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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袄子裙,她肤色白嫩,因为天冷,把脖子扎进领口里,衬得小脸雪团子似的,又小又白。

游走在病人中间,他清楚地看见那些病人无论老少,都尊敬地喊她一声江医生。

沈程眉眼变得舒展,她是一个很有能力,又很温柔的医生。

“江医生。”

蒋新丽一把将他挤开,笑着朝江念姿走去,沈程只好扶着老爷子去旁边坐下。

因为今天病人有点多,沈老爷子和沈程都只能先坐在外面的板凳上等着。

沈程坐姿板正,长得又过分俊美,让好些年轻的病人忍不住朝这边看过来。

江念姿刚给一个骨折病人敷了药膏,听见蒋新丽喊,她道:“稍等一下。”

蒋新丽:“诶,好。”

对上医生,莫名乖巧。

想了想,蒋新丽又赶紧跑回老爷子那边。

江念姿和张爷爷一通忙活,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病人们的问题解决了。

店里还有两三个病人,张爷爷道:“丫头,这些交给我处理,你先去看看你沈爷爷和沈大哥。”

江念姿还从来没有叫过沈程沈大哥呢。

她都叫沈程或者沈先生。

但她还是笑着应了一声:“好的,张爷爷。”

拿了银针和药膏,江念姿来到沈老爷子跟前,沈老爷子的裤腿已经撩起来了。

江念姿蹲在地上,认真地给老爷子扎银针。

见她今天没在银针上抹那白色的药膏,蒋新丽疑惑地问了出来:“江医生,今天不用白色的药膏吗?”

江念姿一边把银针扎进肉里,一边回答蒋新丽:“沈爷爷膝盖里的脓液已经基本消除干净了,该换药了。”

边上摆着的药膏就是她新研制的,能更快速帮助老爷子恢复。

她看了一眼怀表,然后把怀表递给蒋新丽:“阿姨,您帮我记一下时间,半个小时过来叫我。”

接着,她站起身,冲沈程说道:“沈先生,你跟我过来。”

说罢,江念姿转身朝之前沈程待的隐蔽看诊区走去。

沈程的病涉及隐私,而且还要躺着,所以这个地方一直给他留着。

来到看诊区,沈程习惯性把窗帘拉上,然后躺在躺椅上,动作自然地把皮带解开。

江念姿拉了条凳子坐在他边上,开始给他施针。

沈程看她面色平静,似乎早已经忘了那天的事情,不由感到意外。

他甚至以为张爷爷说让小丫头让他和爷爷等两天再来,是因为她不好意思再见到他。

原来真是为了研制新的药膏。

江念姿确实早已经忘了那天的尴尬。

谁能尴尬好几天呢?

况且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所以江念姿今天很平常心。

细软的手指轻轻拉动他的内裤边缘,往下扯了一些,两边都是这么操作。

她动作很规矩,几乎没有碰到沈程的皮肤。

可在沈程的视线里,看着她白嫩的手指,他发现自己更容易乱了心跳。

“今天的治疗,可能会有些疼痛,你忍一下。”

不只是老爷子,就连沈程的治疗方案,她都调整了一下,能更快速帮助他们恢复。

“没事,我不怕疼。”沈程这么说。

江念姿“嗯”了一声,银针扎进去。

沈程漂亮的桃花眼倏然睁大。

这就是……有点疼?

饶是沈程这种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打滚出来的,都疼得变了脸色。

很奇怪的疼痛。

跟皮肉之苦完全无关,从内部发出来,胀痛感刺激而猛烈。

沈程疼得双手抓住躺椅的扶手,深深吸了口气。

江念姿修改方案,也是考虑到沈程军人身份,可能比较扛痛,所以才用了更快速更有效的治疗方案。

如果疼痛分为十级,女人分娩是第十级的话,这种疼痛,应当到了八级。

江念姿看他握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暴露,温声安抚道:“坚持一下,会很快。”

嘴里说着温柔的安抚,下手却没有一丝心软,银针精准落下,再次传来刺激的疼痛感。

还有几针要扎进去,但他因为疼痛过于紧张。

江念姿不得不说些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沈先生今年多大了?”

沈程疼得险些岔气:“二十六。”

“哦,那也到结婚的年龄了,沈先生有对象了吗?”

对象?

沈程想到什么,闭了闭眼,不去看她:“没有……唔。”

江念姿又扎了一针。

沈程自认扛痛能力极好,但也被折磨得不轻,满头虚汗,胸膛因为急喘起伏不停。

江念姿“哦”了一声:“一直不找对象,是因为无法生育的问题吗?”

算是,也不是……

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打算结婚,可即便没有这个原因,他现在也不会结婚。

因为迄今为止,他还没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

不,不应该说迄今为止……

他下意识掀开眼帘看向她。

江念姿又扎一针。

然后继续转移话题:“要不了多久,我应该就能治好你的病症了,到时候,你可以试一下。”

她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找个话题转移他注意力,免得他一直在意着她要扎的针。

沈程却听进了心里。

他觉得不可思议。

“试一下?”

这要怎么试?

他不能生育,要验证他病好了没有,难道找个女人试一下能不能怀孕?

见鬼,她才十八岁,生什么孩子,法定结婚年龄都还没到。

等等!

沈程再一次意识到,他总是把自己的对象往她身上想……

有病!

“唔……”

最后一针扎完,江念姿也没有意识到她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

甚至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

毕竟她的注意力在扎针治病。

看他满头大汗,却始终没有喊一声痛,江念姿十分佩服他的忍耐力。

她拿了湿毛巾,温柔地给他把脸上的汗水擦掉。

不特别对他,每个病人身体不舒服,她都会尽量做一些能让病人舒坦一些的事,比如帮对方倒杯水润润喉咙,或者擦擦汗。

沈程很痛,钻心的痛,比生生在他伤口上缝针不打麻药还痛。

但他忍耐力惊人,从表情上看,硬是看不出来一丝痛苦。

只是一张俊美的脸庞紧紧绷着,向来勾人的桃花眼也染上一丝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