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这是苛责?湘红是吧,在我没进宫以前,也曾在王府待过一阵,在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一个宫女像你一样恃宠而骄,不管你是谁身边的人,我这样做也算得上是为你好,性子太野,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苏陌明白她心里不服气,按照刘嬷嬷的说法,这湘红想必在皇后身边待了许久。
而皇上与董皇后一向恩爱,董皇后在宫里的尊荣更是无人可比,她宫中出来的宫女,自然也比旁的傲气些。
嬷嬷见湘红还是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苏陌,心想这丫头果然是被皇后惯坏了,眼下这种情况,不服软不说,还使起小性子,真是有够愚蠢,想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指着湘红的鼻尖骂道。
“湘红!我看你是被皇后娘娘宠过了头,不管你怎么想,宫中尊卑分明的规矩一定要守!苏妃娘娘毕竟是妃位在身的一宫之主,在她说话的时候,岂容你一个奴婢顶嘴!现在娘娘罚你,你就好好受着,别说那些没用的!”
苏陌说她,她心里还没怎么当回事,可刘嬷嬷也如此说她,却让她有些受不了。
她倔着头抽泣了两声,没再分辨什么,起身跪到了殿外。
凤来仪。
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大殿四周装饰着牡丹般的花朵,惟妙惟肖。
殿中伺候梳妆的宫女正细细地梳着董玉汝的秀发。
董玉汝倒映在铜镜中的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铜镜的光反射在她的脸上,更显几分柔和。
“皇后娘娘。”
殿外突然走进一位宫女,她朝着董玉汝俯身行礼“奴婢刚才去未央宫看了,湘红姐姐现在还被罚跪在殿外,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妆梳的宫女闻言抬起头“那位苏妃还没饶过湘红?”
“没有……”
俯身回话的宫女继续应道,刚才她去悄眼打探的时候看到湘红整个人跪在殿外瑟瑟发抖,要知道现在的时节可谓是寒风侵肌,不消跪多久,只用一时半刻,也一定会冻得不行。
“皇后娘娘,那个新进宫的苏妃也太过分了!完全没把娘娘放在眼里。”
“晨儿,不要胡说。”
董玉汝所唤的晨儿就是正在为她妆梳的宫女,她和湘红同时入宫,以前一直在凤来仪伺候她,俩人的关系一直要好。
在她心里董皇后一向性子软,所以经常有不长眼的嫔妃故意挑衅,这个苏陌一进宫就为难湘红,难不成是同其他跋扈的妃嫔一样,故意为了给皇后难堪?
“娘娘,晨儿哪有胡说,这宫里谁不知道湘红是从凤来仪出去的人,也是娘娘让去伺候皇上的人,现在这莫名其妙冒出来这个苏妃,进宫后不但不先来面见娘娘,反而还这样对待湘红,刚才娘娘也听见了,湘红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么寒冷的天气,现在还跪在大殿之外,谁受得住冻啊。”
宛晨越说越激动,仿佛此刻跪在未央宫殿外的不是湘红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