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探手插入绿蛛母皇腹内的肉囊裂缝,在血肉模糊之中,一把将一块濛濛绿色晶石抓在手中。这块绿色晶石虽小,但是沉甸甸的重逾万钧,有着无比雄厚澎湃的力量,让他感到火热和滚烫。
肉囊之中,很多大大小小的管状血管和经络,紧紧的缠绕着绿色晶石,源源不断的从绿色晶石之中汲取着皇级力量。
但是绿色晶石似乎在抗拒他的夺取。
叶凡猛然一拉,将绿色晶石从肉囊之中掏出来,撕裂了所有的血管和经络,切断了绿色晶石和绿蛛母皇的联系。
绿蛛母皇如遭雷噬,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栗,骇然绝望,顿时感觉浑身的强大兽皇力量在急剧的流逝,将在极短的时间内丧失殆尽。
不!
这家伙居然夺了它的蛛皇魂晶!
完了!
要死,就一起死吧!
绿蛛母皇愤怒而绝望,它的兽躯肉身一阵强烈的波动,引燃了体内仅存的元气。恐怖的元气在它兽躯体内横冲直撞,狂躁爆裂的冲突起来,对撞在一起。
兽躯开始迅速膨胀,如同巨大气球一样鼓胀起来。终于,直到它再也无法变得更大。
“轰——~~~!”
整个绿蛛母皇的兽躯,瞬间引发一场惊天的自爆,升腾起一片冲天而起的血雾冲击波,将周围数十里的江面炸的掀起数百丈汹涌巨浪。黑水河沸腾倒流,无尽的狂风呼啸,似乎天地都在震颤扭曲,如同一片人间炼狱。
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搏杀,终于落下帷幕。
...
“不!叶凡!”
谷心月在远处,看到绿蛛母皇轰的一声兽躯自爆,一片蘑菇状的血雾在宽阔的黑水河面上豁然升腾而起,不由撕心裂肺的痛呼大叫。
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紧接着,谷心月被大爆炸引发的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以及逆流的汹涌巨浪打来,闷哼一声,遭到重创,沉入河中。
谷淳伯也是被前方这一幕给震惊住了。
绿蛛母皇果然还是兽躯自爆了,这一爆的威力恐怖如斯,将数十里方圆河面炸的沸腾起来!
叶凡在它腹内,爆炸的正中心,只怕凶多吉少!
唉,神武东州唯一的人族传奇武王,未来的传奇武皇,只怕.....存活下来的希望无比的渺茫。
他其实也不想看到叶凡死。
毕竟,叶凡这一死,只剩下他独自一人辅佐谷心月,肩头的担子无疑重大。日后谷心月重返紫凰宗,争夺宗主之位,肯定是一场艰难之战。少了叶凡这位潜力极高的传奇武王,难度自然大增许多。
谷淳伯心头不由无奈的一叹,挥手之间将朝他扑过来的数百丈滔天巨浪打碎。
他身影一闪冲入黑水河内,将谷心月从黑水河中迅速捞起,飞身落在河面上一块巨大的碎木甲板上,将她放下。
他将武皇境的护身罡气外放,护住了这块十余丈大小的碎木甲板。
数十丈之外,风浪滔天,河风如厉鬼呼啸。但是碎木甲板如履平地一般航行在河面上。
“不~,不会的!你答应了要娶我,怎么能死呢!”
谷心月坐在碎木甲板上,嘴角溢出血丝,浑身湿漉漉的,一双美眸泛红,茫然的望着淘淘江河。
两行泪花,无声无息的从她脸颊上滑落。
前方十里范围湍急奔腾的黑水河中,已经没有绿蛛母皇和叶凡的任何踪迹。
但是她不信,叶凡会就这样死了。
从祖神古地到紫玄皇朝,无数的艰难险阻、生死困局,都没有让叶凡死去。他怎么可能会被一头兽皇杀死!
“宗主,叶凡并非等闲之辈,或许吉人自有天相,能活下来也未尝不可。我们沿黑水河岸寻找一番,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实在找不到,便去黑水湾等他。他要是活下来,肯定会去黑水湾。”
谷淳伯微叹,劝慰道。
他不大相信叶凡能在这场兽皇自爆之中活下来。
如此大威力的爆炸,恐怕连尸骨都一同炸成粉碎,被黑水河的大浪眨眼冲的不见踪影。
叶凡如果能活下来,那将是一个奇迹。
但是谷心月需要一个希望,才能振作起来,继续前行。
“他不可能死,我一定会找到他!”
谷心月望着河面呆了良久,终于缓缓站立起来,神色坚毅的抿着红唇,无比坚定。
...
黑水河中。
重甲巨船在迅速沉没。
汹涌的河水,不断的倒灌入这艘千丈巨船的船舱内。
众商人和武修们拼命抢救,想要堵住那个被冲的越来越大已经有数十丈大的巨型破洞。可是没用,涌来的河水根本堵不住。
很快,巨船开始在黑水河湍急的河流之中,不断的翻腾打漩,已经沉没了一大半。
底下的船舱几乎全被淹了。
他们不得不退到甲板上,无不绝望。
远方十余里河面上的那场轰然大爆,让重甲巨船甲板上忙着救水的众武修们,都为之胆寒和害怕。
“自爆......莫非是绿蛛母皇?!”
“肯定是,除了绿蛛兽皇,哪还有其它的什么力量,可以引发如此威力的大范围爆炸!”
但是,重甲巨船正在河面上打漩,快速的沉没,他们已经自顾不暇,看了几眼,便再也没工夫理会远方的大爆炸。
随着巨船沉没,甲板上可以立足之地,也越来越小。
黑水河上一阵阵巨浪打来,将数十名商人和武修们卷入其中。顷刻间,他们这些落水者,便汹涌的黑水河中消失了踪迹。
甲板上顿时一阵呼天喊地的惨叫,惊恐万分。
“船主,怎么办?”
“黑水河的巨浪太猛了,我们根本挡不住。”
众武修们惊恐欲绝。
廖文晫神色悲戚,转头望向她旁边的灰衣老者和青年武侯,“海叔、贾旭,都怨我连累了你们!要不是我要来中州,你们也不会跟着遭遇此难!”
“傻丫头,在外跑商,哪有总是一帆风顺的!海叔这半辈子也是经历无数的大风大浪。...不过眼前这一难,想熬过去,确实太难了。等下逃离此船,尽量跟着大队伍走,别走散了。”
廖海苦笑。
贾旭噗通跪在甲板地上,完全听不到别人说话,呆呆望着四周涌来的河水,心中只剩下恐惧。
船主鲁老大常年走这条黑水河,当然知道此河的凶险。想要从黑水河上走,几乎完全凭借重甲巨船的防御力,才能安全航行。哪怕武王也无法安全在河面上通行。
一旦船毁,那就是一场无法抵御的大灾难。这条船上,能活下来的只怕十中无一。
他早已经是满脸的绝望之色,还有茫然,“重甲巨船完了,诸位各自施展手段逃生,能活几人,一切听天由命吧!”
“逃吧!”
“诸位,只能飞离此船了!”
很快,有数百名武修们不愿在甲板上坐以待毙,腾空而起,在河面上顶着烈风,御空飞行,想要冲上远方的河岸上。
陡然,黑水河面上一阵猛烈的飓风刮过,刹那间便有一小半武修被飓风给打的失去控制,纷纷如饺子一样坠入黑水河中,被巨浪给卷走。
在巨船甲板上剩余的上千人,不由的越发惊恐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