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恶人村
另一边,柳如雪被张小凡和花寡妇,强制带到恶人村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中午了。
花寡妇实在是累得不行了,这才将背上的柳如雪放到了雪地里,替她解开了穴道,“哎哟,我实在是不行了,你自己走一会儿吧。”
“你早该放我下来了。”柳如雪淡淡地说道。
“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小恶魔可是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将你带回恶人村,喏,你看看哪儿,哪儿就是恶人村了。”花寡妇单手撑腰,另一只手指了指前方,每一次长嘴,就有白雾冒出来。
柳如雪大致看了看,此刻虽然艳阳高照,不过大地的雪却没有融化的迹象,两边都是被雪染得一片洁白的大树,而她正站在林间的小道上。
在她的正前方,有一个被雪布满的石拱桥,石拱桥的另一端这是一片雪白的景象,白花花的大雪将整片大地都染成了白色,只能依稀看出一些农田的轮廓出来,在农田的尽头,则是一片果树林。
“穿过了那片果树林,就是恶人村了。”张小凡在一边说道。
柳如雪点了点头,率先朝着前面走去,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大雪,静海市的冬天虽然也很冷,但是绝对不会下雪,尤其是像这样雪都已经垫到了小脚处的情况,是绝不可能在静海市发生的。
曾几何时,她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在雪地里面打雪仗、堆雪人、拍照、跳舞,会有多开心,多么唯美。
可是今天……
当雪景真的呈现在她面前之后,她才知道,大雪虽然很美,却也让她的心更冷。
大步向前走的时候,脚踩在雪花上,发出嚓嚓的声响,每周一步,就有一个很深很深的脚印。
“她咋地了?”张小凡故意放慢了脚步,和花寡妇落下一段距离后,小声问道:“怎么看她跟丢了魂似的?”
“你要是在一天之内,失去了自己的所有亲人,也跟她一样。”花寡妇无奈地说完后,这才三步并两步,急忙追了上去。
张小凡楞了一下,这才急忙跟了上去。
柳如雪一人当先,胡乱地走着,她几乎是走的直线,根本不用看路,很快就走到了果树林前。
这片果树林很大,什么果树都有,有些果树甚至已经被雪压得断了枝桠,柳如雪漫步走出果树林之后,豁然开朗。
在她前面,有一道大门,大门由三根石柱构建而成,在大门横梁的石柱上,刻着‘恶人村’三个大字,而在竖立的石柱上,依稀可以看到两行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鸡犬不留。”
看到这两行字后,柳如雪好不容易干涸的眼角又开始湿润了起来。
她可怜的爱人,就因为这两句话,此时恐怕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该说他是傻,傻到要去着无畏的牺牲,还是该说他痴情?痴情到明不可为而为之?
这个可怜的男人,自从进入静海市后,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过,每天东奔西跑,不是解决这样的麻烦,就是解决那样的麻烦,他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农村汉,在静海市那个强者如林的城市里,到底经历了多少嘲笑和无奈?
“木生……”
柳如雪不由得朱唇亲启,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后抬起手,擦干自己的泪水,大步走进了这个大门里。
大门的另一面,是一个加大版的四合院,中间是一个超大的空场,空场的中间有一颗枝叶茂盛的黄桷树,而在空场除大门外的其他三个方向,都修了一些高低不一的大瓦房,最高的大瓦房当属大门正对面的哪一栋,有两层楼高。
此时,这片空场上,还有一些还在在嬉笑打闹,一些成年人正在雪地里扫雪,女性负责扫地上,而男性负责打扫屋顶上的积雪。
整体看起来,一片安详宁静。
柳如雪漫步走到了空场上后,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这边。
“汪汪汪!”
一只狼狗对着柳如雪一阵狂吠,四肢不停地跃跃欲试,随时准备扑过来咬一口。
一个农村汉吼道:“别吵,再吵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狼狗顿时没了脾气。
一个牵着一条至少两百多斤东北虎的小男孩,擦了擦鼻子下面的鼻涕,拉着老虎跑到了柳如雪面前。
如果是以前,柳如雪估计吓得半死,不过此时的她,满脸平静之色,静静地看作小男孩。
“姐姐,你有老公吗?”小男孩冲到了柳如雪面前后,甩了甩手上的鼻涕问道。
柳如雪沉默不语。
小男孩问道:“如果没有的话,我做你老公好不好?”
“你个小屁孩,才多大点?给老子滚回来!”一个正在屋顶上面清理积雪的大汉大声吼道。
周围的邻居们顿时笑了起来。
小男孩这才屁颠屁颠地牵着老虎跑开了。
柳如雪深吸了一口气,双膝一弯,在一大群人的注视下,重重地跪在了雪地,“我,柳如雪,恳请各位乡亲父老随我前去营救木生。”
此话一出,正在扫雪的各位不约而同地看向柳如雪的方向。
柳如雪双手撑在雪地里,对着正前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求求各位了!”
一个头磕下去之后,她的碎发上沾满了雪花,微微抬起头后,她又一次磕了下去,“求求各位了。”
以此反复,足足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全村最高的那栋楼的大门才缓缓打开,一个年迈的老人,带着一顶雷锋帽,批着一件军大衣,慢慢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步一个脚印,缓慢而沉重地慢慢走向了柳如雪。
而那些正在扫雪的人,也一个个急忙跟在老人身后漫步走向柳如雪,他们按照年龄大小的原则,从大到小,无论男女老少,全村足足有一百多号人,迈着凌乱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柳如雪。
“求求各位了。”
柳如雪依旧简单地磕着头,在她的身体下方,雪花很快就被磕成了血水,她的额头上,也很快多了一个伤口,血液和雪水交织在一起,组成了血水。
在她的身后,张小凡和花寡妇无奈地摇了摇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