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世界的角落，或者说另一幕场景中，血山主宰手掌用力，将一个怪物的头颅捏碎，表情很是微妙。
透过四周，能够看到地面都是怪物的尸体，留下的痕迹却很少，大部分都是一击毙命，只有少部分还能挣扎片刻，不过落在血山主宰身上，连皮肤都未曾触碰到。
“一个真正的世界？万灵导师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将无头的尸体甩出，周围一片安静，然后从极远处开始，场景迅速虚幻起来，同时面前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半透明漩涡。
血山主宰比起进入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实力都要高，因此更能明白其中的本质，并不急着走近漩涡，而是瞅着消失的场景一直到脚边，才揉了揉眉心，借此掩盖眼中的震惊之色。
“我带来的属下全都被分割，就连和本体的联系都断了，我倒想要看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血山主宰大步走入漩涡，下一刻眼前已经景色大变，空间也变得黑暗逼仄起来，不像是地面，反倒像是身处狭窄的地底。
不，不是好像，根本就是！
血山主宰的双眼似乎穿透黑暗，看到了头顶的岩壁，而在他四周，几团熊熊燃烧的篝火旁，一些地底怪物正在跳着不知名的祭祀舞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他目光扫过，很快确定了血腥味的来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垒放着一颗颗狰狞的头颅，虽然种族各不相同，但表情都是类似，充满了痛苦和扭曲，甚至在血山主宰的注视下，还能张嘴发出呻吟声。
这并非是这些地底生物的生命力惊人，而是某种邪恶的力量，维持着它们的生命，就是为了让它们受到更多的折磨，感受到更多的痛苦，陷入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这算是欢迎仪式吗？”
血山主宰偏了偏头，这时候那些围绕着篝火跳舞的地底生物似乎也到了尾声，将另一些捆绑着的生物拖了过来，然后割下头颅，继续摆放成小型京观的模样，鲜血留的遍地都是。
随着祭祀的结束，空气中有冰冷的气息开始浮现，篝火更是摇摆不定，火焰陡然转为诡异的幽蓝色。
“好吧，看来不是。”
血山主宰已经感觉到背后有异，同时那些地底生物也全都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跪倒在地，发出山呼海啸的精神波动。
“伟大的先祖之灵，呼唤您的降临！”
嗡！
一条条发光的荧光触手，自血山主宰身后轰然卷出，没有半点犹豫，竟然直接将那些篝火旁的生物抓住，然后像是扭麻花一样拧出血来，场面瞬间变得更加血腥起来。
“所以，我才讨厌任何意外！”
血山主宰叹了口气。
......
地下世界的另一边，祭坛所在区域，林肯身后点点星空散去，重新恢复原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奈丽却依旧站在远处，看着地面恐怖的裂痕眼皮直跳。
她毫不怀疑，这攻击的目标要是她，结果绝对不死也是重伤。
虽然她拼尽全力，应该也能造成这样的破坏，但她看得清清楚楚，这可是林肯先前随手一击而已，这就有点太过惊悚了。
先前她毫不在意，是因为她觉得林肯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但现在可就不同，所以她根本都不敢靠近，只敢站在远处，准备稍有不对，立即拔腿就逃。
至于交配，额，还是算了吧。
“你还好吗？”
她远远的对林肯吼道，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要知道很多力量的影响，都有可能导致一个人性情大变。
“我当然没事。”
林肯站在原地，表情还挺开心，咧嘴朝她笑了笑：“放心，你刚刚帮了我，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虽然身处祭坛底部，林肯却对上面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要不是奈丽先帮他阻挡了一段时间，可能局势还真很难说，而且这也至少证明了奈丽对他的确没有什么恶意。
“刚刚那是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奈丽想了想，迈着小碎步朝林肯缓缓靠近，同时惊奇询问道，说实话，对于这种超乎寻常的强大力量，她也感到非常眼热。
“一个灵体生命。”
林肯思索了下，对着奈丽摇了摇头：“不过这对你并不适用。”
他说的是实话，除非是专精于灵魂的夺魂者，否则一般超凡者面对这些灵体，能够站着就算不错了，奈丽先前的表现同样一般，并没有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特质。
其实普通生命中，很少有天生灵魂极其强大的，就算是夺魂者，要不是有黑球可以穿梭世界，夺取灵魂融入自身，也不会有这样巨大的优势。
“这样的么？”
奈丽走到林肯几步之外，舔了舔嘴唇，面露遗憾。
不管林肯说的是真是假，都明晃晃表明了态度，她自然不会不识趣，再继续追问下去。
“而且你觉得，这个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扭头看向奈丽，后者一愣，然后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不得不说，刚开始进入的时候，都会觉得这些场景是虚幻的，尤其是一幕幕场景内重复的轮回刷新，但是到这一幕的时候，真实和虚假似乎已经变得难以区分起来，他们所接触的生物，都是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与真实无异。
“你是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奈丽听懂了林肯话语中蕴含的意思，因此才觉得不可思议。
至于吗？
不过是领主试炼，而是还只是试炼的一部分节点而已，竟然会衍生出真实世界的猜想，到底是林肯脑洞大开，还是万灵导师发了疯？
额......
想起万灵导师平时的作风，奈丽又突然有种不确定的感觉，这种事情怎么看，倒真的挺像是这位主宰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是不是真实的世界不太确定，最起码有部分是真实的，比如说灵魂。”
林肯开口道，“而且我大概已经了解，我们在这个世界要面对的怪物是什么了。”
“什么？”
奈丽眨了眨眼睛。
“自己看吧！”
林肯朝她微微一笑，突然一撒手，一团荧光飞舞，直接笼在了奈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