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上前,一身锦袍,配上他正气凛然的脸,却仿佛一个正人君子,只是那双深色的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纪歌,还是如初见时候一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纪诗读,好久不见。”
那眼神,似一条诡异的毒蛇,带着湿漉漉的触感,让人反胃。
“王公子,百花楼一别,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你还活着呢?”纪歌前半句话还让王朗面露微笑,后半句直接让他表情一愣,神情瞬间阴沉下来。
纪歌心里暗骂一声程西爵不靠谱,当初她中了醉云散是刘臻下的,但是王朗却没有丝毫惊讶怀疑,她就觉得不对劲,让程西爵去调查审问,后来这差事交给了图焕渊,审问了半天,这人竟然还活蹦乱跳来云州了。
“既然纪诗读还记得在下,那就再好不过了,想必纪诗读也知道……”王朗行至纪歌面前,近距离的看着她,眼神更加贪婪,“本公子,最喜欢您这样的美人。”
说着,便伸手要去抚摸纪歌的下巴。
纪歌侧头,以手为刃,朝王朗碰过来的手斩去,这一掌用尽全力,若被斩到,王朗的手算是废了。
“纪诗读还是如从前一般刚烈,多日不见,似乎是学了一些拳脚功夫,只是不知道你在本公子的床上,是不是也这样宁折不弯。”王朗后退了两步,迅速收回手,不在意的笑了笑。
他话音未落,一道疾风似的拳头朝他飞来。
程冀寒眼中似有一把杀人的刀,已经将王朗千刀万剐,每一招都杀气沸腾,毙命至极。
王朗自然不敢和程冀寒对打,只是身形爆退,看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我关岳,愤怒的大吼道:“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把镇北王抓住带走!”
护卫的手下犹豫片刻,一咬牙冲了上去,即使打不过程冀寒,也死命的缠住他,一个个被程冀寒似打沙包般,还要顾及程冀寒的身份,却也不敢上兵器。
“王爷,您若还顾及景桑的死活,便给本公子滚!”王朗见手下如此不中用,怒气冲冲的冲向偏房,将里面躺着的景桑拖出来,甩到地上,似踢一条死狗一样踢打着解气。
景桑还在深度昏迷之中,被这样殴打只是皱着眉,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来,连睁开眼的能力都没有。
他本是被关岳一剑贯穿胸口,没想到景桑命大,心脏竟然与旁人的位置不同,而程冀寒已经被关岳软禁,也就没有取了景桑的性命。
程冀寒看见景桑的样子,微微一失神,就被王朗的一名手下一脚狠狠地踢中膝盖,一阵刺痛传来,他不由自主的弯下腿,单膝跪地。
这样一来,双拳难敌四手,即使程冀寒武功再高,终究是体力不济,越来越难以招教,身上不时地出现几道伤口。
景桑被王朗踢打着,一动不动,渐渐地连血都不再咳,仿佛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拳一拳肉体之间激烈碰撞的声音,一脚一脚,景桑伤口处重新滴下来的血,在眼前似一场噩梦。
她握着拳的手越攥越紧,直到感觉手心传来一阵疼痛。
“够了!”纪歌垂着头低声说道。
“纪诗读说什么,本公子怎么没听清楚。”王朗用手在耳朵旁搭了搭,脚尖下的力气更为刁钻,直接抵到景桑胸口的剑伤处,仿佛一用力就要钻进去。
程冀寒眼中越来越焦急,却又被王朗的手下拼命纠缠,一不留神胸口被踢了一脚,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纪哲——”
“我说够了!王公子听清楚了吗。”纪歌上前揪住王朗的领口,抬起头,眼神似粹着冰的刀子般盯着他,彻骨寒凉。
“够了什么?”王朗得逞的笑着抚上纪歌揪他领口的手,眼神浑浊而肆意。“纪诗读这样的眼神,本公子并不喜欢。”
纪歌手指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却迅速被压下去。松了松手,伸出一只青葱似的食指,在王朗的手心点了点,沿着他的手心,将揪改为勾起他领口的衣裳。
“你不让这些人滚蛋,是想让本公子干哭你的时候被所有人围观吗。”
“嗯?”纪歌见王朗似乎呆住,骤然的凑近了几分,殷红的唇瓣扬起弧度,呵气如兰,无关性别的妖冶,仿佛能将人的魂儿都钩没了。
王朗感觉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一声低吟里,就算是让他现在死,也值了。
即使是程冀寒,听到纪歌的话,也不由愣住,几乎是在一瞬间如心至冰窖。
身上没有再被王朗的手下打中,是因为那些侍卫也停下了手,即使是关岳,也眼中露出迷茫之色,甚至每个人眼底都掠过一抹浓重的欲望。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音节。
“纪哲,你不能——”他低沉的开口,牵扯到嘴角细碎的伤口,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滚!”纪歌打断他的话厉声道,只是微微侧了侧头,落下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
那眼中的厌恶和杀意如此明显,让程冀寒直直的愣在原地。
比千万载寒山之巅的积雪更加寒冷,似邪佞妖冶的恶之花,缓缓在她的眼底绽放。
“听到了吗,镇北王,纪哲太子让你滚。”
王朗回过神来,厌恶的看了一眼程冀寒,他从来便不喜欢这样强势而冷硬的男人,即使是陛下那般也是绝顶的性感冷酷,程冀寒却正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类。
程冀寒没有动,仍是半跪在原地,深沉的望着纪歌,一双漆黑的眼眸深邃似海。
纪歌收回自己的眼神,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身后那么炙热的视线,唇角的笑容越发冷艳绝色到极致,一只手缓缓的下移到王朗的腰间,捏住腰间的软肉,轻轻地拧了一下。
“王公子就那么迫不及待?”
“纪哲……。”王朗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他胡乱的拉住腰间的手,柔若无骨,却温凉似冰,“你想在上面,本公子可不许。”
“那要看是谁说的算了……”纪歌的声音变得很低,只在王朗一人耳边响起,浅浅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痒得他心里发软。
他贪婪的呼吸着少年身上散发的气息,仿佛上瘾了般。
心中甚至浮现出一个念头。
如是这个人,如果是这个人……
即使自己是在下面的那个,又有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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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眼看没眼看,太子殿下撩起来,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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