却疯魔了一样,惊恐的叫了起来,“表姐,表姐……”
“没事了,没事了,有人抓着你呢,你别害怕!”白雪衫靠在塔体上出口安慰道。
江千里抓住她的衣角说道,“雪衫,你先慢慢的往下走。”
“我身上没有力气了,我先靠一会。”白雪衫出了一身的汗,能清楚的感觉到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越歇会越没有力气,”江千里说道,“你撑着点,一口气下去,去塔下面休息!”
白雪衫自己是大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深吸一口气,“好。”
李晓琪这会抓着塔体不敢往下走,孙尚青抓住她的腿,往下扯说道,“李晓琪,你抖什么抖啊,有本事上来,没本事下去啊!”
吓得李晓琪又是一阵惊叫!
江千里看孙尚青脖子上戴着围巾,说道,“郑初,你用孙尚青的围巾把李晓琪绑在你身上背下去。”
若不是在塔上,郑初觉得自己肯定能跳起来,“凭什么我背,你为什么不背!”
江千里心道,因为我觉得恶心,说出来的却是,“她因为你跳楼,你不背,谁背!”
“她不是因为我,她是因为钱!”郑初反驳道。
李晓琪渐渐恢复了理智,若是换做往常肯定会破口大骂郑初,但是此刻她却沉默了,咬牙道,“我自己走!”
众人看着她一步步的往下下了,这才开始往下下。
大概还有两米多的时候,江千里便没有等着他们,自己很速度的下来了,先把雪衫抱了下来。
白雪衫浑身无力的靠在塔体上,抓着李晓琪的那只胳膊,非常的疼,李晓琪在半空中飘『荡』了那几下,她的胳膊必须跟着用力,她想上了班,要让外科的大夫看看是不是抻着筋了。
江千里把众人挨个的扶了下来,孙尚青与郑初都靠在了塔体上,唯独孙尚青瘫在地上。地上杂草丛生,她也不管不顾了。
经过了一场生死的考验,几个人几乎都没有了力气。风从耳边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借着光亮,江千里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雪衫,今天不要去上班了,找个人替你吧。”
白雪衫摇摇头,“没事,我今天值病房,不会那么忙。”换班一般都是提前一天说好的,哪有临时的?
江千里知道她向来倔强,也不反驳她,对孙尚青说道,“孙总、郑总,今天多谢你们了。”
孙尚青冷笑道,“不用谢,毕竟是郑初做的孽!”
“李晓琪,你若是觉得你和郑初的事情没完呢,我和你姐就先走一步,你若是想现在就说清楚,那等一下我们就送你回家!”江千里没有对李晓琪客气。
李晓琪双手撑地,摇晃着站了起来,“我和郑初从此以后没有关系,他不欠我的,我也不会像他讨债,就此两清了,还得麻烦姐姐、姐夫送我,我自己回不去。”
白雪衫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悲,好像李晓琪开悟了!
郑初顿时松了口气,“m 的,小命都差点折腾没了,总算完了,老婆,走了,回家了。”
孙尚青皱眉,“滚,别这么叫我,恶心!”
郑初一副无赖的模样,“你恶心我不恶心,反正咱俩没有离婚就是两口子,我这么称呼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