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点着头。
吴添见我不吭声,接着说:“警察是公务人员,你觉得他们能拿的出多少钱给我们?总体来说是弊大于利的,反之跟案情相关的家属合作就好多了,具体我就不分析了,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最重要的是咱们不用公开,不会惹来麻烦,是不是这个理?”
这就是一个明一个暗,一个赚钱多一个赚钱少的问题,我想了想说:“其实在泰国我和黄老邪想到这个业务的时候想法跟你一样,也觉得跟家属合作会比较好,但后来我改变主意了。”
吴添饶有兴趣的问:“怎么说?”
我说:“我们做的事是迷信没错,但有个伟人说过,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你仔细想想,需要这个业务的家属都是些什么人,刑事案的家属都是受害者,本来就已经很受伤了,咱们还要想办法赚他们的钱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而且跟家属合作,我们需要照顾家属的焦急情绪,有些时候我们会身不由己,这无疑会打乱了我们的节奏,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我们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家属有可能还会报警说我们是骗子,麻烦不断。”
吴添皱眉道:“我也是服了你,我们是生意人,按照我的角度来说家属更焦急,更需要我们,我们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赚钱,至于没发生的事你考虑这么多干什么,我看你就是太仁慈了,简直就是个圣母婊。”
我一下想起了阿赞峰的话,不由的叹了口气,这或许是我人性的弱点,但我性格就这样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
吴添见我情绪低落,赶紧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跟警方合作确实也有好处,至少他们知道我们在协助调查,这对警察不是坏事,人多力量大嘛,我们可以找个折中的办法,不用向警察公开我们的办事手段,只给他们一个结果就行,而且赚钱也未必少,我们专挑最疑难的案子来接,像这类案子一般大多有悬赏的......。”
我一下激动了起来,说:“对啊,报纸、电视新闻上经常有这类案子,悬赏征集有效线索,一悬赏就是五万、十万的!”
吴添双手叉在胸前哼道:“这下满意了吧?”
我将双手按在吴添的肩头,感激道:“老吴谢谢你,我知道你在迁就我。”
吴添摆手说:“我可不是迁就你,我是为了钱着想,我们是兄弟又是合伙人,要是发生分歧这生意就没法做了,所以要找个我们俩都能接受的方案。”
我说:“总之谢谢你,不过这事到底能不能成我们说了不算,要看晚上这顿饭了,谈生意是你的强项,晚上这个局好好表现。”
吴添打着哈欠问:“饭局几点?”
我看了看时间说:“大概六点吧,还有个把小时。”
吴添调头就要走,我拉着他问:“你这是要去哪?”
吴添说:“还有个把小时我要赶紧回去补觉啊,不然吃饭的时候没精神,说话不利索,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我这才把手松开了,由得他回去补觉了。
晚上六点,我和吴添早早来到了定好的酒店包间等着,刘胖子则去接人了。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刘胖子才把人带来了,这个刑警队长个头不高,人很黑,但很结实,理着干练的平头,尤其是一双眼睛目光如炬,一看就是个常年在一线做艰苦工作的,我不禁感慨刑警不好干啊,压力大不说还要在外头奔波,不容易啊。
刘胖子向我们介绍了下,这刑警队长叫丁毅,人如其名,看着很坚毅。
我和吴添赶紧主动跟他握了下手,丁毅似乎很疲倦,挤出的笑容很勉强,在跟他握手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虎口的老茧,这是握枪导致的,我心里对他生出了一分尊敬,看来这位刑警队长是个实干者,并不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指挥的。
坐下后刘胖子就让服务员上菜了。
丁毅并不含糊,不等我们开口他就开门见山道:“两位,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也来不了客套,所以有些话说出来让你们不高兴可不要见怪,是这样的,我平时工作比较慢,业余时间很少出席这种饭局,但我跟老刘是很多年的朋友,所以今天我能来是给他面子。”
我和吴添露出了尴尬笑容。
丁毅看了看时间说:“我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听老刘说你们有事找我帮忙,我有言在先,但凡是触犯警队纪律的事我一律不会帮忙,谁的朋友也不好使。”
看来丁毅是个正直的警察,我心说我要合作的警察就需要这种品质,没想到刘胖子还有这样的警察朋友。
吴添赶忙起身打开白酒,要先给丁毅倒酒,丁毅主动推开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不喝酒,你们应该知道刑警的特殊性,不用客气了,直接说事吧。”
吴添只好坐了下去,刘胖子也催促道:“罗老师、吴老板,人家老丁忙的很,约他过来一趟不容易,要不是我面子大他还不来呢,你们就赶紧说正事吧。”
丁毅的直接反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有些事说起来他可能不好接受,而且他还是个刑警,出于职业的敏感性,我们要是撒谎他肯定会察觉到。
我正在犹豫该怎么说的时候吴添开腔了:“丁队,事情是这样的,你是刑警,有些事我们也瞒不了你,我们呢是做佛牌生意的商人,平时跟鬼神打交道,替人解决一些邪门事......。”
丁毅听吴添这么一说立即皱起了眉头,这也难怪,他是警察对于这种封建迷信肯定是反感的,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吴添继续说。
我能想到的吴添也想到了,所以他直接把话说开了,但说的很委婉,只是说要跟警方合作破案。
丁毅先是一愣,跟着突然失笑道:“我没听错吧,搞封建迷信的佛牌商要跟警方合作?你们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你们和我可是两个对立面,这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