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胡思乱想了,深吸口气跟着吉田英夫下到了冰窖里,冰窖里一片漆黑,只有电机运行轻微的嗡嗡声,让我一阵紧张,这种情况很难不让人胡思乱想,冰窖里有电机声难道是什么仪器在运行?我越发觉得吉田英夫在搞什么秘密实验了。
吉田英夫打开了电源,在灯光亮起的刹那我顿时被看到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冰窖的中间摆着一口透明棺材,好像还是水晶材质的,水晶棺材上结满了冰霜,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
我被吓的够呛,呼吸都不自然了,但我不想在吉田英夫面前露怯,只好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想到吉田英夫在山区的冰窖里放了一个死人,我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这口水晶棺材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不像是墓室。
我镇定下来后沉声问:“吉田先生,你......。”
吉田英夫没有吭声,走到水晶棺材边启动了开关,水晶棺材上的冰霜开始融化,棺材里的死人逐渐清晰了起来,等冰霜彻底消融后我更加的吃惊了,里面的尸体没有一丝腐烂的迹象,看起来栩栩如生就像睡着了一样,尸体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俊朗清秀,还穿着日本学生中山装的制服。
吉田英夫跪在了棺材前,双手做祷告状,嘴里念叨着日语,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便哽咽了,我只能站在边上看着,不敢插嘴。
吉田英夫在棺材前跪了将近十分钟左右才缓缓站起,我这才走了过去,吉田英夫凝望着少年的面容,慢慢打开了话匣:“他叫木村长信,是我的学长,长信学长是我的初恋,也是我一生的挚爱......。”
我机械的看向了吉田英夫,他大方承认道:“是的,我是同性恋。”
我咽了口唾沫没说什么,性取向这种事在现在看来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
吉田英夫开始回忆起了往事,吉田英夫跟木村长信是东京大学的校友,两人都是生物化学系的,在同一个导师下学习,他们在实验室里初识,逐渐发现彼此是同类人,渐渐走到了一起成了情侣。
日本虽然是个开放、道德底线比较低的国家,但无论是在哪个国家,民间对同性恋的态度大体是一样的,充满了歧视,即便是现如今的日本对这个群体的婚姻态度仍未承认合法,在当时来说更是让人难以接受,所以吉田和木村两人只能偷偷的交往。
但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吉田英夫的父亲吉田德男是政府官员,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着想,他介绍了一名政府高官的女儿给吉田英夫认识,希望促成两家联姻,给自己的仕途铺路,但遭到了吉田英夫的强烈反对,吉田德男是那种非常严厉的父亲,说一不二,无论吉田英夫怎么反对都没用,吉田英夫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当时木村长信即将毕业,已经开始联络工作了,所以一个人在外面居住,吉田英夫就搬去跟木村长信住到了一起。
吉田德男并没有放任儿子离家出走,因为他的权力和地位,日本的黑帮山口组对吉田德男也很尊重,所以帮吉田德男暗中四处找人,山口组的势力很大,没花多长时间就查到了线索,并且发现了木村长信和吉田英夫的关系,山口组将消息汇报给了吉田德男,吉田德男得知情况后相当震怒,盛怒之下他下达了一个指令,希望以此来挽回儿子,山口组的人为了集团的利益只好听从吩咐,然后暗中制造了木村长信意外落水死亡的事故。
吉田英夫得知恋人溺水死亡伤心欲绝,不过在伤心之余他还发现了一些端倪,毕竟他是一名生物化学的学生,研究的是生物活动方面的东西,在加上木村长信是个游泳健将,想要溺水没那么简单,吉田英夫根本不相信木村长信会溺水死亡。
吉田英夫找到专业机构化验尸体,果然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木村长信是被药物迷晕,然后丢到水里溺水死亡的,当时他压根没联想到父亲吉田德男是幕后的元凶,于是展开了暗中调查。
吉田英夫很聪明睿智,没用多长时间就顺藤摸瓜查到了是山口组的人在搞鬼,山口组的人又不敢对吉田英夫下手,只好把情况汇报给了吉田德男,吉田德男相当头疼,自己又不能出面,没办法只好忍痛下令山口组的人给儿子点威胁教训。
吉田英夫因此挨了顿揍,山口组的人不敢下重手,但为了起到震慑作用,还是打断了吉田英夫的一条腿,吉田英夫就这么住院了,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找到了私家侦探调查,吉田德男对儿子的脾气相当了解,如果不让他找到所谓的“真相”他是不会放弃的,于是暗中又收买了这名私家侦探,私家侦探很快就“查”到了结果,伪造了木村长信长期沉迷赌博的假象,还在山口组借了高利贷去赌博,因为还不起遭到了山口组的报复。
拿到证据后吉田英夫抱头痛哭,只能放弃了。
在吉田英夫住院期间吉田德男经常来医院探望,表现出各种关心,父子俩的关系得到了修复,吉田英夫终于答应了父亲的请求,跟他政治上的同伴女儿联姻结婚了,吉田德男也因此仕途顺利,进入了政府机构任高官。
虽然吉田英夫有了家室,但他对妻子的态度冷淡,因为他心中仍没有完全放下自己的初恋,仍没有放下木村长信,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他没有安葬木村长信,而是花巨资找了个机构,用化学方法保存了木村长信的尸身,让他容貌不衰不腐,每当自己过的不好又或者遇上什么过不去的坎的时候,他就会来探望下木村长信,跟他诉说衷肠。
现如今守在冰窖外面的泽野弘信就是当初那个机构的负责人,也是吉田英夫最好的朋友,泽野弘信一直给吉田英夫保守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