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澄看见玉枢的笑脸嘴角抽了抽,继续闭眼修炼。
江小云瞪大了眼睛,一脸仰慕,不过,她看的是冉常乐。
冉师妹这么猛的吗?脾气这么古怪的师兄都能拿下,不过两人好好磕。
她赶紧拿出小本子,提笔写《冷清师兄竟然是个恋爱脑》,话说……。
写一会儿,抬头看着冉常乐和玉枢两人露出姨母笑,然后再继续写。
次数多了冉常乐便察觉出来不对劲,总觉得江小云看她的眼神有点古怪,有点像看看动物园里的猴子。
随着神殿越降越低,想安心修炼都困难,每天都有人因为位置产生争斗。
最终,最靠前的位置被三大势力占据。
一个是落叶城和断山宗的联盟,七人,四个金丹后期,三个筑基后期。
第二个是凌剑宗的剑修,只有三人,但是三人都是金丹后期,再加上剑修战力强大,无人敢和他们争位置。
第三个是落星城的修士,有五人,四个金丹后期,一个筑基后期。
神殿终于落在了地面上。
突然,一道乌光罩在断山宗那金丹后期身上,他突然被定住了。
同时,一道银蓝的剑光,自远而来,围着他的脖子转了一圈,他的头颅便滚到了地上。
原来,冉常乐用隐身符悄悄地靠近他,然后用三眼魔狼的第三眼将他定住。
虽然只能定住他一息,但是这一息足够玉枢斩出一剑。
前一刻,还在为神殿降落而兴奋,下一刻,他们中的最强的一个金丹后期已经死亡,断山宗和落叶城的修士看向突然出手的两人,纷纷祭出灵器。
“你们是谁?敢杀我断山宗的人。”
断山宗的另一个金丹厉声问道。
“你说我们是谁?”
暮朝夕走上前来回答。
玉枢和冉常乐很少在外行走,认识他们的人不多,暮朝夕可是灵霄宗剑峰峰主的三弟子,在外也是赫赫有名,落叶城和断山宗的人都认识他
“暮朝夕。”落叶城年长的那位金丹语气不善地问道,“我们落叶城和灵霄宗向来交好,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的人?”
“张川,我们杀的是断山宗的人,可不是你落叶城的人。”
暮朝夕目光扫过六人,又回到张川身上,“即使是你落叶城的人,杀了又如何?”
“语气倒是很嚣张,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说着,落叶城的另一个金丹方河,手中扇子一扇,凌厉的风刃直冲暮朝夕的面门而去。
他和暮朝夕是同时晋升金丹初期,又同时晋升金丹中期,甚至连进入金丹后期也是在同一年,可是却总被他压了一头。
入秘境前,好不容易得了个厉害的灵器,又刚好碰到暮朝夕,方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找回场子的机会,直接对他出手了。
暮朝夕手起剑落,风刃便全被打散。
他轻蔑一笑道:“方河,几年不见你怎么还这么弱?”
“你……”
方河还要再出手却被张川拦下:“神殿马上就要开启,进入神殿才是要紧之事,不要意气用事。”
听了张川的话,方河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看向暮朝夕说道:“这次先放过你。”
“放过我?口气不小。”暮朝夕脸色骤然变冷,“可是我不想放过你们。近些年来,断山宗暗地里可是做了不少针对我们灵霄宗的事,你们和断山宗联手,便是和我灵霄宗作对。”
“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开打。”
洛澄虽然是个女子,而且整天不苟言笑,其实她的性子是很火爆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炼器与火接触过多的缘故,她是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看见暮朝夕和他们拉扯半天,她早已不耐烦了,祭出她那把丑陋的扫把,直接向断山宗的那个金丹砸去。
见洛澄已经动手了,暮朝夕看向冉常乐。
冉常乐对他点点头。
暮朝夕剑指方河:“方河,我们十战你十败,今天第十一战,让我看看这些年你有没有长进。”
“暮朝夕,今日我定要洗刷以往的耻辱,将你斩于断虹扇下。”
方河手中的断虹扇上亮起红光,蓄势待发。
张川见断山宗那边已经开打,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放开了方河,而他朝着玉枢走来。
这人从出现一直面无表情,也没说过一句话,但是张川能感觉到他是几人中最厉害的,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江小云也拿出来自己的武器,一只金色的笔,走到对面三个筑基的面前。
面上看似很镇定,其实心里特别慌,若是一个人她还有自信能胜,两个人她勉强能拖住,可是对面有三个人。
看来她今天有可能要交代到这里了,生命舍了她不怕,可是她的《冷清师兄竟然是个恋爱脑》还没写完啊!
谁也不能打扰她写故事!
想到这里,江小云神色突变,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手上金笔一转,金色的灵光闪烁,化为三道绳索直奔对面三人。
冉常乐在吸收完死去的那名断山宗金丹的神血之后,已经悄悄地靠近了筑基期的三人。
只是,他们见她只有炼气三层,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在这个秘境里,是那些金丹修士的主场,他们这些筑基修士都要小心翼翼的,更不用说是炼气期。
也是这女子是灵霄宗的人,若是她在他们落叶城和断山宗,即使是城主和宗主的亲女儿,也不会让她占一个进入秘境的名额。
来了之后不但抢不到资源,还要其他人保护,简直是个累赘。
他们认为的累赘,冉常乐的剑光却比江小云的绳索先到达一个筑基的面前。
雷罚!
那个筑基眼睛骤然睁大,里面充满了惊骇,身上闪着惊人的雷光,来不及说一句话,便倒了下去。
此人能被一剑杀死,不仅是因为冉常乐的实际修为比他高,更多的是因为他生前做过不少恶事,雷罚的威力比一般人都强。
这时,绳索才到此人跟前。
江小云没想到冉常乐竟然如此厉害,心中大喜,故事保住了,可以继续写了,而且还有了新素材,开心地控制着失去目标的绳索转而攻向另外两人。
另外两人见同伴一招就被杀死了,大惊失色,眼中愤怒的同时也生出恐惧。
刚才那一剑的威力,他们看到了,也自诩抵挡不了,更何况面前还有一个实力不比他们弱的人。
两人一边全力应对江小云的绳索,一边小心戒备着冉常乐。
冉常乐看了一眼他的尸体,抬头对着另一个喝过神血的筑基修士说道:“每个人做过什么事,天道都有记录,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被冉常乐盯上,筑基修士惊恐,来不及逃走,一道璀璨的剑光带着雷光而至,然后,他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最后那个筑基,冉常乐没有再出手,交给了江小云。
她拿出指骨将两人身上的神血收回。
指骨上金色符文闪烁,向冉常乐传达着某种信息。
冉常乐细细体会,终于明白了它想表达的意思,它更喜欢之前断山宗两个金丹身上的神血,他们的神血更古老。
更古老!
冉常乐将指骨紧紧地抓在手中,骨节“咔咔”作响。
怪不得其他势力喝了神血的人才筑基期,而断山宗的已经是金丹后期,原来断山宗在她灭族之前就已经有了她们一族的神血。
断山宗既然早就知道她们一族人的存在,为什么十几年前才灭族,十几年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
“看来从秘境出去之后得去一趟北境,还要查查断山宗。”
冉常乐眸中寒光闪烁。
只剩一个筑基,江小云很快便将他收拾了,转头看了看金丹那边,战斗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出结果,她来到冉常乐的身边。
“师姐。”她也发现了冉常乐实际修为比她高,她不好意思再叫师妹,直接改口了,“你是隐藏了修为吗?是雷灵根吗?”
这两个问题冉常乐都不好回答,实话实说吧,江小云不一定相信,说谎话骗她吧,都是同门没必要。
见冉常乐有点犹豫,江小云跳过了这两个问题:“如果不方便说你就当我没问,那你能告诉我,是你追的玉师兄还是玉师兄追的你?”
虽然这样直接问有点失礼,可是她真得很好奇,也想给自己的故事增加点素材。
一听这个问题,一抹红晕爬上了冉常乐的脸庞,直接忽略过去,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我没有隐藏修为,我的灵根也不是雷灵根,可能是我的丹田比较特殊吧。”
见江小云还要继续问,冉常乐真是怕了她的热情,抬眼看见神殿那边似乎起了乱子,赶紧说道:“神殿那边好像出事了,我去看看。”
说完,冉常乐赶紧转身,朝着神殿那边走去,至于其他三人的战斗,她没去帮忙,她相信他们一定会胜,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来到近前,冉常乐看到神殿虽然被飘渺的云雾笼罩,但是门已经打开,凌剑宗和落星城的修士却拦住众人不让进入。
“神殿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一位手持大刀的大汉吼道。
“凌剑宗和落星城的道友,你们不会是想独占神殿的资源吧。”
白净青年的声音很大,这话一出,四周的修士都围了过来,甚至连稍远的修士听到也围了过来。
晚进入神殿,少得点宝物,他们可以接受,没办法谁让他们实力不够抢不到前面的位置,可不让他们进入神殿,众人当然不同意,联合起来跟凌剑宗和落星城的人对峙。
“一群乌合之众,见识短,小心没了性命。”
凌剑宗一位长相秀气的人拦在神殿门前,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凌剑宗的废物凌安呐,也不比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好到哪去。”
一位国字脸的中年人扛着一把大锤子嘿嘿一笑说道。
“金坤,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
凌安拔出手中的剑指着金坤,气愤地说道。
金坤将锤子横在胸前:“我胡说八道,南境谁不知道,你身为凌剑宗宗主的儿子,却处处比不过宗主的大弟子唐晓堂,我看过不了几年凌剑宗就该改名叫唐剑宗了。”
南境来的修士纷纷起哄,证明金坤说的不假。
甚至有人说的更难听:“这凌安才金丹中期修为,能来秘境还不是因为有个宗主的爹,要是我也有个宗主当爹,现在说不定已经成元婴修士了。”
“要是我有个宗主当爹,说不定……”这个句式在南境很流行,只因凌安资质平平,但是他很幸运,小时候被凌剑宗宗主抱养认作儿子。
这些话凌安听过很多次,气过,愤怒过,也找说这话的人挑战过,虽然每次都胜了,但是那些人该说还是说,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因他有一个年龄和他相仿,资质却比他好许多的大师兄唐晓堂。
凌安眼睛发红,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时,容貌端正的凌望抓住凌安的手:“师弟,不要听这些弱者之人的嫉妒之语,我们知道你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入秘境的资格,我们也见识过你的努力,终有一天,你到达这些人永远到不了的高度,那时眼前这些人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
凌安抬头看着凌望的眼睛,忽然笑了:“是啊,我怎么能因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的语言而动摇。”
然后,他侧身让开对众人说道:“刚才拦着是怕你们送死,既然你们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我又何必在乎呢,从现在开始谁想进谁进。”
“你不会骗我们吧?”有人问。
“凌望师兄,柳师兄你们也让开吧。”
凌安对另外两个凌剑宗的人说道。
凌望和柳铭对望一眼,听从凌安的话让开了。
落星城的五人,有三个是女子,她们本来不想让开,想继续劝说,但是见众人一副你们不让开就硬闯的样子,她们犹豫了一下,也让开了。
正如凌安所说,有些人自己非要赶着送死,她们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