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牢中,这么说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没有关心安乐究竟是怎么死的,平南王单刀直入,他只在意他的计划有没有暴露。
如意心里冷笑一声,平南王对她们果然如棋子一般,说弃就弃,她们的死也只是他上位的垫脚石而已。
她面露伤心“对,郡主死前和主子来往的书信被宁王尽数收去了。”
一直端坐在宝座上面无表情的平南王,直到这一刻才略显在意。
他和安乐的书信中有大量谋反的证据,当初想的是她们既已服毒,绝然不会叛变。
想不到只是区区一年多的时间,手中这颗棋子就如此废掉,还连累了自己。
“这么说皇上也知道了。”
平南王手掌握着的念珠滑动得更快。
“那他何故同意调兵南下支援。”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神色剧变“莫非是……”
平南王的脸色霎时之间变得惊慌“糟了,恐怕是中了计,快让烨儿回来!”
原先他并不知道皇上和宁王已经知晓他意图谋反的事情,现在他才明白为何长安久久不往南塞传回消息。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他谋逆的实情,再派兵南下支援必然是想将他引去长安,再一网打尽。
幸好此次他让长子彭烨带军先去,如若不是得知如意回来报告的这个消息,他两父子必定会中埋伏。
想到这里他冷静下来问道“此次带军南下的是谁?”
一旁的侍卫恭敬回道“是宁王。”
宁王?他原想着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他要谋反的事,索性叫回彭烨闭城坚守。
南塞易守难攻,纵使皇上想有所举动也很困难,但若支援南下的队伍是宁暄,他正好可以调转兵力抢得兵阵图,到时候再攻长安岂不是轻而易举。
平南王从水域中央的金龙宝座上站起,他镀步到宝座前静静地凝望着这斥以万金打造的宝座。
这宝座是他让工匠按龙跃宝殿的宝座所打造的,与天子的宝座一模一样。
这天下在他眼里早已是囊中之物。
当今天子既无先皇品德出众,又无宁王功硕滔天,只不过仗着先皇偏爱才得到这个皇位,这天下给他,还不如由自己来坐。
看着台阶下匍匐的如意,平南王心头闪过一丝怀疑。
“怎么就安乐死了,你却活着逃了出去。”
宁王不是蠢货,怎会让她如此轻易逃出,而她从长安一路逃回南塞,竟会如此顺利。
“主子,奴婢是装疯,宁王见奴婢真是疯得彻底,才将奴婢送出府医治,奴婢才得以逃出生天。”
平南王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冷汗顺着她的脊背一滴滴往下流,她现在回答的每一句都是斟酌再三。
“宁王这么好骗?竟看不出你是装疯?”
平南王眯起眼。
“你的毒好像还没解吧?”
这一句震得如意胆战心惊。
“奴婢……奴婢的毒的确未解。”她埋在膝间的头垂得更低。
“你如何能令我相信你没有撒谎?”
平南王两眼直盯着阶下跪拜的如意,鹰视狼顾的目光中透出一丝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