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族出了帝云霄这个绝代妖孽,只要此子不陨落,千年之后轩辕氏族的威名定然能够传遍真武界,甚至于扬名外界。
“晚辈妹妹的血脉觉醒太晚,以她的修为参与神传天会,其中的凶险太大,故而吾母才希望能够联系上和老祖有些交情的虚苒道姑。”
提及自家的亲妹妹,帝云霄总有种说不出的宠溺,那个小丫头实在是太过单纯了,也不知能否适应修仙界的残酷。
“慢来,慢来!虚苒道姑若真是玉虚宫的门人,那你妹妹也算是得天之幸运,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拜入玉虚宫的门下呢。”
神兽白泽露出了艳羡的神色,他加入了无忧宫之后,也算是资源无数,能够得到宫内的多位紫府境的大能指点。
然而那些古老存在可不止他一位弟子,所需兼顾的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如同玉虚宫这般,能够有一位极其强大的府君一对一指点。
“那就承了白泽前辈的吉言了。不知哪位玉虚道姑下榻的洞府在何处,小子想要去拜访一番。”
帝云霄低声询问,随着神传天会迫在眉睫,他有种莫名的焦躁感,生怕外界的大教在真武界闹出大的幺蛾子,可能会波及他的家人。
为今之计,若是能够给自家妹妹寻一个大后台,想必能够令奥德莱德斯王族亦或是惊雷宗的那位持杖长老忌惮。
“唔。玉虚道姑前辈似乎是住在一处无名道场,那位前辈不喜奢华,自个寻了山清水秀的地方,建造了一出道观。
这样吧,吾陪你走一遭,对于玉虚宫的前辈,本座也算是仰慕甚久了。恰好借着你的东风,见一见这位神龙见不见尾的散人府君。”
白泽抚掌而笑,说实话,他可是一直对传闻中的玉虚宫好奇的很,如今得知虚苒道姑极可能是玉虚宫的修士,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打开了洞府的禁制,白泽神兽直接架起了妖云带着帝云霄风驰电掣一般,朝着山麓区域飞去,只三五十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飞出去几十里。
权长老和猿王并未跟随,他们与虚苒道姑可没有什么交情,私下前去有些不合适。
风卷残云,神兽白泽化为本体,四蹄生烟,直接踏着虚空而去,帝云霄被他带在背上,只感觉罡风袭人,吹得他难以睁开眼睛。
就在他们前往山麓小道观的时候,在数百里之外,一位中年道姑正在小心翼翼的用灵泉浇灌自己栽植的药草。
玉虚道姑不喜喧嚣,故而未曾接受镇界府君的邀请,前去山巅的宴会,而是呆在了自己依山傍水、亲手建立的小道观之中。
碧水寒潭之上,她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她一袭紫衣道袍临风而飘,满头长倾泻而下。紫衫如花,拂尘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即便是同境界的修士,望之也不敢生出亵渎之意。
“咦?今日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契机显露,究竟是何人会登门拜访?”
虚苒道姑凤眉紧蹙,手中的灵壶抖动了一下,大片的灵泉洒出,化作了朦胧雾气,融入了空中的雾霭内。
她掐指一算,一切如同混沌被掩盖,竟然没有算出个所以然来,似乎卜算的对象被人遮掩了天机,难以窥探根本。
望着满园的奇花异草,她洒然一笑,返回道观开始烹煮灵茶,静待有缘之人登门拜访。
不一会的时间,天空之中一朵妖云哗的一下出现,神兽白泽收敛自己真身,化作了蓝袖文士的模样朝着道观前方飘然落下。
他背上的帝云霄亦是徐徐踏空落了下来,一双漆黑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不足两丈高的小道观,有些吃惊。
修为到了虚苒道姑的层次,按理说应当住在琼楼玉宇之中,反观这位神秘的道姑,居然只愿意栖身于如此简陋的道观,有些匪夷所思。
两人前后脚落下,望着那正在烹煮灵茶的紫色身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紫府层次的府君,身融大道,自身虽不曾展露气势,但那股无形的道法还是压得帝云霄两人透不过气来。
一眼即万法,帝云霄有种感觉,玉虚道姑的境界怕是不止天枢轮层次。
等待了片刻,玉虚道姑那纤纤玉手停滞,指尖轻点,那散着热气的玉壶之中倾倒出了翠绿色的灵茶,馨香扑鼻,令人垂涎。
“晚辈无忧宫白泽,见过虚苒前辈,这里给您见礼了。”
神兽白泽所化的文士弯腰躬身,论及辈分,他师尊和虚苒道姑算是平辈,以躬身礼参拜也算是说得过去,并无不妥。
帝云霄大步上前,撩起自己的袍子,双膝噗通一声跪伏在地,行了一个三跪九叩的大礼。
“晚辈帝云霄,拜见虚苒老祖宗。”
闻言,正在倒着灵茶的虚苒道姑手掌一顿,猛地抬起了头,幽深的双眸瞥了一眼帝云霄,随即面容大变,怔怔出神。
这张脸!似曾相识,好熟悉的感觉!
“命郎!是你么?”虚苒道姑喃喃低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和煦淡然的面庞多了几分情绪波动。
“不对,你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小家伙,称呼吾为老祖宗,你和那负心人应当是有所关联吧。
都起来吧,贫尼早已准备了灵茶,若是不嫌弃,汝等二人都来共饮吧。”
虚苒道姑的纤纤玉指一抬,帝云霄顿感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将他扶了起来,再也没办法下跪分毫。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前辈赐茶。”
白泽头都不敢抬,小心翼翼挪步上前,寻了一块蒲团坐了下来,双手托起桌上的香茗,细细的品味虚苒道姑亲手烹制的灵茶。
至于帝云霄,整个人的神情有些恍惚。就在方才,虚苒道姑竟然神念侵入了他的灵海,令他有种秘密被洞悉的感觉。
“前辈慧眼如炬,吾生母乃是无命老祖宗一脉嫡女,因为某些事情,嘱托晚辈寻到老祖宗,有要事托付。”
虚苒道姑头也不抬,只顾着不断反倒茶水,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淡,气质也多了几分飘渺,令人难以揣摩他现在的心态。
“轩辕无命那老东西吩咐你前来,他自己为何不敢现身,难不成怕贫尼把他吃了么?”
闻言,帝云霄的心绪一沉,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萧飒:“回禀虚苒老祖宗,无命老祖已经在数月之前殒命,永恒绝壁塌了!”
“什么?轩辕无命死了?谁敢杀他!谁能杀他!”
陡然间,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怕气势汹涌而出,天地变色,风陨倒卷。
大晴天的有惊雷震世,金色的闪电刷的一下划破虚空,这股澎湃的气势盖压方圆数百里,震荡的天地都在瑟瑟抖。
强悍如神兽白泽,在这股滔天气势之下,连自保都做不到,只能够强行稳固身躯,瑟瑟抖,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整座古山都在晃动,府君一怒,连天地都变了颜色。
深处风暴中心的帝云霄感觉自己如同大海中飘摇的小舟,难以提起半点的反抗心思,只能任由这股恐怖的气势肆虐。
虚苒道姑的面容阴沉,一双黑色的眼瞳中满是不信,在她的心中轩辕无命那是惊才绝艳的封王至尊,足以再活上七八百年,怎么会无端陨落?
察觉到苦苦支撑的神兽白泽和那满脸苍白的帝云霄,虚苒道姑收敛了自己的气势,一把将帝云霄拉到了手中,哗的一下进入了道观内。
“小家伙,告诉贫尼,究竟是谁下的黑手,竟然让命郎殒命了?”
虚苒道姑的语气之中充斥着一股杀意,当初虽然她和轩辕无命分道扬镳,但情谊不减,两人可还是藕断丝连。
如今骤然闻得轩辕无命毙命,怎能叫她轻易接受得了这样的噩耗。
帝云霄不敢隐瞒什么,如实将当初轩辕无命殒命的事实说了一遍。
“奥德莱德斯王族?古剑锋那小老儿竟然也参与了!怪不得,怪不得这些时日无论如何玉符传信都难以得到消息,原来他已经陨落了。”
虚苒道姑情绪起伏不定,那宛若天仙的面孔竟然时不时的浮现出修罗一般的杀戮气息。
轩辕无命的陨落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这可是晴天霹雳,将她的心神震的晃动不已,难以自持。
“贫尼今日就走一遭奥德莱德斯王族,将他举族覆灭!”
虚苒道姑了狠,当即想要离开前往天权域中州,却被帝云霄出手拦下了。
“老祖宗,暂且莫要冲动,奥德莱德斯可是和惊雷宗的持杖长老牵连甚深,您贸然出手,极可能与惊雷宗结怨。”
闻言,虚苒道姑的眼瞳之中满是戾气:
“哼!惊雷宗的持杖长老?是秦怒川那个老匹夫么,怪不得他屁颠屁颠的出现在此界,原来是给那一族撑腰来了。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吾玉虚宫虽然隐世到小世界中,但在沧澜界也有不少的道兄,惹得贫尼不快,直接杀上惊雷宗山门。”
帝云霄总算是见到了虚苒道姑的霸道,一言不合之下,竟然连杀上惊雷宗山门的话语都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