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冀寒不再说话,他的错,为何要提起晟宁让皇兄不痛快?
大抵是纪哲让他想起那些过去,也想起自己唯一的侄子——程晟宁。
那时候司韵嫂嫂被太子等人害得难产而死,宁儿因为早产,生下来就有不足之症,当时的御医断言:宁儿活不过十岁。
这些年来,外人只知道洛国皇帝唯一的皇子程晟宁神龙不见蛇尾,在深宫中养病,从不示人,其实是皇叔程落凰一直带着他漂泊民间,寻求治愈早产的良方,又带着他锻炼体能,一年两年才回洛国一次。
就是皇兄,从宁儿出生也没抱过他几次,上次见宁儿应该还是一年前,更别说自己这个不称职的皇叔,更是快三年没见到那个软软小侄子了。
“是臣弟的错,不说这个,过段日子皇叔和宁儿就回来了,或许正赶上小老虎的亲事,臣弟也回来,让这宫中热闹热闹。”程冀寒感觉自己很是笨嘴拙舌,尽力的说些什么缓解气氛。
他从前可是很能言善语的,但是在漠北这些年,让曾经风流倜傥的青年变成沉默寡言的镇北王,仿佛一个人被分裂为两半,在漠北和外人面前一个样,见到皇兄又一个样,但面具戴久了,导致如今笑起来都很是僵硬。
“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给人起奇奇怪怪的称号?”程西爵无奈的说。
“哪里奇怪了,小修焚奇怪,那小羞羞呢?小老虎多有意思,比小虎弟弟好听吧?”
修焚:……
程西爵:“如果不是你,江肖虎可能不叫江肖虎,该是叫江云凉。”
当年江洪大将军的妻子怀孕,本来已经起了名字,女孩叫江雪暖,男孩叫江云凉,谁知道名字拿到太上皇面前,被那时候才两三岁的程冀寒看见了,非说什么他喜欢大老虎,程凤玄那时候还很宠爱最小的皇子程冀寒,哄来哄去,江云凉就改名成了江小虎。
江洪老将军觉得江小虎太过平常,就取了个“肖”字放进去,这才有了江肖虎的名字。
“云凉哪里有小虎子好听。”程冀寒为自己理直气壮的辩护。
他的六弟可能是对名字有什么误解,程西爵向来对程冀寒很是无奈。
……
次日清晨,纪歌悠然醒来,第一时间去看床头放着的那坛仙人醉,见它还安稳的放在那,松了口气。
她之所以昨天那么上头还花银钱买了一坛仙人醉,是因为虽然百花楼是洛都着名的青楼,但是仙人醉的美酒之名却名扬天下,常有人为了喝一口不远万里来到洛都,还是每月限时限量出售,对于喜爱喝酒的人来说是千金难求。
之所以昨天她和江肖虎一去卿姨就上酒一坛,是因为刘臻买通了她,仗着江肖虎傻傻的平时没去过百花楼,自己是殷国人不懂规矩,骗他们俩喝下,否则平日里想喝还喝不到呢。
至于她为何买下,自然有些别的用处。
酒没事,秋棠见纪歌已经醒来,如往常一样服侍她起床,却满脸为难。
“怎么了?”纪歌见她如此,疑惑问道,心中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殿下是不是很招洛国皇帝的喜欢……”秋棠眼神幽怨的盯着自家殿下看,默默地指了指房外。
“什么意思?”纪歌听言,感觉事情有些不妙,披上一件袍子就跑出去。
只见澜庭阁并不宽敞的院落中整齐的跪着十多名女子,模样或妖娆或清纯,衣着或华丽或素雅,年龄从豆蔻到金钗,应有尽有。
总有一款适合你!纪歌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这些人有一样是相同的,她们都在见到纪歌的时候眼前一亮,随即围了上去,娇声整齐的行礼叫道:“参见侍读大人。”
身后穿着海蓝宫装的小简子打量着纪歌呆掉的神情,忍着笑意走过来,展开明黄色的圣旨,捏起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两国之世代盟军,特尽地主之谊,赐纪诗读美人十二位,服侍左右。钦此——”
纪歌抽了抽嘴角,然后镇定下来盯着小简子。
小简子生的唇红齿白,十四五岁上下,正一脸憋到内伤的表情看着自己:“纪诗读,这可是陛下的恩赐,您赶紧接旨吧。”
纪歌跪都没跪的接过圣旨,甩给身后的秋棠。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块黄橙橙的金锭子展放到那小简子手里,笑得温润如玉:“又是简公公呐,有缘有缘,只是不知陛下为何忽然赐臣这些美人,下官无功不受禄。”
“侍读大人这是什么话,岂不是和奴才见外了,”小简子接过金锭放到袖子里,心中暗喜。
这侍读大人是真的大方的紧,第一次他前来就是塞给自己金叶子,如今更是一锭金元宝,比起给那些动辄恼羞成怒,还对他们这些太监冷眉竖眼的大臣后妃,待人接物让人舒服太多。
“奴才听说是侍读大人昨晚‘解毒’闹得动静太大,皇上一听,便赏赐了几个美人给大人暖床。”小简子透漏道,神情有些尴尬。
纪歌这才忽然想起昨天在百花楼中和程西爵的对话。
“一国之君能来,一国太子就不能来吗?臣请求陛下回去之后给臣十个八个暖床的小姐姐。”
“好。”
脑壳痛。
呜呜呜,自己求来的小姐姐,跪着也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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