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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报了警,到时候查出他们的意图,不仅白白受伤,说不定还要受牢狱之灾。

江二刚只好撑着受伤的身体,和自家人好说歹说,解释清楚两人都受伤了,要赔偿也是互相赔偿。

说这些话,刘家人也听见了。

得知江二刚跟自家儿子受了一样的伤,刘家也明白,这算是互殴。

两人受伤程度差不多,就算真闹大了,也得不到什么赔偿。

于是两家人气势汹汹准备干仗,得知结果,只能灰溜溜地回去。

江二刚的妈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他奶奶更是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一边捶胸一边咒骂。

只有江二刚的爸爸沉着脸,一直盯着江二刚看。

儿子跟刘大根常年厮混在一起,那刘大根以他马首是瞻,像个小跟班似的,怎么可能跟儿子打架?

更何况,儿子人高马大,那刘大根瘦得跟个干皮猴一样,真打起来,儿子哪里可能会吃亏。

对上他爸那眼神,江二刚心虚得厉害。

于是江二刚爸爸明白了,这事儿还有隐情。

好歹读过几年书,江二刚他爸想事情比较仔细。

他寻了个借口,把江奶奶和许二娘支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江二刚和他爸。

江二刚还受着身体上的折磨,对上他爸吃人一样的眼神,越发心虚得厉害。

“告诉我实话。”江爱国沉着脸说。

江二刚嗫嗫喏喏:“就,就跟大根……”

“闭嘴,我要的是实话,不是听你撒谎。”

儿子受了这样的伤还敢撒谎,指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还被威胁了,不然他肯定叫嚣得最凶,哪里会想着息事宁人?

在他爸的威压下,江二刚最终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不过他没敢说是江念姿,因为江念姿耍着刀温柔发笑的样子实在太渗人,跟个疯子似的。

只说是一个很厉害的姑娘,不是本地人。

本想着他都受伤了,他爸怎么也会和他同仇敌忾。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迎面就受到了他爸一大嘴巴子。

“畜生,你这个畜生,老子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畜生。”

江爱国这一巴掌,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把江二刚的嘴角都打出血了。

江爱国抖着手指着江二刚,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同时不禁后悔这好好的儿子,任由他老娘给惯成了这孬样。

江二刚一脸懵逼地看着江爱国。

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他爸不安慰他就算了,居然还给他一大嘴巴。

江爱国抖着手指了指江二刚,有心痛,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失望。

事已至此,江爱国无话可说。

他从来都是不占别人半点便宜,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的性格。

没想到生出个儿子,却有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

他有个姐姐,姐姐爱他如命,小时候姐姐也是因为救落水的他,才溺死在河里。

所以江爱国一直很尊重女性。

儿子做了这样的事,他恨不得把他切成八段。

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下不了那个手。

只庆幸儿子遇到的姑娘是个有能耐的,没能让这畜生得手。

此事一出,江爱国仿佛老了十几岁。

许二娘心疼儿子,却听江爱国说:“咱们再生个孩子。”

许二娘心痛儿子,却也明白,家里不能没了根。

只能答应了丈夫的要求。

-

江念姿不在乎江二刚怎么说。

虽然她不愿意牵出一些事情影响家里人的生活,但是如果江二刚真捅出去,她也不是怕事儿的。

没想到一夜过去,家里还是清清静静的,没人过来寻麻烦。

江念姿往脸上抹了美白膏,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眉宇间媚态更深。

她愣了一下。

随即发现,她眼帘处,自有淡黑色暗影。

以前黑的时候,因为肤色均匀黑,所以没发现。

美白膏不敢擦得太靠近眼睛。

所以现在看起来,那上下的黑影,就跟自带眼线似的,偏偏跟画出来的不一样,很自然。

配上她清澈明亮的双眼,交织出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江念姿摸着脸疑惑,怎么变白后,比上一世看起来更漂亮了?

这还没上一世白呢?

要知道,她上一世可以说是白得发光了。

就连江雪也发现了她的变化。

单手撑在床上,江雪道:“姿姿,你现在变白之后,咋越来越勾人了?”

她语气有些担心。

因为妹妹实在太好看了,而她身子骨又弱,脾气又软,以后被人欺负怎么办?

江念姿笑了笑,问她:“给赵芳如她们的衣服做好了没?”

“做好了,给你装包裹里了,你等会儿拿着去就行,对了,你红色那套衣服,已经给你烘干了,你等会儿换上吧,也不知道你昨天上哪儿去野了,弄得衣服上都是泥点子。”

泥点子吗?

当然是因为揍人了,昨天她穿的是白色那套棉裙。

江念姿目光暗了下去:“姐,你以后去哪里,记得叫上哥跟你一起。”

江雪点了点头:“在村子里能有啥事儿,不过你放心,你姐可比你怕死多了,毕竟姐姐可是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肯定不单独出行。”

因为从村子里去镇上,要走很远一段荒无人烟的路。

江雪的胆子本来就不大。

这话提醒了江雪,说昨天江念姿回来太晚了,以后下班,她让大哥提前去镇上等着她。

江念姿也没拒绝。

今天还要去给沈老爷子复诊,江念姿没有拖延,换上衣服,就往镇上去了。

路过江二刚家,她特意停顿了一下,他家似乎没人。

这时,刘婶儿和阿桂婶儿从旁边路过。

刘婶儿这人最八卦,村子里有什么事,感觉她总能拿到第一手谈资。

江念姿听见她跟阿桂婶儿说:“哎哟,你不知道,昨儿二娘家一家人连夜带着二刚出村子了,好像是去医院,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坏毛病,我瞅着江二刚被抬上牛车时,手捂着那玩意儿呢。”

阿桂婶儿哼出一声:“那肯定是做坏事儿被人戳根子了。”

听她语气愤愤,刘婶儿问:“咋地,你知道内情?”

阿桂婶儿压低声音说道:“前不久我侄女不是来村里看我吗?江二刚这二流子,对我侄女动手动脚,被我侄女的丈夫发现了,好一顿打呢,要我说,这肯定是毛手毛脚想欺负人,结果踢到硬茬子了,活该。”

听到这里,江念姿满意了,看来她没做错。

这江二刚,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废了更好,省得祸害人。

她心情忽然美丽。

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江二刚本来就不干净。

他们真要捅出来,舆论肯定都往她这边倒。

毕竟一个柔弱女子面对两个大男人。

江念姿到医馆的时间很早。

张爷爷说药材有些潮,让她拿出来晾晾。

江念姿背对着柜台,在药柜里把潮了的药材拿出来。

沈程扶着老爷子走进德元医馆。

听见一道明明不算熟悉,却让他一次就记住的声音。

“爷爷,地黄没了,我们需要进些地黄了。”

细软的声音,比山谷间黄莺的鸣叫还悦耳动听,勾得人耳根子发烫。

沈程抬眼看去,瞥见一道纤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