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是公审的日子,虽然陌缘若很想进去,但是却被侍卫以闲杂人等不得入为由拒之门外。
“小姐,看样子是进不去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秀英拉了拉陌缘若的衣袖,小声劝道。
“阿若这是想进去么?”不等陌缘若说话,不远处便传来了楚随云的声音。
闻声回头,只见楚随云走过来站在陌缘若旁边,陌缘若点了点头。
“放她进去吧,出了事我担着。”楚随云清浅好听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
出了事楚随云担着?她是想进去没错,但总不能连累他啊。
这么想着,陌缘若蹙着眉出声拒绝:“这……还是不用了吧,万一……”
“阿若可是不信我?”
不看楚随云的表情,陌缘若也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是面上平静,内心生气。
“不是的,我是担心……”
“你是担心我?”反问的语气透着坚定。
陌缘若垂眸,躲避他认真探究的眼睛,但微微泛红的耳垂出卖了她。
“好了,我们进去吧。”又转身对秀英秀竹说道:“秀英、秀竹,你们暂且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知她是岔开话题,楚随云不再揪着不放,淡淡笑了笑,随陌缘若进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内部与陌缘若看的古装剧基本上如出一辙,时不时有侍卫路过。
踏入正庭,陌缘若便看见了离延立在中央,正坐的是楚随云的父亲楚聿俍,两侧坐着的则是离王和吴氏夫妇。
楚聿俍见楚随云将陌缘若带了进来,先是惊讶,象征性的咳了咳:“咳咳,既然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楚大人,您一定要替草民做主啊,我儿无故惨死,又发现了离世子的手帕,定与离世子脱不了干系!”吴仁安悲痛欲绝。
“离世子,你怎么说?”
“楚大人,那条手帕的确是我的,但什么时候出现在现场的我并不知情。”离延不疾不徐道。
“哦?你可有证人?”楚聿俍问道。
“没有。”
这……楚聿俍皱眉,就连陌缘若的神色也是十分凝重,如果没有证据和证人,那么离延的清白就很难证明了。
“呵呵,好一句没有!”欧阳氏冷声一笑,“你以为不承认就能够不用偿还齐儿的命?”
欧阳氏内心真的恨透了离延,就算不是离延杀的,她也一样恨不得拉离延去给齐儿陪葬!
若不是因为他的侍卫把齐儿放到妓院,齐儿又怎会命丧黄泉!
离延直接无视欧阳氏投来毒怨的目光,负手而立,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傲立:“本世子虽然没有证人,但不代表没有证据。”
“楚大人,可否让人将吴齐的尸体带上来?”离延询问道。
“你……你可真是好歹毒!我的齐儿如今将要入土为安,你居然还想打开棺材,你将我的齐儿置于何地,你这是让他永世不得安宁啊!”欧阳氏气得浑身颤抖。
离延冷眸盯着欧阳氏,周身气氛骤然下降:“吴夫人,既然是想还你儿子一个真相,相信他泉下有知定然不会怪罪,难不成吴夫人是害怕本世子发现什么?”
“你……”欧阳氏哑然,脸色惨白,攥紧手中的绣帕,十分害怕的模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欧阳氏高声反驳道。
“既然不害怕,还请楚大人让人将吴齐的尸体带上来,好还本世子一个清白。”
楚聿俍沉思了一会儿,挥了挥手道:“也好,去带上来吧。”
棺材被抬上来一打开,一股恶臭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陌缘若的脸色一白,用衣袖捂住口鼻,转过身想吐。
此时吴齐的尸体有些地方已经溃烂,但基本保存完好。
吴氏夫妇见离延不慌不忙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做什么?可有证据?”
离延收回了自己的手,用手帕擦了擦,平静道:“证据就在这尸体上,他的脖颈处有两个黑色的点,唇色泛深紫色,身体干枯,血色尽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并不是被打伤,而是被人吸走精血而亡。”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陌缘若立马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当时那么笃定自己能洗清冤屈,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那你可知是谁干的?”楚聿俍问道。
离延摇了摇头,“不知,但极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女人?
“呵呵呵呵,真是笑话!女人?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就觉得是女人?”欧阳氏尖声笑道,怎么也不会相信离延的荒谬之词。
陌缘若听到欧阳氏说的话,心里一沉。
确实,在这个年代的女人给她们的代名词一向是手无缚鸡之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换作谁也不会相信这么狠毒恶辣的手段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在出事当天本世子就已经请楚大人和本世子一起查看出事的妓院,发现了在床底留着一团被火烧的绣帕,散发着脂粉的味道。”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楚聿俍点头答道:“离世子说的不错。”
吴氏夫妇相视一眼,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楚大人,不好了!”
楚聿俍看着慌慌张张的侍卫,皱眉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那名侍卫缓过来说道:“门外有几名村妇说自己的丈夫惨死,要来讨公道,现在门口有很多百姓聚在一起。”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恐怕此事想要解决是很不容易的。
楚聿俍定了定神,“安抚百姓的情绪,将她们的丈夫抬上来,请死者的妻子进来。”
“大人,您要替民妇们做主啊!”一名村妇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
“是啊,大人,您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其他村妇点头附和道。
楚聿俍点了点头,出声安抚道:“大家请放心,此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见村妇们放心的表情,楚聿俍便继续问道:“你们的丈夫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否有出门?去过哪些地方?”
村妇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村妇一边帕拭泪一边开了口:“回大人,民妇的丈夫是在今天早晨城南方向发现的,前几日民妇的丈夫听说郸州招工人便去了,没想到……这一别,便是永别啊。”
“是啊,大人,您要替我们做主啊。”村妇们纷纷说道。
这些村妇的话让吴氏夫妇脸色十分不好,两人相视了一眼。
他们的互动让陌缘若瞧了去 ,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