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对?还是有什么难处不能跟我直说?”
风音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连白依依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不是,女儿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义父应该也清楚,我如今虽然尊为贵妃,却也只是徒有虚名。”
苏陌的离世让宁暄几乎一蹶不振。
她原本以为苏陌死了能让宁暄心里空出一个位置留给自己,结果却是恰恰相反,她的离开非但没有促进自己和宁暄的关系,反而将他们的关系越拉越远。
只是如今她也不知道苏陌的下落,她现在音讯全无,就跟殁了没什么两样。
风音冷哼一声“怕什么,日子还长,滴水尚且能穿石,就算皇上是块冰做的,莫非还能几十年如一日?”
在他看来苏陌的死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后果,一切都是按照他所想的进行下去。
宁暄身边的女人日渐增多,完全不像为情所困的样子,如果说有什么偏离了他的计划,那就只有宁逸古怪的失踪。
“现如今整个后宫尽归你掌控,只要他日你为皇上诞下龙子,你便能成为宁贞国的皇后。”
皇后之位,是白依依余生所求。
“是,义父的话依依一定牢记于心。”
“对了,给你的药还在吃吗?”
风音提起的药让白依依脸色微变“在吃,女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服用。”
“那就好,要知道你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要归功于隐族古方配置出的药,若是你尽心服侍皇上,为我所用,这天下将来就是你和你孩子的。”
“女儿明白。”白依依此刻的心绷得很紧,就像一支即将离弦的强矢。
“没事就退下吧,我不喜欢有人打扰,如果不是要紧的事,无需再来见我。”
风音诡谲狠辣的眼神像只猫一样凝视着白依依,让她不寒而栗。
她刚施礼想要退下,就听见大殿里屋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哀吟,她知道是谁在哀嚎,每次来这玉华宫,她总能听见这样的声音。
“义父。”白依依忽然顿住脚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风音干笑两声,声涩难听“桀桀……感觉好奇?”
白依依摇头不语,后背阵阵发凉,手心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说说,谁敢相信,曾经尊荣一世的太后,如今就跟一条狗没什么两样,不对,应该说还不如一条狗,若是条狗,我高兴了还有可能赏两块骨头。”
殿里腐烂的臭味就是从里屋传来的,白依依曾经见过一次,那是她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太后被绑在角落里,手臂凝结了大片血渍,又脏又乱的屋子令人作呕,她的身旁放着一个竹篓,竹篓里放满了五毒。
风音是在用她的血炼药。
每一次太后的手臂刚刚愈合还未结痂的时候,就会被风音再次划开伤口,将整只手放进竹篓里。
白依依知道太后被迫以血养蛊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每当太后起了寻死的念头,风音就会用‘引’吊她的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