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眼泪滴落到地板,溅在萱羽的手背上。
“娘娘,你在哭?”这句话唐突,萱羽几乎是不假思索就问出口。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何夜幕低垂,我这屋子里却没有点灯。”甄妃的话答非所问。
萱羽不懂其中的原由,只能嗯了一声,跟着沉默。
待在这房间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连鸡皮疙瘩也起了一层,特别是与甄妃在黑暗中进行交流,这种不适感也就越发强烈。
“一个人在黑暗里沉沦久了,就害怕见到亮光,像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就只配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苟活着。”她说着竟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甄妃虽然状若癫狂,萱羽却从她的凄笑之中听出了几分悲凉的意味。
“你和暄儿是什么关系。”黑暗中甄妃突然转过身直直看向她。
屋里光线虽暗,她的目光却像钝刀一样割在萱羽身上。
“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暄儿的人,还是……风音的人!”
甄妃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萱羽发现她只要稍微情绪有点波动,整个人就会失常般地颤抖。
或许是因为屋子里的声音大了起来,门外的下人开始敲打屋门。
“夫人,你没事吧?”
他们只敢在屋外问,却没人敢进屋。
萱羽与甄妃近距离对峙着,眼见屋外拍门的幅度越来越大,萱羽忽然拉住了甄妃的手臂。
“娘娘,我会向你证明我没有撒谎,还请娘娘再信我一次。”
这种时候她没有其他办法,如果甄妃不信她,让门外的人冲了进来,自己遇阻不说,还会因此打草惊蛇,若是功亏一篑,以后说不定就再也无法见到甄妃。
转瞬间,屋里和屋外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敲门声像鼓点一样振聋发聩,甄妃只是站着看她,迟迟没有回应。
就在萱羽咬牙做了最坏的打算时,甄妃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事。”
她的话让门外的响动戛然而止,紧接着又是一声询问传来“夫人当真没事?需不需要属下进去看看?”
“滚!”
这声叱喝过后门外便彻底没了动静。
那些尊称甄妃为夫人的人,不敢有丝毫顶撞她的意思,这倒让萱羽有了一个缓神的机会。
很快,屋子里点亮了一盏灯,甄妃将手握的火折子吹灭,任凭烛光照映在她的脸上。
“娘娘,你!”萱羽咂舌到说不出话。
甄妃的整张面容布满了疮痍结痂后的疤痕。
“你不是说要向我证明吗?”甄妃的每一句话都刻意放得很轻很慢,在房间的烛光亮起来以后,她的视线一直紧随着萱羽。
在她看来萱羽行迹诡秘的出现在这里,脸上又覆着一层面纱,颇显几分不坦然。
“你如果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你走吧。”
“……娘娘需要我的证明无可厚非,但在那之前,我想对娘娘说一个故事,还请娘娘能耐心听完,到时我一定会把自己所了解的事全部告诉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