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一阵子。
花园里,一阵晚风拂过,月季花摇曳着花骨朵。
尉迟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冰凉透顶,伸手抚摸了肚子,闭上了双目。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想不到来得这么快。
书房里。
段墨点燃一支烟,铺平了一张白纸。
烟雾缭绕,充斥男人俊美阴沉的脸庞,男人手中扯过笔架上的毛笔,手掌落笔,微微发颤。
“前世三生缔结姻缘,而今结缘不合,妻尉迟秋一无所出,难归家意,故此休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夫.段墨落笔”
持笔而落。
段墨深吸一口烟,吐着烟雾,眼眶泛红。
扯过一旁的小篆,盖在了落笔处。
起身,一阵凉风鼓起,段墨拿起了那一封休书,朝着门外走去。
心意似决绝,秋水无痕,心寒如冰洁。
段墨脚步沉重,穿过了长廊,昏暗的灯光勾勒着他的背影,在地上投下萧瑟的身影。
又一次踏入花园,一股月季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段墨的脚步声在夜色下,越发清晰。
尉迟秋侧头看去,看着男人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越近,感觉越远。
男人的脚步停在了女人跟前,那一双深邃的凤眸划过一道痛楚的微澜。
“休书我已经写好,若是你现在求我,我可以考虑。。”
“不用考虑了。”尉迟秋清冷地打断,抬眸,眸底的光泽一平如水,笑得清浅苦涩,“你心意已决,我身不由己,休书给我吧。”
段墨目光冷冷盯着女人的眼睛,“身不由己?你有什么身不由己?”
尉迟秋凝视着男人,笑得如风般飘散,“你说呢?休书你都写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不会求你,三年前我求过你,结果是我母亲的死讯,如今我更不会求你。”
“好!很好!有骨气!”段墨掌心中的休书递给了女人,“拿着!滚出段府!别让我再看见你!”
尉迟秋接过了休书,没有细看,揣进了衣兜里,深吸一口气,鼻子里的酸涩,泪水倒吸回喉咙里,却是沉淀了声音,听着浑浊。
“段墨。。天色已晚,我明天再离开这里,好吗?”
“后天离开,我会让你的大哥把你接走,从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物归原主!”段墨冷声砸落。
“呵~”尉迟秋忍不住苦涩发笑,“好一个物归原主,物是人非了吧。”
段墨眼底的光泽是骄傲得容不得他人去诋毁,更容不得挑衅。
“没错!我段墨已经玩腻的物,的确是面目全非了,尉迟秋,你说你离了我,今后还有谁会把你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
尉迟秋眼底腾起了凌怒,她的自尊在这一刻重塑,抬眸望去,“段少帅,和离之后,我今后再嫁于谁,都与你没有任何瓜葛。”
尉迟秋攥着休书,愤恨扫过男人,绝然离开。
段墨站在原地,一口气憋在心口中,上不去下不来,双目冷凛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手掌颤抖。
“咳咳~~”一股凉气吸入,猛然剧烈的咳嗽。
段墨弯腰,单臂抓住了一旁的秋千,捂着心口,疼痛感一阵阵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