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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西瓜没有人能抗拒,一桌一盘,每人只能吃上两片,多的也不过三片。

许多顾客意犹未尽,纷纷问道:“这西瓜还有吗?能不能再上些?”

文舒作为难状:“有是有,不过这是三日后推出的新品.......”

“不就是钱吗?”有位穿着不俗的顾客,起身道:“你开个价。”

有钱文舒能不赚吗?

不,她当然要赚。

不过,原以为这个世界没有西瓜,正愁定价呢,谁知道秦景阳竟然两年前就吃过。

只是听他所言,在汴京吃过的西瓜的人也不多,而且不便宜。

“我若说了,只怕大家会觉得贵。”她期期艾艾,吞吞吐吐。

“笑话,爷们是那差钱的人?”

这可是你说的。

文舒粗略估算了一下价钱,再加上从京城到这的运费,最后定价二两银子一个。

一听二两银子,确起头的客人脸色僵了一下,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么多人看着,若是反悔岂不打脸。

他好歹在这附近有些名声,便咬牙道:“不过二两而已,来一个。”

他买了,其它跟着附和的人,也不好装傻了,便纷纷咬着牙买了一个。

都是差不多身份的人,不买好像显得自己低人一等似的。

这一卖,就是十个。

看着刚到手的二百两银子,文舒脸都要笑烂了。

这钱赚得可真轻松。

“樊楼半个就卖十两,你一个才卖二两,不亏本吗?”秦景阳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文舒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怒瞪他:“你不是说不记得了吗?”

“这不是刚想起来......”眼见文舒脸色不好,他拔腿就跑。

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文舒自我安慰。

虽然她卖便宜了些,但樊楼是什么地方,就是普通的一只鸡进了樊楼,价钱也得翻几番。

十两银子在临安地界,别说她这个小铺子,就是临安最好的酒楼估计也不好卖。

做人要知足,二两银子在她眼里已经是高价了。

在刚在那些客人眼里,也是高价了。

这么一想,果然心里舒坦了不少。

等店里人都走干净后,文舒便张罗掌柜将铺门关了,点一下今日的营收。

桌上放着刚切好的西瓜,大家一人一瓤吃得满嘴都是。

“你在哪联系的瓜贩子?”秦景阳拿着一瓤西瓜晃到文舒身边,小声嘀咕:“这瓜听说是外邦来的,这两年汴京才兴起,产量也少,你从哪弄来这么多.....“

他刚刚去厨房端瓜的时侯发现,那地上起码堆了二三十个。

听说去年,樊楼一共也才得了五十个呢。

文舒白了他一眼,“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卓三公子都不操心,你操哪门子的闲心。”

被呛了一下,秦景阳有些丧气,“问一下怎么了?”

“此乃商业机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这次轮到秦景阳翻白眼了,不过这西瓜是真好吃,清甜又解暑。

想着,他又嗄嘎炫了两块。

汴京的西瓜文舒连见都没见过,这些瓜当然当然是山海经里来的。

前几天晚上她心血来潮,用了随机传送,却没想到又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里天气炎热,土地平坦,既无湖泊,也不见高山。

热浪扑面,天上太阳似乎都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地上是成片的绿藤以及大大圆圆的绿球球。

当系统告知她,这些瓜就是西瓜,不仅可以食用还能清热解暑后,她当场就摘了二百个丢进了置物篮。

原来那里就是外邦啊!

“你出来这么久,就没往家送信吗?”文舒啃着西瓜,突然问道。

秦景阳正要回话,就听得卓如峰一声低呼,“怎么样,今日赚了多少?”

掌柜停下拨下打算盘的手,提笔在账本盈收那一栏写上“五两”二字。

“五两?”卓如峰立即去看文舒,只听她笑道:“不错,净赚四两。”

“真的?”卓如峰有些兴奋,“这么说,若日日都如今天这般,一个月不就是一百二十两?”

说到此处,他苍白的脸上,少见的泛起了几丝红晕。

旁边的掌柜也替他高兴,没想到从小离家,不碰经营之事的三公子竟然有这等眼光。

第一次与人合伙开铺子,就有这样的成效。

他原是卓家三夫人也就是卓如峰母亲的陪房,只是十几年前夫人带着公子去了他乡养病后,他就被留在老宅做些不紧要的活计。

这次三公子突然回来,又说要开铺子,便启用了他们这些留在临安老宅的老人。

这事文舒也是知道的,

请谁都是请,反正她在临安也没什么熟人。

相反卓家在临安城势大,只要王家不找麻烦,这铺子便能开得稳当。

“回头挂个牌子,从明日起,奶茶限量销售每日二百杯。”文舒突然道。

“啊,这是?”卓如峰有些讶异。

这势头正好呢,不该趁热打铁多卖一些么。

文舒解释:“牛奶有限,只能做出来这么多,而且什么东西短时间吃太多,都容易腻味。”

闻言,卓如峰立刻明白过来。

物以稀以贵,铺子特殊之处就是有别的店没有的奶茶,若是几日间便让临安城百姓吃腻了,那么以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不过,既盘了这家店,总不能真的只做半日的生意。

要真那样,半年之后房租都回不来。

为此,整个下午,文舒都窝在厨房试验新品,直到华灯初上。

晚上,文舒请大家去细雨楼听曲。

秦景阳听后双眼放光,文老爹和卓如峰也有些好奇,唯独柳芸娘兴致缺缺,婉拒了文舒的邀请。

文舒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也没勉强,带着其它三人走了。

细雨楼的头牌娘子叫燕如,不仅声音婉转清悠,人也长得好看。

她手抱琵琶坐于台上,隔着珠帘,婉转清悠又带着几丝缠绵的江南小调,在屋内盘旋,让人彷佛置身于三四月的烟雨中。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纷纷叫好。

有机灵的小厮立马端了托盘在人群中来回游动,不时便听得银子或铜钱落入其中的声音。

当托盘摆到秦景阳面前时,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片刻后有些尴尬的看向文舒。

文舒极自然的从腰间取出十文钱递给他。

秦景阳笑着接过,本想全都投到托盘里,半道上却想起什么,摸回两文钱揣进袖里。

端托盘的小厮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脸上闪过一丝嫌弃。

文舒却笑了。

待小厮走开后,她侧眼打量秦景阳,贼嘻嘻的问道:“什么滋味?”

秦景阳充耳不闻,只看着台上的燕如娘子,鼓掌赞道:“唱得真好!”

回家的路上,她问秦景阳:“既然知道钱财的重要性,为什么不入伙我的铺子,赚些体已。”

“这不是身无分文么?”

“你不是还有两文?”文舒看向他袖子。

秦景阳大惊:“你连这两文都要抠走?!”他捏紧袖口,一副视死不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