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双目无神，踩在遍地的尸骸之上，一步步向王座走去。
每走一步，从他脚下开始，就有一小块皮肤脱落，露出里面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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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感受着对方近乎和恶魔完全一样的气息，恐惧魔王近乎呆住。
回忆起李信刚刚喝下的那一瓶红色药剂，心中大概有了某种猜测。
“哼，只不过靠着吾族之血，窃取吾族之力的小偷，真当本王拿你没办法？”
话音落下，它手握虚空，再次锁定李信身形，召唤出数根黑色尖刺。
意料中，被贯穿的画面没有出现。
恐惧魔王只感觉眼前一花，李信身影消失在眼前，黑色尖刺插了个寂寞。
接着，它便看到地上有一排燃烧着绿色火焰的脚印。
“嗯？”
恐惧魔王口中发出一阵轻疑，发现那脚印赫然延伸到自己身后。
后脑勺感受到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没有任何犹豫，它架起胳膊往后一抡，正好和李信的拳头相碰。
“砰”
手臂上传来酥麻的感觉。
力量相撞，李信依旧稳在原地，恐惧魔王向后退了半步。
“吼......”
前者嗓子里发出近乎野兽一样的低吼，一双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看得恐惧魔王心里发毛。
“你，死！”
它右手往前一探，掌心发出一道黑色的能量波。
暗影波，发动。
速度并不快，甚至在两人的高移速下，显得尤其缓慢。
可这么近的距离，恐惧魔王自信能稳稳命中。
面对越来越近的能量波，李信不躲不闪，身上那些诡异的绿色符号亮起光芒。
眨眼间，绿色火焰覆盖全身。
当暗影波刚要靠近他，便被这绿火燃烧殆尽。
恐惧魔王：？！！
这护体火焰，竟然可以驱散它的技能？
不给它多想的时间，李信再度扑了上来。
高频率的战斗下，两者用最原始的战斗方式，拳拳到肉。
互相挥出的拳头，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不到10秒钟的时间，双方交手不下上百个回合。
然而恐惧魔王越打越心惊。
随着不断交手，它能明显感受到李信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
不管如何移动身位，后者都能像狗皮膏药一样，牢牢粘住它。
即使找到机会，以掌为剑，对准对方腹部猛地扎进去。
可留下的伤口，仅仅是过去三四秒的时间便能愈合。
自我再生速度，高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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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还在一步步缓慢向骷髅王座靠近。
此刻，他的下半身皮肤已经完全脱落，显露出来的是和现实中一样的肉体。
——
——
“喂喂喂，现在战况到底咋样，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刚才第一个喊加油的，能不能告诉我们谁赢了啊？”
......
城墙上，玩家们急得不行。
而那些刚好能看见战场的人们，此时全都默契地闭上嘴巴。
比如齐玉。
他不懂李信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变成了和恐惧魔王一样的怪物。
不，甚至是比对方还要强大的怪物。
城墙外。
老王傻傻地仰着头，看着突然变成恶魔的李信，一时间忘了继续将城主们拖回城内。
“喂老王，你倒是抓紧啊。”
“你要是累了，先把我腿放下来，这个姿势着实有点难受。”
“哎，你回个话啊，是不是王夫那边又出新情况了？”
城主们见老王迟迟没有反应，心里痒痒的不行，奈何又看不到画面，只能干着急。
过了半晌，老王才哆嗦着开口道：“好像，咱们王夫要赢。”
只是他看着李信头上两角，背生双翅，以及完全不像有理智的打法，心里不禁产生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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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还在继续。
李信的绿油油双眼，从一开始混沌，逐渐有了一丝清明。
也正因如此，在交手中出现短暂错愕。
恐惧魔王把握住机会，伸手抓住他的一根犄角，抬起膝盖用力砸在对方脸上。
“砰”
巨大的力道，让李信后退几步，同时那根犄角在它的怪力下，几乎从根部被折断。
“不错。”
李信没有在意伤势，自顾自捏了捏拳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恐惧魔王。
不知这句“不错”，是在说自己，还是说对方。
而他的嗓音，此刻显得是那么沙哑，完全不复之前。
“你，原来如此吗？”
隐隐间，恐惧魔王猜到什么，眼底出现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
“呵呵，呵呵哈哈......”
李信完全没有在意它的错愕，转而放声大笑。
如此笑声，传到在场其他人耳朵里，听起来是那么渗人。
“魔王是吧？那就拿你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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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每一步走得都很慢，似乎是在配合皮肤剥落的速度。
之前阿加雷斯的忠告，他早已抛之脑后，满脑子浑浑噩噩。
原本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的烦人呓语，如今不知去了哪里。
起初还在不停想着警告的系统提示，这时也成了哑巴，再无动静。
每当他靠近骷髅王座一步，对应外界恶魔化的自己，实力就增进一分。
终于，李信跨过成千上万的尸骸，来到王座所在之处。
除了最后一只左眼还和人类一样，身上其他部位和外面的自己毫无区别。
用手触摸着王座的冰冷，李信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我的......这是我的......”
不属于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从他嗓子中冒出。
那只跳动着绿色火焰的右眼，充满了渴望。
正当他满脸欣喜，准备坐在上面时，忽然周遭的景象快速变化。
骷髅王座转瞬间消失不见。
以脚下为中心，尸骸也好，石板路也罢，好似退潮般向四周涌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白世界。
李信呆呆地愣在原地，随即脸上出现愤怒的表情，周身燃起绿色火焰。
“谁，是谁！”
他肆无忌惮地发泄着心中怒火，想要将始作俑者给找出来。
没等发作，一股无形的力量，顿时将他的身体压制在地上。
过了片刻，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李信耳边响起。
“你小子，是真能给我找事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