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许家,许军长下班回到家,只有负责打扫卫生、做饭的阿姨在。
看着空荡荡的家,他心里一阵感伤。
出事后,他的工作虽然没受到影响,但他明显感觉到大家看他的目光不一样了。
杀人,找人替罪……这些字眼严重污染了许家的名声。
他光明磊落一辈子,临了临了还晚节不保。
好在总统宽慰了他许多,并且绝口不提许诺和她妈妈的事。
“许先生,吃饭了。”
佣人把饭菜端上来。
“唉!”许军长叹口气的,坐在餐桌前缓缓动筷。
这个家,三年内都没有人陪他吃饭了。老婆进了监狱,大女儿进了精神病院。小女儿身在军营,公务繁忙。
一个人的寂寞……
许军长倒了一杯酒,一边吃一边喝。心中的郁闷难以消解。
许静站在外面,看着窗下孤独的父亲,心中五味复杂。
她已经确定了,父亲和齐家有莫大的联系。
夜瑝肯定也知道了,他没有明说,是给许家面子。
很久,她才走进去:“你,怎么一个人喝酒?”
“哦,静静回来了,你陪爸爸喝一杯吧!”许军长说,昔日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汉子,颓糜的让人不忍相看。
许静犹豫了一下,坐下来:“好,我陪爸喝!今晚,不醉不休!”
“好!”许军长终于露出笑容。
父女两推杯换盏,漫不经心的说着国家大事。
天色慢慢黑下来,许静看看时间:才六点多天就黑了。
冬天已经来临。
“爸,我今天听说一件事,特别好笑。”许静不动声色的转入正题,“居然有人说,老齐的官职是买来的。”
许军长有些醉了,听到这话登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你听谁说的?”
“一个叫华子琰的人。”许静晃动着酒杯。
“华……子琰?”许军长似乎隐入回忆。过了一会儿,他确定印象中没有这个人,才放下心来,“是什么人啊?”
“一个急着攀附夜瑝的小角色。他还说什么,老齐家有祖传的大宝贝,老齐就是用那个大宝贝换来的官职。”
许军长刚刚落回肚子里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国法治严明,怎么可能出现买官卖官的事情?”
“就是,所以我觉得好笑啊!”许静把酒杯重重放下,打个酒嗝,“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还说什么大宝贝,太可笑了!”
许军长看着许静倒酒,却没有了喝酒的兴致。
十年了,那件事会被人挖出来吗?
“爸,来来,我们继续喝!”许静爽朗的笑着,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这气质,不是男儿更胜男儿。
许军长看着小女儿,心中五味复杂。
“爸?喝呀!你怎么不喝了?明天我就回部队了,不能陪你喝酒了。”
“好,喝!”
许军长咬咬牙,端起酒杯。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老齐家已经没人,不可能有人知道东西在他手上的!
许静缓缓的勾着唇角,心里悲伤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