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姐儿见她们如此伤感,也不敢添乱,只无声的陪着她外祖母。
晚上一家人短暂的相聚后,便又各自家去了。
数月过后,余家便又恢复以往的平静,日子也就那么一天天的过下去。
随着时间飞逝,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眨眼间,又过去了两年的光阴。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瑜姐儿又长高了许多。
她如今的身量已经像大姑娘那般修长。
只是她的骨架纤细,肩骨柔美。比起一般姑娘的形态来,她的身材会更加柔若无骨一些,却又格外玲珑有致,看的叫人嫉妒。
容貌上那更是不用说。
这丫头这几年跟偷喝了仙女酿似得,皮肤是越来越白,模样是越来越娇艳,简直美的让钱老太都不敢看。
尤其她那双娇媚的桃花眼看人时总是盈盈水水,红唇微微上翘,愣是能把人给看红了脸。
余氏有时候看着她的容貌都会楞楞出神。心道,“这貌美的丫头竟是我生的?”真是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眼见瑜姐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余氏也就不让她出门了。
免得她一出去就被外面的那些臭小子给惦记上。
就连书院那头也早就不让她去了,只叫她乖乖待在家里。
瑜姐儿一开始也能乖乖待在家里做女红,但日子久了她就开始烦了。便央着余氏要出去,“娘,人家想出去走走。”
余氏直接拒绝,“不行,你如今都大了,无事就给我少出去。”若是囍字铺的事还好说,空想出去玩的,就不行。
这要是叫外面的婆子看到她天天出去,又得被人嘴碎。
余氏不耐烦人家说自己的闺女,也就不想让她出门。
加上瑜姐儿这样招人的相貌,余氏更不放心她出去,待会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瑜姐儿听后简直哭笑不得,“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能被拐走的?”
余氏老母亲一样操心,“你懂个屁,你不被人家拐走,人家也要拐你走的。反正不许你出去乱晃!”
钱老太也说,“就是,一把年纪了就该乖乖待在家里,不然让人媒婆看了,不定要说闲话呢。”
瑜姐儿郁猝,“……为什么出个门就这么难啊?”
她每次出门,都是直奔囍字铺去给人家做嫁衣,其他地方家里人都不让她去,真是郁闷死瑜姐儿了。
“你们天天这么拘着人家,人家要都要宅出病来啦。”
钱老太直接给她一爆栗子,“胡说啥呢,病是能乱说的吗?反正就是不许你去!说啥也没用!”
瑜姐儿吐血,却也只得放弃了。
左右香草镇她也玩遍了,确实没什么好玩的了。
她现在除了去囍字铺,也隔三差五的去她娘的另一个酱料铺子。
这两个铺子都被她改良的不错,生意比前几年要红火很多。
像酱料铺现在卖的那些芝麻酱,辣椒酱什么的。都是她一样一样改良出来的。
尤其那个麻香扑鼻的辣椒酱,卖的那叫一个火!都供不应求的那种。
不过瑜姐儿自来不追求量多,只追求量贵。
所以余氏的这两个铺子她都走的小贵风格。
每日来往的客人不说多少,但回头率却是十分高的。
偶尔也会有人模仿她家的辣椒酱,但却始终做不出她家独有的那种香辣味来。
瑜姐儿得意,“当然模仿不出了!本姑娘这嘴可是吃过你们没吃过的美食的。”任你们这些当地人再怎么研究也研究不出那种独有味道来。
日子这么过着倒也有趣,只是季家那头却再没有传过消息回来。
就连桦哥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时候瑜姐儿也会突然想起那个经常跟自己斗嘴的小少年。
那个家伙,还说什么会回来看她的?根本就是个骗子!!
而此时,她口中的那个骗子,正在骠骑大军的军营里做着艰苦的训练呢。
当年,还是个半大少年的季桦,直接被皇帝的心腹扔到暗卫楼里做训练去了。
在冷血无情的暗卫楼里,小季桦就像个机器一样,每天不停的练着武艺,并且还要日以夜继的学着暗卫里的十八班独技。
像毒药,解药,躲藏,隐身之类东西,他通通都要学。
因为皇帝想要重点培养他,所以暗卫头子对他的训练就格外的狠厉。
好在,季桦也是个能忍的。
他虽被毒药折磨的青筋暴起,却强忍着一声不吭。
皇帝跟暗卫头子对他越狠,他就越不服软,硬生生的扛过去了。
只是从那以后,他的性格也就变得更加冷漠了。
每天冷着一张脸,眼底再无笑意。
有时候皇帝都会故意派人去刺杀他,美名其曰加强练他!!?
季桦每每看到皇帝派来的刺客,都面无表情的给解决了。
有时候他也会生出报复之心,那便是留一个刺客不死,然后面无表情的对他说了一句,“狗皇帝!”
后来皇帝知道这事后,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从此之后他跟季桦的仇就结下了!往后再派过去的刺客就更狠了。
季桦才不怕他,每回仍是留一活口,依旧面无表情,“狗皇帝!”
狗皇帝:……ㄜㄓㄞ屮
再后来,季桦的十八班武艺都达到了暗卫头子的标准。皇帝一听,直接让他滚去苦寒之地的骠骑大军营里继续训练去了。
季桦对此无反对,他对骠骑大军好像天生就有种好奇感。
可能因为他祖上出过两位骠骑大将,所以他从小就很向往骠骑军营。
这回狗皇帝难得办了一次让他中意的事情,他也就乖乖的去了。
因为骠骑大军营是驻扎在离京城走着十万八千里的苦寒之地,所以季桦去那里训练也是吃了很多的苦头。
加上骠骑军的训练方式十分艰辛,所以这几年他几乎都是在受伤、跟险些丧命中度过的。
但好在,他都一一挺过来了。
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流淌着骠骑大将军的血脉,越是困难重重,他反倒闯的越精神。
骠骑大军里的主将就特别欣赏他身上的这股韧劲儿。
他在季桦身上看到将门的风范,不由想多花心思栽培他。
季老爷子后来也知道桦哥儿去了骠骑军营的事情,却又无可奈何。
他老人家如今无权无势,根本没能力让季桦回来。
如今季家那些子孙倒是都从流放之地给接回来了。
只是他们吃了一回苦头,精神头有些不济,所以如今的季家都要靠季老爷子支撑着。
至于桦哥儿,他只能期盼那孩子能足够坚强,最好能强到有能力保护自己。
而桦哥儿如今也有自己的目标。
他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那狗皇帝才会高看他。
他也懂得,若想在狼群中不被吞噬,就得有自己的本事跟利用价值。
所以他现在目标坚定,训练也更加努力。
只有难得空闲时,他才会想起跟瑜姐儿的约定来。
好些年不见,也不知道那个调皮的丫头是否记不记得他?
又或者人家早把他给忘记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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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瑜姐儿像往常一样,先去囍字铺验收她的新娘服的成品,然后再去酱料铺转转。
如今家里家外的余氏也渐渐放手让钱老太去打理。
钱老太这几年也跟着余氏学了不少一家之主要做的事。
她如今管起家来有模有样的,有时候还会发发一家之主的脾气。
但家里人都不怵她,只假模假样的哄她开心。
瑜姐儿对操持家事不感兴趣,便懒洋洋的不去管。随她祖母怎么折腾。
但余氏怕她将来嫁去人家家里却什么也不会,那样也不好。
所以她现在是一门心思想让瑜姐儿多学一点家事。
瑜姐儿面上倒是应的好好的,但在她简单学的了一遍后,就不学了,还美名其曰她会了。气的余氏直扯她耳朵。
瑜姐儿耳朵一疼,立马求饶,“娘~耳朵疼~”
余氏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心一软,手倒是松了松。
但她这一松,瑜姐儿立马脚下生风的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得意的笑。
气的余氏直说自己生了个小骗子,就用会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来骗她。
钱老太这时候也过来吐槽,“就是就是,这丫头就是小骗子!!”
成天用她那张好看的脸来骗老娘!!
瑜姐儿哼哼,“就是没有这张脸我也能骗您。”谁叫您功力不够啊~
钱老太气的拿笤帚,瑜姐儿继续跑。
钱明在一旁看的好笑,却也认同大闺女是个两面派。
你看她的长的娇娇柔柔的,骨子里却这么调皮捣蛋。
若不了解她的,确实会被她的外表所欺骗。
不过家里有这么个活宝在,确实比较有趣。
钱老太怒瞪儿子,“就这还活宝?这就是野人!!”
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