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姐儿有时候看闺女气鼓鼓的样子,也觉得好笑。
她跟季桦一样,养孩子都属于放养似的养法。
虽是放养,不过该教育他们的,夫妻俩一样都没少教育。
而且那些新鲜事物,她跟季桦也不拦着,该尝试的也让他们去看看。
孩子们想做什么,她跟季桦都会陪他们去试试。
只要不涉及生命危险的,基本都可以去尝试。
不过有些明令禁止的东西,季桦跟瑜姐儿都是统一态度的。
像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或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或是害人害己的事情,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孩子们都很聪明,也会看眼色。
爹娘若是允许的,他们便大胆去尝试。
若是不允许的,也只得蔫蔫的回去,并不会一定要去尝试,不然回家要被老爹打屁股。
如今文哥儿家的三个儿子,还有团姐儿的三个儿子也都回来了,小蛋蛋跟小面面就更有玩伴了。
这会孩子们都出去玩去了,只留下团姐儿还有橙姐儿在屋里陪瑜姐儿说话。
季桦见她们姐妹要唠嗑,便抱了小儿子去耳房哄睡觉。
余氏这会出去给瑜姐儿端鸡汤,钱老太则出去跟邻居家报喜。
团姐儿跟橙姐儿此刻都围过来坐在床边跟瑜姐儿说话。
她们先是相互问了这几年过的如何,又说了一些孩子们的事情。
瑜姐儿也问她们这几年在京城过的如何?
橙姐儿笑的一脸甜蜜,说一切都好。
如今她跟文哥儿的感情越发甜蜜,加上文哥儿不是那种会纳妾的人,自然过的舒心。
团姐儿过的也不错,翰哥儿本就是个温和的性子。
虽说爹娘尚在,却也不是会为难人的性子。
而且那二老在前年的时候因为病重也去世了,当时翰哥儿还伤心了一阵,家里都靠团姐儿在撑着。
等到给家里公婆办完丧事,翰哥儿才勘堪恢复过来,从那之后就更加珍惜团姐儿,说是不想失去她。
团姐儿心疼他,自然待他更好。
孩子们有样学样,见父母恩爱,自然而然也变得孝敬懂事。
至于之前那个四公主,早早就嫁人了,比瀚哥儿还早成亲半年。
据说是嫁给了她心上人的小叔子,真是让人唏嘘。
不过这些都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只当茶后话题罢了。
瑜姐儿听她们说的有趣,心中也为她们感到高兴。
如今翰哥儿跟文哥儿在朝廷上都有了一席之地,新皇帝对他们也很看中,不然也不能告假回老家过年。
难得他们全家能过一个大团圆,自然要热热闹闹的一起过。
等到大年初一这天,孩子便纷纷换上新衣服,嬉嬉笑笑的过去跟长辈拜年要红包。
瑜姐儿还在坐月子没起来,但小蛋蛋跟小面面也都过来给爹娘拜年。
瑜姐儿看他们那机灵样,笑着给俩个孩子包了厚厚的红包,叫他们好好收着,攒着以后大了可以用。
小蛋蛋跟小面面从小就有理财意识,便笑嘻嘻的收下了。
他们收完瑜姐儿的红包,又看了看他们爹的。意思是爹爹怎么又不给红包?
季桦一脸痞痞道,“去去去,老子没钱!”钱都在你们娘那呢。
他说的理所当然,龙凤胎见他这穷样,也是认命的耸耸肩,然后继续出去跟长辈拜年要红包去了。
几个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自己有多少红包。
各个萝卜点大小,小嘴还挺会说。
钱老太见状,笑兮兮要过去抢他们的红包。
惹的一众孩子尖叫的跑开了。
等到晚上厨房的饭做好了,众人才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个团圆饭。
此时大人都围在桌上吃着火锅,孩子们吃饱后,就笑嘻嘻的跑着追着,场面好不温馨。
瑜姐儿怀中抱着小儿子,见院里全是孩子的声音,脸上的笑意也没停过。
她觉得,自己穿来的意义,好像把人生都过圆满了,真是一点遗憾都没有。
只是她的这个小秘密倒是没有告诉过季桦。
她在想,等他们都老的那一天,或许就可以告诉季桦,自己的真实身份。
到那时,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吓一跳?
季桦见她自顾自的乐着,手上没闲着的喂了她一口鸡汤,问她,“咋啦?笑啥呢?”
瑜姐儿摇摇头,神秘道,“不告诉你。”
季桦也笑,宠溺道,“不告诉就不告诉,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等他喂完鸡汤,瑜姐儿也困倦的要睡过去。
季桦伺候她漱口,又帮她摆好枕头,然后才抱着她一起歇下。
他们的小儿子这会就睡在一旁,小脸睡的憨憨的。
季桦给他取了小名叫小三子,但瑜姐儿却十分反对。说什么哪有儿子叫小三的?怎么听着那么怪。
虽说贱名好养活,但这小三…还是有些怪怪的。
季桦不懂这个梗,便说,“人家儿子从老大,到老九,都是按顺序叫的,叫老三的多的是。”
只是小儿子还算,叫不上老三,只能先叫小三。
瑜姐儿汗颜,忙说,“干脆叫年哥儿吧。”毕竟是大年三十生的,正好应应景。至于大名到时候再取吧。
但季桦却说年哥儿这小名几乎每十户人家里都有叫这个名字的,一出去都撞名。
瑜姐儿想想也是,便又找了个更好的字代替,“那就叫惗哥儿吧。”
惗字代表了爱意,给孩子这个名字,也算是父母相爱的正名。
季桦觉得甚好,便惗哥儿惗哥儿的叫起来。
惗哥儿被老爹念的烦,便嗯嗯的叫唤,一副你再吵我就哭给你看的小表情。
瑜姐儿看的好笑,又去捏季桦的脸颊肉。
“你别吵醒他,不然待会又哭。”
季桦笑着说,“好好好,都听爱妻的。”
瑜姐儿嗔他一眼,“油嘴滑舌。”
夫妻俩嬉嬉笑笑,这个年也就过去了。
等到过完年,团姐儿他们就得回京去了。
毕竟新皇离不开他们,所以他们不日就得出发了。
等到团姐儿他们离开,家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钱老太这次对于跟孩子们的分离倒是没那么伤感了。毕竟孩子们都大了,也有担当了,家庭也和睦,所以他们无论去哪里生活她都很放心。便没了伤感的情绪。反倒都很坦然。
如今她只需把老爷子照顾好,其他倒是不用她烦恼。
家里孩子们该上书院的上书院,男人们该出去忙碌就出去忙碌,日子倒是一点没变过。
期间钱来娣也带了孩子过来看望钱老太,惹的钱老太又高兴又忙着给外孙包红包。
日子就这样和和美美的过下去。
直到几年后,谢老爷子安详去世后,谢老夫人也跟着去了。
他们都是笑着走的,脸上并无痛苦之意,可见走时并未留下遗憾。
钱老太虽伤心,却也知道人逃不过一死。
她是谢家最小的孩子,跟谢老爷子岁数差的也大。
虽说年轻时跟家里闹矛盾,但临到最后能伺候爹娘走,也是一种幸事,倒是没留遗憾。
等到老家这边的事情办完后,新皇那边就来密旨让季桦回寒北去了。
毕竟季桦出来多年,也是时候该回去寒北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