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瑜姐儿还奇怪自己一觉醒来怎么怀里还多了一个钱匣子?
她起初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便把那钱匣子给打开了。
当那三万两旧黄色的银票呈现在瑜姐儿面前的时候,她还楞了两秒。
等她把银票上那一个字一个字往下念的时候,才蓦的瞪大双眼。
随即大喝一声,“卧槽!!三万两??”
季桦当时也在屋顶上看着呢。
他就想看看当这丫头看到自己给的那三万两银票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结果可想而知,瑜姐儿在看到那银票后,眼睛都瞪的老大。
不过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喊了一句后,便又抱着银票歪头睡过去了。
季桦看后颇为无语,随即就跳下去把她叫醒。
瑜姐儿睡的正香,才不想起来呢,任由季桦怎么摇她都不醒。
季桦气不过,直接瞄准她脑袋上毛绒绒的头发,伸着两手就是一顿搓。
瑜姐儿:……
就算闭眼不起,瑜姐儿也能感受到自己头顶上那只作乱的手。
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季桦那厮。“你干嘛啦!!”
季桦小有报复的把她的头顶揉成一顶鸡窝,这才高兴的挑一挑眉眼。
他面上小有喜色,却在瑜姐儿皱眉要睁开眼的时候就飞快的跑了。
气的瑜姐儿对着窗外的影子骂了好久。
后来那三万两银票瑜姐儿倒是想给季桦还回去。但季桦说什么也不要,只让她看着花,让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喜欢就自己存着。
瑜姐儿看他出手这么大方,还以为他的库银很多来着,便问他还有多少资产。
季桦想了想,就跟她揭老底了,“之前的五万两都给兄弟们分了,这三万两是最后的存银了。”
瑜姐儿惊讶张了张嘴,“你这出手也忒大方了吧?”哪有一出手给人家五万两的?就是好朋友也不是这么给的啊?
但季桦却没所谓道,“他们也不容易,三五万我都觉得给少了。不过往后我的银子都给你,不然放我那也存不住。”
瑜姐儿也没想到他是个不藏钱的,五万两居然能一下子就用光了,也是可怕。
难怪他的袜子破了都不见买双新的,衣服穿来穿去也只黑蓝两套,其他是再没有了。
合着他的钱都给了属下,自己倒是一分都没花。
瑜姐儿这就得好好说说他了,“虽然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银子是每日吃喝拉撒都要用的必须品。你可能不行这么挥霍呐,凡是都得计划着花才行。”
瑜姐儿以前也大方,却也会懂松鼠藏粮的道理,所以救命钱一直都有存着着。
像季桦这样,三万、五万直接就拿出来的。她自己倒是做不到。
季桦被她说了也不恼,都乖乖听着。
他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没错,便道,“我省得了,以后银子都给你,你帮我存着。”
瑜姐儿摇头,“你与其让我帮你存,还不如去存银庄,那里还安全点。”毕竟银庄东家势力大,少有人敢去抢银庄的。
但季桦却不愿意,他也不说来什么,反正就是想给瑜姐儿钱。
“给你你就拿着。”说罢还有点生气的样子。
瑜姐儿觉得他怪脾气,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脸一下子就红了。最后到底还是给他收好银子。
季桦看她认真的收好银票,这才高兴,嘴角全程一直扬着。
瑜姐儿回头看他冷峻的脸庞一直笑着,也跟着笑了。
她声音甜甜的,小脸很阳光,“笑啥呢,看把你乐的。”
季桦笑着不说话,只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瑜姐儿也笑,两人就那么傻笑了一会。直到团姐儿淹好泡菜进来,季桦才脚下一点,又从窗户离开了。
如今想起这事,瑜姐儿也觉得甜蜜又好笑。
今夜到月色不错。
他们这会正一起在屋顶上踏着。季桦抱着她走到一半,随即想到什么,便带着她去了座荒芜的宅子。
瑜姐儿不明所以,“来这里干什么?”荒无人烟的。
季桦嘿嘿笑道,“我有点冷。”说着便跑去破布帘子后面把瑜姐儿给他新做的里衣给换上。
随即又把新袜子也穿上。
瑜姐儿看着哭笑不得,却也有点心疼。
等他换完衣服出来后,就能看到他脸上颇为得意的小表情。
瑜姐儿温柔笑道,“一双袜子就这么开心啦?”那要是给他做一身的正经长袍,他还不得乐死?
瑜姐儿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给他做过什么衣裳,连带其他荷包什么的好像都没给他做过。
相比季桦送她的东西,她为他做的东西好像太少了。
瑜姐儿想着,要不下次给他做一身不起眼的长袍好了,不然她总觉得自己对他没有他对自己好。
季桦见她抱着手臂再打量自己,便咳哼一声,奇怪道,“你看甚?”
瑜姐儿说干就干,直接拿起随身携带到软布尺给他量衣服尺寸。
她柔声让季桦张开手臂,一边量,一边在心里记下。
季桦看她这架势,难道是?“你想给我做衣裳?”
瑜姐儿在他后背量着,嗯了声,“是啊,看你天天就两套衣服穿着,不给你做一套能行嘛。”
季桦也不觉得丢脸,反觉得这个惨点挺好,便顺水推荐卖起可怜来。
“哎,在寒北的时候,饭也吃不饱,衣服也穿不暖,如今有两身穿,已是满足了。”
他身形高大,偏这样低沉说出遭遇来,尤显可怜。
果然,瑜姐儿听后,顿时联想到他消失的那几年里应该过的很艰难才是,不然大冷的天他也不能只穿一件简单的长袍,半点棉絮也无。
想他在那八年的时间里,应该是把人生里的所有苦都吃遍了才对,不然现在身体也不能这么强壮。
瑜姐儿觉得他遭遇可怜,却也不想他有心里阴影,便开口温柔的劝他。
“咱们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或是像我这般平淡无奇,又或是像你那般坎坷重重。”
“有时候生活并不是咱们想过成什么样就能什么样的。只能说,在咱们讨厌的生活里,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把糟糕的生活变得让自己更舒适一点。”
季桦低下头,黑眸深深的看着她讲。
瑜姐儿继续道,“好比你现在,你现在虽然受限与人,但能力也渐长。偶尔你不开心,也有能力说不。这就是咱们当下所能做的。”
季桦懂了,“你的意思是尽量让自己开心?”
瑜姐儿抬头望着他笑了笑,“是啊,生活不如意,咱们能尽量做的不就是让自己开心?不然别人都开心了,就我们不开心,那多不爽啊。”
季桦也笑了,他难得笑的那么痛快,后槽牙都看到了。
他心情很好的看着瑜姐儿,双手环着她的肩膀,认同道,“你说的对。我们要多开心。”然后那些让讨厌的人都生气去吧。好比狗皇帝。
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