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赖着不走,还指使起她的手下来。
就算她睡得天昏地暗,但左右也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吧?怎么白牙甚至印宿白他们几个就对陆东深言听计从了?气
氛凝固了,几人见蒋璃脸色真沉了谁都不敢再吱声,倒是陆东深,始终含笑,转头对马克说,“蒋姑娘心疼香炭就去换成普通木炭,等会烤肉的时候我教大家,烤出来的味道一样好。”
说完又扭头看了蒋小天白牙他们,“大家都该忙什么忙什么。”
于是,蒋璃就眼睁睁地看着院落里又活络起来,气得差点吐血。陆
东深落得清闲,还装起了好人,“别这样,大家也是为你好。”
蒋璃听了这话简直想要去敲伸冤鼓了,始作俑者倒打一耙,上哪说理去?她抬眼怒视。
陆东深笑对她的不满,又道,“你也不用心里不平衡,他们现在都知道我是你男人,所以听我的话也正常,不代表对你不忠。”蒋
璃忍无可忍,“陆东深,这么玩有意思吗?”
陆东深笑了,俊脸压下凑近她,“特别有意思。”“
这么没脸没皮?”“
跟自己的女人说话,没脸没皮怎么了?”
“我不是你的女人。”蒋璃一字一句,“我们已经分手了。”
陆东深也是一字一句,“那我重追。”
蒋璃气得快要原地爆炸,一甩手回屋了。等
暮色降了下来,烤肉也好了,肉香味塞了满院,还有酒香,一并从窗子钻进卧室。蒋
璃重回了院子。这
期间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很多。
陆东深在情绪操控上肯定是老奸巨猾,跟他硬碰硬吃亏的就是自己,她首先要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被他一挑就着,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她失去理智。院
落里已是美酒美食的天下,竹桌又添了一张,每张的桌布都铺得干净,烤好的各色小肉小菜的并着美酒成功勾起肚子里的馋虫。蒋
璃不知道陆东深用了什么办法能把肉烤得这么香,但她相信他是绝对有办法。这人平时的厨艺不怎么样,但若要上升到户外美食他倒是有两把刷子,当初在祈神山上他做鱼烤兔倒是不错。总
之,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烤肉大餐完成了。蒋
璃也是饿了,在桌旁坐下后她不再剑拔弩张,十分冷静。印宿白等人见她气消了也就放了心,给她添了白瓷盘,蒋小天亲自上肉串,还不忘说些讨喜的话。
“这肉烤得可好吃了,比咱们在林客楼那次篝火上烤得还好吃,陆总真是好手艺啊。”蒋
璃先是倒了杯酒给自己,轻哼一声,“陆总?被人夺了权的人哪还有这么尊重的身份?可能还不如你们呢。”蒋
小天摸摸鼻子,将手里的肉串如数放在瓷盘里,“吃串、吃串……”
正在烤串的陆东深也听见了这番话,看了一眼蒋璃,没吱声。
夜幕上的时候,美酒美食开始了,大家吃得畅快喝得也畅快,用印宿白的话说就是,沧陵人向来习惯大口吃肉,他都快成野人了,现在终于又文雅地吃了一回,还吃得痛快。
白牙几人佯装发怒,说谁野人呢?印
宿白也回怼,说你呢,不服啊,不服拼酒?
于是,院子里就吆喝声四起。
蒋璃也喝了些酒,但她酒量不浅,几杯酒下肚就跟喝水似的,隔着月色火光,她冷眼看着跟白牙打成一片的陆东深,炭火的光影折了他的身影,他喝了不少酒,跟印宿白划拳,又跟马克掰腕子……
生活优渥的陆门大少爷,现如今,成了乡野山夫。但果然是混迹在商场上的老手,招摇撞骗的本事终究不小,马克他们俨然把他看作自己人了。
一阵欢呼声,陆东深赢了马克。蒋
璃没凑合那热闹,自顾自喝酒。没一会儿,陆东深端着酒杯过来,在蒋璃身边坐下,蒋小天见状也跟着过来想要给蒋璃敬酒,被的白牙一把抓了回来,冲着他直挤眼,捣什么乱?
局面是,一桌挤满了大男人,一桌只有陆东深和蒋璃。
蒋璃已是云淡风轻,“陆先生好兴致啊,看来,我想让你离开也不是件容易事,哪怕是搭上工厂利益。”
陆东深给彼此添了酒,“囡囡,我们需要谈一下。”“
我是蒋璃。”她语气清淡,“如果陆先生不健忘的话,应该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这世上再无夏昼,而陆东深这个名字对于蒋璃来说,就算不是敌人也做不成朋友。我和你之间再无半点瓜葛,所以陆先生还是收回这个称呼吧。”陆
东深不怒反笑,“好,那我就叫你蒋璃。”他浅抿了一口酒,继续道,“今天我就跟你撂句实话,我没打算走,所以,你赶不走我。”蒋
璃就知道会这样,心里的火苗又窜上来,她暗自吸口气,生生压下怒火,眼里尽量是平静。“你倒是敢说。”“
工厂的利益你也动不得。”陆东深轻声道,“你动了工厂的利益就是间接动了工人们的利益,工人当中一部分是你的人一部分又是沧陵的平头百姓,蒋璃,你不是个做事不管不顾的人。”打
蛇打七寸,说话掐关键,这就是陆东深的厉害之处,不浪费口舌,轻而易举击中对方要害。蒋
璃抿唇没说话,末了,端杯喝酒。
“再说回杨远。”陆东深轻叹一声,“杨远虽说夺回了沧陵工厂的管理权,但如今在天际掌权的人不是我,工厂一旦出事,杨远是要背锅的,以前我在天际还好说,现在可不一定了。就算你对我有怨有恨,杨远跟你还有交情吧,你总不能陷杨远于不义。”蒋
璃这酒是越喝越清醒了,听着这番话,忽然笑看着陆东深,“接下来是不是该说你了?”陆
东深嘴角藏笑,倒是丝毫不掩藏,身子稍稍一歪,倒是有几分放荡不羁了,“没错,接下来说我。我在你这昏迷的时间不算短,现在刚醒身体还没恢复,所以,借你的地方养伤是肯定的了。换句话说……”说
着,他凑到她跟前,带着淡淡酒气,“我现在虚得很,估摸着连院门都迈不出去,你是沧陵的神医,得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