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比我老婆子好不了多少。”老人嗤鼻一笑,挺直腰杆坐回刚才的位置“俗话说得好,有因就会有果,就像我不会平白无故做这些事,而你,也不会脸上凭空多出这些伤痕。”
萱羽紧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把后续往下说。
“直到我腹中的孩儿快生了,我才发现事到临了有多么可笑,你猜猜,为什么可笑?”
萱羽沉默不语,看着她自顾自地继续说“因为……那群禽兽把算计打到我腹中骨肉身上。”
“算计?”萱羽她瞳孔猛地一缩,诧异地望向老人。
“怎么?不相信,呵呵……我当初听到的时候也是你这副表情,我也不敢相信,怎么重情重义的阴家老爷突然之间成了一个禽兽不如的恶魔,不过女娃娃,这世上多得是这样的人,越伪善的人越会伪装,我老婆子今日所受的一切全部拜他所赐,也正是因为他,我相公才会惨死……”
原来老人以前名叫晚莲,她的相公原本是钦天监一脉的分支,当年钦天监全族被剿,大批族人惨遭屠戮,她的相公为了避开追杀便带着她远离了长安,来到了这处偏僻的村子落脚。
晚莲的相公自从在村子安家之后,为村子里的人一连看好了几场大病,一时名声大噪,这村子里受过她家恩惠的人都直夸她相公医术好。
后来有一天,传闻阴家老爷后背长了一个肉瘤,疼痛难忍,寝食难安,他听说晚莲相公医术好,便请了她相公入府看病。
晚莲相公妙手仁心,将他背上难以根治的肉瘤给治好了。
阴家老爷极为感激,邀了他相公去府中做客,两人甚至还结拜金兰,许下儿女亲事。
阴家老爷在镇上是有名的品酒大户,家中纯酿极多,村子里超过一半的土地全被他家用来种酿酒作物。
晚莲相公也是位喜酒之人,两人相识时间长了,经常喝酒畅聊直到深夜,突逢一夜,晚莲相公又在阴家大宅喝酒,那一整夜他都没有回来。
晚莲等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天亮才去府中把相公接了回来,她相公进门时几乎路都走不稳,却还记得告诉晚莲他视阴家老爷为知己。
那天夜里以后,阴家老爷约她相公约得更频繁,这种情况持续到半个月以后,她相公忽然失去了下落。
她去阴家大宅找过,说是喝了一夜,大清早就走了,苦于找不到人,村里的人也曾四处搜过一阵,只是依然没有下落。
相公突然失踪,对她的打击很大,眼看她腹中的孩子就快出生。她一个寡居女子,担心到伤了心神。
“他把我接到了这里,还给我安排了一间厢房,我现在还记得他当初假惺惺的模样,他说,弟妹,你放心在我这里住,文怀兄对我有恩,他现在虽然不知下落,但想来也是不会有事的,你就在我这里好好养胎,等你孩子生下来,说不定也就能找到他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