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室男子掀开被子,见里面空无一人,他还没有来得及惊讶,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处冰凉。
“别动!”
一道极轻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入室男子侧眼一看,窗外洒下来的月光,让他看清这是一把匕首,它发出深寒的冷光抵住自己的脖子。
而那把匕首已经刺入他的血肉,鲜血顺着匕首流到他的衣领内。
那人眼看遇到狠角色,连忙说道:“不动,我不动,女侠有话好说。”
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只是他好手好脚的,却要做这种偷盗的勾当。
姜兰冷着脸,“大半夜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偷钱财!”那人言简意赅。
“谁派你过来的?”
“是我自己要偷。”
“你就这么确定我有钱?”
“白天我跟踪过,你去了好几家金银铺子。”
姜兰目光冰冷,她把刀子又深入到他的血肉里,“你撒谎!”
她的话犹如寒冰,直刺那人的心窝,他忍不住冒冷汗,身体不知不觉发抖。
“我……我句句实话。”
“小偷没一句实话,既然不说,那就去死吧!”
姜兰的匕首作势就要再刺,那人连忙求饶。
“女侠且慢,我说就是了!”那人真是怕了。
“说!”姜兰毫不客气地命令。
那人闭了闭眼,无奈地说道:“我……我们就是实在没钱了,被生活所逼,所以才盯上您,您就饶了我吧。大不了我现在不偷你的就是了。”
刚才姜兰也只是随意的一诈,结果就得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不偷,那就是代表以后要偷了?”
那人哭丧着脸,“不,不是 ,我错了,我们以后见了你都绕道走,行了吧!”
“我们?你们还是团伙作案?”
那人恨不得给自己一道耳光,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的。”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这么快就摸清我住的地方。所以,你们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不是。”
“很好。”
那人摸不准姜兰什么意思,但脖子却一直在流血。
“女侠,您能把刀拿开一些吗?再这样,我的脖子就要断了。”
姜兰冷哼,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注意,“想让我把刀拿开也不是不可以,你带我去你们的藏赃处,我就放过你!”
那人眼珠咕噜噜地转,姜兰在他身后,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女侠,您要干嘛?”
“废话真多,带不带,不带我现在就剁了您。”
“带带带!”那人急着说道,出师不利,被人威胁,而且拿刀的人还是个女人。
寂静的夜里,姜兰胁迫那人在城中穿行。
那人指路,姜兰就提着他飞奔。
姜兰的魔影迷踪一展示出来,那人就知道是遇到高手的高手了。
他忍不住为自己捏一把冷汗。
飞奔了两分钟后,那人后悔了,并拒绝指路。
姜兰威胁,“你不要命了吗?”
那人摇头,“不是不要命,是我一旦把你引过去,我的人就不能活了。”
“不能活?你刚才可没这么硬的骨头!怎么现在反悔了?”
姜兰见他一脸硬气,仿佛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幅随姜兰怎么处理的样子。
想不到这小偷还挺讲义气的嘛,不过这时反悔也晚了。
她随手一番,手里就出现一颗药丸,趁那人不注意,就把药丸弹进他的嘴里,药丸一滑,就被吞了进去。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我吃了……”
他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呆住了。
不带路,姜兰有的是办法让他带路。
这药丸还是以前和师尊在一起时,被她制出来的,这种“歪门邪道”的药她还有不少,就问这偷儿扛不扛得住。
接下来的这一段路程,姜兰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那人把姜兰带到了一处贫民区。
是真正的贫民区,前两天她逛街时就注意到了。
这里的贫民清一色的衣不蔽体,他们又脏又臭。
从贫民区外面看去,那些又低又矮的石头房子破旧不堪,道路上尽是坑坑洼洼,有人路过,就会扬起一片灰尘。
这要是遇到下雨天,此处就是一片泥泞了。
那人带着她越走越深入,转了一个弯又转一个弯。
终于走到了一个石头房子的尽头。
他打开一处低矮的门房,门一打开,姜兰就听见里面传出两道男声。
“小剑,你回来了?”这道声音沙哑。
“得手了吗?”粗犷的声音响起。
姜兰躲在角落没有动,就听见朱剑下意识地说道:“得手了!”
另外两人高兴不已。
“行啊,有你的,每回都能成功。”
“你不知道小剑身手吗?他可是我们中的这个。”
“怎么还杵在门口呢?赶紧进来吧。”
一人瞬间把他拉了进去,迫不及待地问朱剑:“东西呢?”
“什么东西?”朱剑面无表情,可惜太黑,他们没看清他什么表情。
“你不是说你得手了吗?怎么还问我什么东西呢?”粗犷男问。
朱剑表情木木的,“得手了,带我去藏东西的地方,我要把东西放进去。”
两人也没多想,就把朱剑往里面带。
当粗犷男把小木箱子打开时,他还叹了一口气,悄声说道:“钱不经用啊,上回的钱用得只剩五个铜币。”
外面的姜兰听得真真的,只剩五个铜币?
她摇摇头,五个铜币能干嘛,她原本还想打劫回去呢,怎知这些小偷儿这么穷。
只听见里面那人继续说道:“还好这次我们发现了一个好下手的大鱼,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给小鱼治伤了。”
他说的大鱼应该就是姜兰了。
沙哑男催促,“别墨迹了,小剑,赶紧把你今天偷的钱,放进去吧。”
朱剑回答:“嗯!”
然后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他拿起了仅剩的五枚铜币,转身就往外走。
两人一惊,连忙拦住他。
“你这是要干嘛?”沙哑男问。
“我要出去。”
“你出去干嘛?”
“出去。”
粗犷男皱着眉头,“光头,小剑好像不对劲。”
偏偏这时,朱剑还一幅一定要出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