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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唐林足足消失了三天,也就是从那天离开就再也没有出现,别说707医院,好像整个九京城都没了踪影一般。
难道他已经知趣的离开这是非之地了?不过谁也想不到他现在正跟一个人在一起,这个人那天也去了707医院,只是他因为有重要会议去的比较迟,他去的时候唐林已经离开了。可是唐林的事他已经全知道了。
这人不是别人,唐林的师父彭国兴。彭国兴跟老头子的关系比较特别,平日并不紧密,关键时刻却又最值得信任。本来老头子遗嘱应该由彭国兴负责,可是老头子前后考虑,绝对还是不给彭国兴这个文明人添麻烦了,因为谁掌握着他的遗嘱谁的麻烦就一大堆,而且绝大部分还是来自于军方的压力。
他不是不信任彭国兴,他只是不想让彭国兴这么大年纪还每天担惊受怕。彭国兴看起来一身儒雅,可是真娇气真来绝非一般人可比。只是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他愤青的本来面目了,原来彭国兴可是各种事情都走在最前边的。
年轻的时候绝对是学术界冲锋陷阵的一员猛将,无所畏惧坚持本色。
这是优点当然也是缺点,所以一向斯文儒雅的他此刻正在玫瑰园的别墅跳着脚骂娘。
这算什么?黄兴国黄兴利都是响当当的将军,这算什么?黄老将军还没死他们就玩起内斗了?
哼,匹夫,匹夫,都tmd是匹夫,都是忘恩负义之人,黄家没有黄老将军他们是个屁!
tmd,忍不了了,表面看还和和气气,背地里竟然这么肮脏!你第二天就被中心开除了?你这么忠心耿耿的年轻人也要背地里用手段害?
好,好,你来京大,咱不去那什么狗屁培训中心了,也不穿那身警服了,这总行了吧?你来京大复习然后考个管理学博士头衔,老师亲自带你,哼!然后咱们从部委做起,黄老将军昏迷不醒,老子还活的好好的,我看哪个敢丧心病狂的再来害你!
唐林都惊了,身体和灵魂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双重打击。眼前这是华夏学术界的泰山北斗?是那个从来都以儒雅忍让亲切著称的彭先生?海外华人提起来无不击节赞叹的那位京大校长?
怎么,怎么听起来跟老头子没啥区别?怎么,怎么这文化人瞬间变了土匪?难道老爷子真那么单纯,去了医院都没看出点什么?
唐林张着嘴巴站在地板上,好几次想张嘴,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庆幸这会女市长不在唐果也不在,否则彭先生这一世英名起步毁于一旦?
彭国兴跳着脚叫骂了半天可还是不过瘾,反而越骂越气,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二泉映月,可是往日里听起来格外顺耳的二泉映月今天却特别刺耳,以至于他都没看是谁拿起手机,啪,扔到地板上,瞬间各种零件碎了一地!
可摔了手机的彭国兴依然觉得不过瘾,一闪身看见柜子上的花瓶,也不管是什么青瓷还是明朝古物,直接高高举起……
唐林没有阻止,他从来不善于劝解安慰,况且这时候他震惊之余反而十分佩服自己这位老师的热血豪情!
嗯,这要是战争年代,自己这位老师绝对分分钟便投笔从戎保家卫国!这点现在他十分坚信,不过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头子那么信任老师却不肯将自己的遗嘱交给他了,否则,那后果真的很严重,九京城近期都要热闹非凡了。
所以他本能的并不阻拦,他满以为会听见一声更加清脆的破碎声,可是谁知彭国兴举的老高,刚好看见了青瓷花盆的底下落款,然后便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原地。
“喔,对了,这花瓶是珍品,能在九京城买一座像样的房子……”
唐林便笑了,在最不合时宜最不该笑的时候笑了,“哈哈,看来老师你还是没真生气,否则哪里管得这玩意值多少钱?一座房子就不摔了?”
彭国兴一愣,随后也跟着哈哈大笑,“酒,拿酒来,厨房酒柜上边还有好几瓶五粮液呢,拿一瓶出来,今天咱们师徒两个一醉方休!”
唐林很听话立刻去拿,然后借着早晨唐果做的几样小菜真的吃喝起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唐林却还不放过刚才那个话题,“老师,你还没说为什么那花瓶就不摔了?我印象中老头子从来没有收集古董的习惯,这玩意真是珍品?”
彭国兴立刻起身小心翼翼的将青瓷花瓶拿了过来,“当然,这东西称之为国宝都不过分,世上仅此一支了。而且这青瓷瓶是我30年前送给黄老将军的,我记得那时候黄老将军送了我一把当年战场上缴获的打火机!”
唐林一听立刻一阵无语,吧嗒吧嗒嘴,“不是吧?老头子也太会算计了吧?用一个打火机换了老师你一二百万?黑,真黑,反正这老头子算计起人来绝对无耻!”
彭国兴却突然一脸怆然,“可是黄老将军却根本不相信一个花瓶就值一二百万,况且30年前这花瓶最多也就10万块钱,他在这里买了别墅,让我照料,我喜欢养花,所以突然有一天他打来电话说,我让人把那个花瓶给你送过去,你没事插点花什么的。哈哈哈,黄老啊黄老,从来都是是金钱为粪土的人!”
唐林也不再说老头子坏话,而是举起酒杯仰头,干了。
“老师,你不必为老头子赶到不平,其实这些他早就预料到并且做好周全的安排了。他把遗嘱给了肖克东你就知道他有多狡猾,即便昏迷不醒也坚决不吃亏的!关于我,脱下警服不是更好么?呵呵,以前靠着老头子,现在要靠老师你了不是么?”
可是彭国兴却还是沉重而压抑的低头不语,“臭小子,我知道你绝不会跟老师来京大考什么博士的,你肯定会回到中强村一边照顾黄老一边当个被贬黜的村治保主任!”
唐林不同意,立刻反驳,“老师,我为什么不当治保主任的同时考京大的博士呢?为什么不可以?我本身有心理学研究生学位的,不过我要考博士就还念心理学,我要把人心彻底研究清楚。暂时的一点困难算不得什么,第一我必须做我该做的,第二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反而没了任何顾忌,也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东西,这不好么?”
彭国兴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看来黄老真是慧眼识珠,嗯,好样的,其实黄老在手术之前早跟我商量过你以后这方面的出路。刚才老师只是气不过发泄一下,试探一下你而已!现在,经历了医院的以命抵命,经历了****过后立刻清醒反省重新找到信心,你这才算真的过关了!”
“好了,跪下,行拜师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