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忽想起，问：“你方才是不是说罗刹女把那些失去神智的人安排成中了控心蛊所致？”
笑三步得意龇牙：“我还以为你准备一辈子不和我说话。”
欧阳玉拉过叶千仞说：“我们走。”
“哎哎哎，这就生气了？”笑三步斜斜依靠门口说：“我回答你还不成？是的。”
“她怎么知道控心蛊的？”
“中了控心蛊的人不会让人变傻，只是如同常人一般将命令迁移为自己自主想法去执行，若不是苗疆一行，单听控心蛊的名讳只觉得能控人神智。”笑三步说。
欧阳玉咬手指：“控心蛊由月溪亭掌控，我们都接触不了罗锦绣是怎么弄到手知道它的。”
“聚贤山庄柳应迟，不是江湖人却处江湖事。饮冰小阁被焚后柳应迟被邀诊治罗锦绣，他什么都会但不精，估计控心蛊是从他口中所出。”
“算了，修罗梵音的事交给沐云飞，反正我们准备回鹤宫。”欧阳玉抱着叶千仞一条胳膊说：“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未来盟主去查。”
笑三步听不到后半段了，他重复确认：“你，回鹤宫？”
“隐莲教手里的七星、七杀为何会在鹤宫，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欧阳玉认真道：“笑三步，你骗了我、杀了我、救了我，这中间谁欠谁多一点我也算不清了，就当我是个坏人罢，剑你一日不还回，你一日欠我。”
欧阳玉话说得奇怪，可笑三步没听出来，他眼神抖了抖，声音很轻很淡反问：“若我还了你，你还会见我吗？”
“我不知道，”欧阳玉莞尔一笑：“我不想骗你，但我真的不知道，或许真有那么一日的话，我便知晓了。”
笑三步久久看着欧阳玉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爽朗笑道：“我知道了。”便再也没说话。
“我一直觉得花含烟的临死之前的话很有疑点，所有人都知道花飞雪并非路寒衣所杀，为何花含烟从未听闻过？我猜测那只能证明天香宝罗刹内从未提及此事，给花含烟营造出一个凶手是路寒衣的氛围，将为父报仇的花含烟塑造成一个是非不分一意孤行连累姐妹的女子。”欧阳玉说：“我以前想不出天香宝罗刹为何非要杀了路寒衣，毕竟路寒衣籍籍无名了十年，江湖都忘了他。”
“当千仞拿到绝笔信的时候我才知道，天香宝罗刹想得到这幅画才会派出一心要为父报仇的花含烟接近路别离。我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是不是画，画里是什么，毕竟连绝笔信都没提及是什么，但花含烟，或者说花飞雪，很有疑点。”
“居于仞雪域的子民都是不愿入中原，被中原与西域抛弃的人。但总有对外界好奇的人，我们并不阻拦直接放行，也允许他们回家。为此仞雪域有一套自己独有的路径与辨别对方是谁的法子，为此保证自身安全。”叶千仞语气慢慢冷如冰窖，“十年前有两个人用暗号通过铁索来到天堑，手持花飞雪的印徽敲开仞雪域的大门，他们说花飞雪命悬一线拜托自己前来求救，守门人不疑有他，放下天桥。”
“没想到天桥一放，那两人杀死守门人控制天桥，以天香宝罗刹为首的武林中人通过天桥几乎屠尽仞雪域。”
欧阳玉心跳漏拍，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萦绕，她轻轻握住叶千仞冰冷的指尖，他低眸，竟是在安慰她：“十年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