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摊开双手，“平衡。”
欧阳玉失笑，“你当你是皇帝吗？还玩平衡这一手。”
“若无平衡，焉知你仞雪域如今不是风头太盛所致？”云老仿佛一个充满智慧的老者在细细提点后辈，平和的语态绝让人想不到竟然是天香宝罗刹幕后推手。
欧阳玉看得是好笑，可她实在想知道这人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仅仅是因为仞雪域风头太过才会被人一呼百应，可她现在是笑都懒得笑了，她解开七隐剑。
“其实天香宝罗刹有一句话没说错，得到七星、七杀、七隐的确可以一统江湖。”
云老看向那木制剑柄，许久才道：“有意思。”
“百年前人人皆道隐莲教是得了绝世宝藏才会忽然崛起，一统江湖，是也不是。”欧阳玉轻轻一挥，谁也看不见的剑身刺灭一只蜡烛，“那宝藏一分为二，一是修罗梵音，二是三把魔剑。云老，你可知为何天香宝罗刹从鹤宫藏书阁窃取诸多秘籍，而不是窃取当时存于藏书阁的魔剑？”
“为何？”
她一笑，“因为它们，只有鹤宫的主人才能驱使。”
云老碾动胡子，“原来如此。”
“天香宝罗刹他早就控制不住了，”叶千仞忽然戳穿说：“从出了苗疆沐云飞利用幻音铃解开修罗梵音开始，天心派就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控制不住天香宝罗刹了。”
“年轻人，话何必说的这么透？小老儿只是算尽一切，没算到隐莲教会和罗刹女有瓜葛而已！”现在的云老终于露出仙风道骨之下的模样，不过很快他就回复原样道：“你们说了这么多，并不是只想拿到一个保证，还想要什么？”
“天机城十日一次发布秘籍，可谓是震惊江湖，至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欧阳玉揶揄道：“云老可否满意。”
“为何满意？”
“靶子，终于全在我仞雪域了。”
天色将晚，烛火越发明亮，烛花些微爆裂给沉闷的静室添了几些声响。书架倒影渐渐拉长变形，仿佛妖魔鬼怪似的张牙舞爪。
欧阳玉感觉叶千仞似乎要做些什么，她摇了摇头。
“十年前，天香宝罗刹踩在我仞雪域子民尸骨上崛起，如今即将重蹈覆侧。云老，这把刀已经有了自主意识，一旦再上一步，你正道魁首有何功劳能与她媲美？”
她一个人的声音回响在静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公道，不如利益。”
好半响没有一点声音，久到似乎云老睡着了才听得他说：“你们意欲何为？”
欧阳玉眼眸带笑，“简单，你如何捧起天香宝罗刹，便如何将它一手拉下。”
云老摇头，“不公。”
老狐狸！欧阳玉心道：从你口中说出公平二字，简直是将公平拉入泥潭！可当下容不得她反驳，她在地上画出大致范围道：“仞雪域无法避免与其一战，只要你和灵宿山不支持并一把拉下天香宝罗刹，我以鹤宫宫主名义保证，日后绝不对天心派和灵宿山动手！”
云老似乎有些惊讶，“你居然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