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方佐的汇报，薄言一度陷入沉默。
手指划过手机屏幕，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却没有一个跳进他眼睛里。
司机尚且受到如此凌辱，那白桢桢呢？
她当时还那么小，是怎么忍受住对方的刀一小小划过皮肤，看着鲜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
还有父母……
车里气压很低，方佐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亦不再说话。
如果当初绑走白小姐的人真是申寒，那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薄言搭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成拳，极度愤怒之后是无尽的疲惫。
他摁了摁眉心，望向窗外熟悉的景色，让方佐直接把车停在门口，明早再来接他。
时间还早，薄爷爷在花园里照顾他新栽种的花。薄言略微思索了几秒，步伐坚定地朝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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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桢桢就离开了伴山湾，准备回景园拿点东西。
路过一家花店，正巧看到外面杂七杂八竖着的桃花枝，不觉眼前一亮，将车停靠在店铺外询问。
当她提出要买桃花枝的时候，老板都震惊了。
这些都是早桃花，开得不盛，稀疏零星地点缀在枝桠上，算不上多美，也没办法融入其他花束，只能摆在外面，凋谢后扔掉。
没想到竟然还能等来欣赏之人。
老板连忙剪了几支好看的，用报纸包着送给了她。
“今天的第一单，图个好彩头，就不收你钱了。”老板人微胖，乐呵呵地冲她笑。
白桢桢也没推辞，连说了两声谢谢，带着满枝的春意往自己车走去。
没等她打开车门，一辆迈巴赫就倏地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江楚谦帅气的脸。
“二嫂！”
他似乎很惊讶在这儿碰见她，“一个人？”
白桢桢点点头，弯腰才发现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女人，跟他有几分相似，比他年纪大些，但保养得好，脸上也没什么皱纹。
两人视线撞上时，对方主动微笑示意，白桢桢也轻轻颔首。
“你好，我是楚谦的姐姐，江檀。”
她说话言简意赅，穿着也是黑白配，十分干练，是个典型的女强人。
“白桢桢。”
江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友善，又带着几分好奇，最后看到她手上的桃枝，不免有些惊讶。
“这桃花开得真好。”
白桢桢不明所以，举起手里的一束桃枝仔细看了看，选了两枝最盛的递给她，“都是喜欢春天的人，送给你。”
“谢谢，”江檀笑着接过，“好看。”
她倒不是多喜欢春天，只是喜欢多年前那个春天里的人罢了。
江楚谦默默在旁边看着，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甚至把他这个夹在中间的人都忽略了，“咳咳，二嫂，你想去哪儿，我送你去？”
“不用了，”白桢桢笑着摇摇头，“我自己开车了。”
她对着两人礼貌地点头示意，打开了车门。
江楚谦恰好跟她同行一段路，过了两个红绿灯才分开。
江檀仔细把玩着手上的桃枝，突然说道，“这个白小姐挺有意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