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重新复读,他都有所收获,而这一次依然不例外。
祁夙瞧着楚朔澜坐在书桌座椅前,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暗暗焦急,面上却不显山漏水。
他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几口水将其放到桌上,就不再开口,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楚朔澜终于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祁夙。
这几日他就算是再多的耐心,也受够了祁夙的聒噪。
对上祁夙眼底满是希翼的目光,楚朔澜脸色并不算好看,尽管他这几日的身体真的很好,这十六年来从未这么好过。
他从来没有长时间内能在屋内行走,能长时间坐在书桌前,体会这种身体轻飘飘的感觉。
这几日他却都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是让人上瘾的,是一种让人贪婪的瘾。
楚朔澜望着祁夙,薄唇轻启:“你要如何?”
你想要我如何?
利用一个少女,用她的性命来换取我的苟延残喘?
并且对方还是他即将过门的夫人。
祁夙听他如此问,脸上也没有任何意外,这几天他一直在等楚朔澜开口。
如今对方开口了,他终于有了将想法说出来的机会。
“楚公子,你这几日想必也是十分为难,其实是你多虑了,对于宋姑娘我绝对不会伤害到她的,只是想要做一个验证而已,用她的血做解你身体毒素的药引,不会伤到她的性命。”
见楚朔澜眉目微皱,脸上明显挂着不信任的神色,祁夙非常有耐心的解释:“那一日她一滴血,就让白虎的伤口完全愈合,足以见得一滴血的效果。
即使是日后以她的血为药引来救治楚公子,也不会伤害到宋姑娘的性命,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楚朔澜突然弯唇,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祁夙。
“我不信任的是你,宋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不会用她的生命来换取我余生的苟延残喘,可谁又知道,你会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对她做出什么事,人毕竟都是自私有贪婪之心的。”
说完,他缓缓垂眸。
在发现他得知宋意欢血液的珍贵之处后,他才得知自己的私心与贪婪。
他可以欺骗任何人,却无法自欺欺人。
有那么一刻,他心动了。
祁夙听楚朔澜一席话,他很是无聊地翻了翻白眼:“老子就算是有那私心也没那狗胆!”
这番话说的当真是十分气愤,十分咬牙切齿。
楚朔澜将眼底的情绪遮掩,他抬头望着祁夙眉目一挑:“这话何意?”
“若是那宋姑娘不是你未过门的夫人,若你不是师傅救命恩人指定要救的人,我一定早就随心所欲了。
所以你大可放心,没有你的点头同意,我绝不会动宋姑娘,我还没活够不想要找死。
师傅他老人家在我来的时候就说过,若是我对你有任何差池,取了我的狗命!”
祁夙也是满脸的无奈,世人只知道他是名倾天下的神医,却不知他也是要守很多戒律的。
楚朔澜眯了眯双眼,突然了问了一个从未了解的问题:“你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