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幕后老板总算浮出了水面,这么一来我们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我问刘胖子对崔汉生了解多少,刘胖子说:“崔侉子在武汉叱咤风云的时候他儿子都还穿开裆裤,我怎么可能了解,道上也没有他儿子的消息,谁知道一晃眼都走上台面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当年崔侉子虽然心狠手辣,但还算讲规矩,妈的,现如今他这儿子居然干起了这种捞钱的勾当。”
我呵呵了两声说:“崔侉子那是什么年代?打打杀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如今是用脑子的时代,我可以肯定的说崔汉生比他老爹难对付,他懂的利用宗教信仰的力量去敛财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刘胖子握拳砸到了柜子上,咬牙道:“老子管他是哪个崔老板,管他好对付不好对付,总之老娘的仇不能不报!”
我问:“你有什么打算吗?”
刘胖子拿起了手机拨号说:“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我先让武汉的朋友摸清楚崔儿子的底再说。”
刘胖子打完电话后我们也打算换衣服走人,不过正当我们三人想离开浴场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偌大的浴场里一个人影都没,就连先前那两个服务员也不见了,玻璃汗蒸房里的蒸汽不断的冒出来,弄的整个浴场雾气蒙蒙,能见底都变低了,清脆的水滴声传来都能吓人一跳。
我预感到了不对劲,拦住了刘胖子和吴添,吴添疑惑道:“怎么了老罗?”
我没有吭声,紧张的环顾四周,总感觉在看不见的角落有人在盯着我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感觉。
刘胖子不以为然道:“罗老板你搞什么鬼呢,快走吧,出去我在联络孝感这边的朋友打听打听这个鲍老板的底细。”
刘胖子说着就径直朝出口过去,只不过他刚过去,忽然就叫了声,然后一个踉跄退了回来,好像被人推回来了,要不是我和吴添就在他身后,他早摔个四脚朝天了。
“靠,谁推我啊?!”刘胖子恼火道。
我拧眉看向了出口,出口被汗蒸房的雾气萦绕着很模糊,很快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雾气里,只见他镇定自若慢慢的走出雾气,我们渐渐看清楚了他是谁,居然是阿赞泰!
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鲍老板和黄毛也从出口走了出来,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八个黑西装的壮汉,这几个壮汉就是法会上的那几个,不仅如此,就连穿制服的保安也进来了四个,手上还持着橡胶棍!
这些人进来后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团团围住了,我们三人本能的靠到了一起。
刘胖子似乎明白过来了,小声说:“两位老板,我们好像被人发现了啊。”
吴添皱眉道:“我又没瞎还要你说啊,妈的,这澡洗的......老罗,怎么办?看这架势咱们要是不给个交待是出不去了?”
我沉着脸没有说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场面了,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让我完全没有防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露馅让他们看出了破绽。
鲍老板嘴角含笑盯着我们一声不发,黄毛拿着一根水管扬着不屑的怪笑,阿赞泰就像个黑面神一样,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虽然明知道被他们看穿了,但对方既然不揭穿那我也不去主动承认,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只是来浴场泡澡的消费者,是给钱进来的,什么也没干,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鲍老板忽然哈哈大笑说:“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来我的浴场想干什么?”
我镇定道:“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过路的旅客,太累了来泡个澡罢了,什么鬼鬼祟祟什么想干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黄毛按捺不住了,站出来叫嚣道:“妈卖批,少给老子装蒜,刚才我们的天神法师看到你身上的纹身了,说你身上那些纹身是什么阴啊阳的神灵,普通人可不会纹这种图案,还说你八成是个泰国阿赞法师,说你应该听得懂泰语,老实交待,你们来场子想干什么?!”
我有些郁闷,原来又是身上的纹身把我们给害了,看样子刚才泡澡的时候阿赞泰早关注到我们了,只不过他没有动声色,难怪泡到一半就不愿说话跑去了汗蒸玻璃房,我还以为是他跟鲍老板不对付,敢情是发现我有可能听得懂泰语了!
不过戏演到了这份上我只能继续演了,装出懵逼的状态看看自己身上的纹身,说:“什么阴啊阳的神灵纹身,我是个纹身潮人,喜欢出风头,还很喜欢泰国这个神秘的国度,所以去泰国旅游的时候找当地的纹身师纹了这些鬼怪图案,谁知道是哪路鬼怪,真是莫名其妙。”
鲍老板始终保持着微笑,不过这家伙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笑容让人直发毛。
吴添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配合道:“怎么,我兄弟纹个身也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吗?”
这时候阿赞泰突然冲吴添背后看去,用泰语说:“从背后给他一刀!”
吴添顿时本能的回了下头,但他身后压根就没有人,我大感不妙,他这一回头分明就是在告诉阿赞泰他听懂了!
阿赞泰嘴角扬起了坏笑,鲍老板脸上荡漾起了笑容,并且逐渐扩大,最大发出了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浴场内都产生了混响,让人毛骨悚然。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吴添一个举动就把我演了半天戏的努力给付之东流了,不过我也清楚,就算不是吴添我们也未必能躲得过去了,毕竟对方也不是傻子,这么大阵仗进来肯定是有点数了,看来我们今天想要毫发无损的出浴场是不可能了!
鲍老板渐渐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冷峻起来,目光落到了我脸上,沉声道:“别演了,我早认出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