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李主任比杜医生还要古板。
也是那种不太会隐藏情绪的人。
听杜医生这么问，他冷哼一声，阴阳他：“不敢。”
杜医生皱眉：“可你看我的眼神，就是对我有意见。”
李主任心说，为什么对你有意见，你心里没数吗？
视线扫过江念姿，他语气淡淡地说：“杜医生多想了。”
“嗷，那你别那样看我。”杜医生道：“我不喜欢。”
李主任：“……”
我还管你喜不喜欢？
他本来还想再阴阳两句，杜医生的话，硬生生让他心里的不痛快憋在了嗓子眼。
江念姿看看杜医生，又看看眼前这个老头。
还真不是杜医生的错觉，她感觉，这老头对她也有意见。
真是莫名其妙。
江念姿没多想，仔细看着试卷上的题目。
其实，试卷上的题目在她看来挺简单的。
不过也有几个病例，是属于比较罕见的疾病。
江念姿提笔开始答题，这几种疾病，她处理过不下三次。
李主任生怕江念姿作弊，刻意拉了条凳子坐在她边上，就这么睁大眼睛盯着她答题。
杜医生看了，皱眉道：“李主任，你这样会影响江医生发挥。”
李主任看他一眼：“连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当什么医生？”
杜医生还想再说什么，江念姿抬头，冲他礼貌地笑了笑：“没关系的，杜医生，影响不了我。”
她确定了。
这臭老头真的对她有意见，她不希望杜医生为了她得罪别人。
江念姿没管他，自己做自己的。
前面的题目都不太难，但也不算简单，李主任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江念姿回答得滴水不漏。
而且一个病症，她不止写了一个解决方案。
李主任抱着怀疑的态度看下去，越看越惊奇，越看越值得他深思。
还能这么治病呢？
这种方法会更快吗？
效果会更好吗？
他回去试试？
李主任因为当年被关系户顶替，抢过职位，所以很讨厌关系户。
江念姿答到第一页最后一个题时，李主任还在看前面的病症解答。
他一边看一边思索，悟透其中的奥妙后，直觉惊奇，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江念姿回答问题，几乎不带一丝停顿和考虑，扫一眼题目就开始作答。
这些题目对她来说，就像没有一丝难度。
李主任看了看卷面，又看了看江念姿，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屑，到沉重，最后转变为钦佩。
是他多虑了。
这丫头小小年纪，居然就能有这样的本事，罕见啊。
最后两个题目，是李主任出的，属于更罕见更稀有的病症。
李主任本以为江念姿会多思考一下，结果她照样提笔就来。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解决方法和他的完全不一样，但是通过药材，他明白大约是有用的，效果可能比他的方法还好。
李主任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虚心求问。
江念姿三言两语给他解释清楚，没有高姿态，也没有故作冷酷。
李主任老脸莫名有种灼热的感觉。
是他小人之心了。
这丫头确实是个人才。
考核一共分为两场考试，当场批阅试卷。
考生们分别等在实验室外面。
今天中医部副主任医师考核，许多小护士们都跑来围观，正好下班时间。
沈程站在外面等江念姿，男人身高腿长，还穿着一身军装，过于出色的外貌，引起小护士们的悄悄打量。
无论什么年代，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有个小护士说：“诶，你们看见没有，那个就是沈团长。”
“哎呀，看见了看见了，别指，等会儿沈团长看过来了。”
“哎，他跟江医生看起来，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不是，俊男美女，绝对般配。”
张成效跟在李主任身边，他出的那几个罕见病例，他刚好有了解过，因此答题十分顺畅。
笔试部分结束，他信心满满，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拿到这个医院副主任医师的职位。
他突然庆幸那个关系户一来就要预定这个位置，否则根本不会有这场考试。
这种考试，一般只有出现继任者能力不能服众的情况才会举办。
像一开始就在医院工作，并且能力众人有目共睹的，基本上都是直接升职。
听见小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声，张成效顺着她们偷看的方向瞥过去。
沈程和他都背靠着走廊围栏，所以张成效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瞥见他过分白皙的侧脸，张成效心底有些不屑，小白脸一个。
沈程对视线很敏锐，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他看，侧眸朝视线来源看去。
沈程突然扭头，让张成效猝不及防。
两人四目相对，张成效一下子闯进对方漆黑凌厉的眸子里。
那犹如利刃般摄人的眸子，竟然叫张成效下意识感到脊背寒凉。
他愣愣地回过头，不敢再多看。
恰是这时，一道熟悉的悦耳声线传到他耳里。
“沈程……”
是她，那个漂亮的小护士。
张成效双眼发亮，“唰”地一下抬起头，朝声源看去。
江念姿笑着走到沈程面前。
沈程微低着头，眼底染上浓浓的笑意：“考完了？”
“嗯。”江念姿冲他点头：“考得还不错。”
沈程喜欢她自信的样子，要不是周围人多，他真想抱一抱她。
现在只能压抑着内心的冲动，沈程手指动了动，“江医生还挺有把握。”
“那是当然。”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虽然并没有亲密行为，但两人的眼神好似会拉丝，看着彼此的模样，旁人一眼就能感觉到两人关系不一般。
张成效错愕地看着江念姿的脸。
她就是那个江医生？
那个和他竞争的关系户？
然而他发现，比起她是那个关系户，张成效更难以接受的，是她和对面男人似有若无的暧昧。
张成效算是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不甘这种落于人后的感觉，他主动上前一步，朝江念姿说道：“你好，还记得我吗？”
贸贸然的插入，果然吸引了江念姿的注意。
她扭头朝对方看去。
这谁？
男人最懂男人，看见张成效略显激动，又满含占有欲的眼神，沈程十分不爽。
惦记他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