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尤健民租住的屋子,一直等到了早上八点多,陈道长才回来了,他一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香烛味,准是焚过香了,看来陈道长确实如我所料,他不仅埋葬了翁巴呷贡,还诵经超度了他。
我跟陈道长打听了翁巴呷贡埋在哪后就给尤健民发了条信息,这笔生意算是正式做完了。
我们打算离开了,但陶水金直接就赖着不走了,还让吴添到时候把他的行李从宾馆里给送来,吴添很不满,但看在他出手干活没收钱的份上只好答应了。
我们先是把陈道长送回了龙王庙,这才去了店里。
朱美娟和芭珠在店里打扫卫生忙碌着,看到我们回来就凑过来打听生意做的怎么样,我把情况简单一说,朱美娟很高兴,马上在电脑上做起了账。
因为做这笔生意没睡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朱美娟让我和吴添回家好好补觉,店里的事不用我们操心了,她和芭珠都能处理。
我们也确实累了,于是回家休息,只是躺到床上反而不瞌睡了,脑子里是翁巴呷贡跳楼的画面,唉,真是可惜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想起了黄伟民店里遇到的困境,感觉有点内疚,他店里遇到了这种事,我还要他帮我去找阿赞峰打听这打听那的,作为朋友,又作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觉得该去泰国慰问他一下,在加上我也好长时间没去泰国了,也是时候去找阿赞峰进行深入的学习了,毕竟我现在还只能算是刚刚入门,离成为真正能独立行事的阿赞师傅还差的远。
想到这里我拿过手机,打算订机票,只是还没打开页面,手机上就弹出了“黄老邪”的来电显示,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我赶紧给接了起来。
黄伟民不等我开口就问:“阿辉,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我的时间说不准,不过黄伟民这么问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找我,身为朋友于是我干脆的回道:“刚刚做好这笔涉及幻术的生意,有时间,怎么了有事吗?”
黄伟民幽怨的叹了口气,说:“唉,你也知道我店里的情况了,现在几乎是我一个人扛着,根本忙不过来啊,那两个店员被告上了法庭,来上班的时间遥遥无期啊,重新招人又要进行培训,也没那么快能上岗啊,真是愁的我头发都白了。”
我看他罗里吧嗦的还不进入正题,听语气像是有很为难的事情要麻烦我了,所以说这么多诉苦来做铺垫,我打断道:“黄老邪,我们已经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我这人的脾气你是了解的,直接说正事吧,我能帮的一定帮,毕竟你在泰国也帮了店里不少,经常帮我跑到阿赞峰那帮我咨询,我都记着呢,有事说事,别铺垫一大堆,罗里吧嗦的浪费时间了。”
黄伟民只好说:“我想叫你去趟福建泉州。”
这好像是黄伟民的老家啊,我疑惑道:“去你老家?难道你家里出事了,是你老婆孩子还是你爸妈?”
“呸呸呸,你小子别乌鸦嘴咒我家人,我家人好着呢。”黄伟民顿了顿道:“我是想让你去泉州找李娇啊,现在只有她能帮我的店度过难关了啊。”
我诧异道:“找李娇?我没听错吧,我记得李娇都跟她的相亲对象订婚了,现在应该跟人家生活到一起了吧,你还把她叫到泰国去好像不太合适吧,她对象能同意吗?再说了,这种事你直接打个电话啊,干嘛要我去泉州?”
黄伟民为难道:“看来最近你跟李娇都没联系,不了解内情啊,我老婆前段时间给我打来电话提到了李娇,我老婆说李娇好像过的不是很好,起初刚相亲走到一起那会那男人确实对她挺好,可真正订婚关系稳定后,听说这男人就变了,好像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打李娇,李娇都想退婚了,但迫于家里的压力就没退。”
我吃了一惊问:“为什么不退?”
黄伟民说:“两人订婚的时候男方给送来了十万彩礼钱,李娇父母乐呵的不行,把人家的彩礼钱都用在了盖房子上,如今房子盖起来了钱都花了,还怎么退啊,如果李娇要退婚就必须把彩礼钱吐出来,但十来万的大数目李娇和她父母根本拿不出来啊。”
虽然李娇和那男人没有正式登记结婚,但在泉州农村只要收了彩礼钱这婚就算是结了一半了,算是得到了民间的认可,两人还生活到了一起,村里人大多都知道,退婚对李娇的声誉影响很大,农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吃饱了撑的长舌妇众多,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传开,弄不好李娇以后在当地都找不到婆家,想要再嫁人就难了,这事还真有点不好办了。
黄伟民继续说:“不过这都是我老婆听她亲戚传的,真假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请你去趟泉州,帮我调查调查真假,要是那男人真有暴力倾向经常打李娇,我他妈愿意给李娇掏这十万块让她退婚!”
我有些意外,黄伟民这么抠门,居然愿意帮李娇掏这么大一笔钱,不过仔细一想也能理解,他店里现在遇到了危机,李娇是唯一能让她度过这个危机的人选了,如果李娇能退婚,黄伟民肯定会把李娇再次招到店里去,对他的店来说就能度过危机了,而且李娇退婚后不可能这么快又找对象,这么一来李娇就能长期呆在黄伟民的店里了,一个人才有时候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李娇一个人能扛起黄伟民的佛牌店,不出一年这十万块就能挣回来了,这么一算黄伟民出这十万块也就不吃亏了。
我说:“你倒是挺舍得啊,为了李娇愿意花这么多钱。”
黄伟民无奈道:“一下掏这么多钱我也肉痛啊,可没办法啊,店里现在就缺李娇这么个人啊,没她还真不行,你了解我,我不会做赔本买卖,李娇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