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们离曼谷不足五十公里了,只要在坚持个把小时进了市区,那些阿赞师傅就很难对我们下手了,不过这时候阿赞峰却示意我们停止前进,这会我们正行进在一条偏僻的公路上,道路两旁是村庄和农田。
阿赞峰和杜勇交流着什么,杜勇随后从三轮摩托上下来跑了过来,我问:“什么情况,怎么停了?”
杜勇神色凝重,说:“阿赞峰感觉有点不对劲,我们在这条公路上走了很长时间,他发现附近的风景来来去去都一样,就好像在原地打转。”
我有点不解,说:“可这条路是笔直的,我们怎么可能在原地打转?”
杜勇沉声道:“看来你还不够了解降头术啊,能力强悍的阿赞师傅能用经咒的力量去制造出一个阴法气场,只要我们身处在这个气场里脑波就会受到干扰,从而产生幻觉,你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的,笔直的路兴许它就是弯的,这种手法是灵降的一种,一般用来对付单体进行精神伤害,能让这人精神失常产生恐怖幻觉,然后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比如自残、自杀,想让这么多人受到影响很不容易,除非几个阿赞师傅联合做法才有可能做到,敌人来了!”
我很骇然,这就像中国人说的鬼遮眼障眼法一样,把人困在原地打转,却毫无察觉,如果找不到破解之法出不去“鬼遮眼”的地方,心态会越来越急躁,最后精神崩溃。
我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能见度很低,周围都起雾了,而且这雾大有越来越浓的感觉。
“得赶紧想办法破解这个阴法气场,否则我们就被困死了。”麻香说。
杜勇点点头:“你们呆在突突车里不要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下来,也不要当真,只要扛过去就没事了,我跟阿赞峰和阿赞鲁迪商量下对策。”
杜勇说完就调头去前面跟两人商量对策了。
这时候黄伟民突然惊叫了起来,我侧头一看也是吓一跳,只见一条手臂粗细的蟒蛇从突突车的顶棚上垂挂了下来,正张着血盆大口,想要爬进突突车。
黄伟民吓的直往后缩。
麻香反应了过来说:“镇定点黄老板,这只是幻觉。”
黄伟民眨了眨眼睛,颤声道:“这也太逼真了吧,根本看不出来是幻觉啊,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坐着不动,万一是真的我们不就完了......。”
麻香说:“这种术法攻击的是人的精神,你越胆小、意志力越薄弱,越容易受到幻觉的影响,对你的效果越明显!”
黄伟民咽了唾沫不吭声了,缩在角落里直哆嗦。
麻香贴过来说:“对方想让我们深陷幻觉当中,然后趁机夺走那箱子,我们要注意点了。”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想着这只是幻觉,稍稍镇定了些,但有些东西做起来很不容易,明明肉眼看到的东西,硬要当它不存在是很难的,所以这条大蟒蛇多少让我紧张,身体都僵直了,难怪杜勇刚才要提醒我了。
大蟒蛇从顶棚完全垂下来了,在突突车上盘成了一团,半竖着舌头,张着血盆大口,口腔里的血腥让人头皮都发麻了,只见大蟒蛇朝我爬过来了,我坐着跟它的竖起的蛇头刚好平行,它张着血盆大嘴想要把我的头都给吞进去,嘴里呼出的腥臭让人作呕,我已经吓的后背都死死靠到了车窗上,赶紧偏过头去,尽量不去看它,心里默念着“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麻香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就好像没看到这一幕似的,黄伟民没这种定力,惊慌道:“阿辉,蛇就在你面前啊,只要它、它一口就能把你脑袋给吞了。”
我都尽量不去看这条蟒蛇了,黄老邪这家伙居然还主动提醒我是什么情况,让我心里发颤,我知道他只是好心想提醒我,但这提醒根本就是在帮倒忙。
这蛇在我身前停留了一会似乎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我看到它的身体往里拖了拖,等我扭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它跟麻香对视了,麻香根本不怵,她身为苗寨里的草蛊婆,成天都在山区生活,跟乱七八糟的蛊虫打交道,蛇对她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只见麻香竟然还瞪着这条蟒蛇,蟒蛇很没趣的将头给缩了回来,突然扭头朝黄伟民游过去了,这可把黄伟民吓坏了,不住的叫唤往后缩。
我和麻香都看向了他,麻香再次提醒他不要怕,但黄伟民根本听不进去,只顾着害怕了,我们有些没辙。
只见蟒蛇突然缠上了黄伟民,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他,把他缠的倒在了地上,连气都喘不上来了,黄伟民掰着蛇身,但蛇身非常滑腻他根本就掰不开,只好伸手向我们求救。
这一幕太真实了,我想起这蛇刚才跟我的对视的一幕了,如果是幻觉的话,为什么我还能闻到蛇嘴里的腥臭味,幻觉应该没有气味才是,我慌了神,总不能看着黄伟民出事,万一这蛇是真的,我们就是在眼睁睁看着黄伟民死,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想到这里我起身打算去帮忙,不管是幻觉还是什么了。
只不过我刚站起就被麻香给拦下了,黄伟民看到了,喘着气大骂:“麻香,你这个、这个毒妇,竟然阻止阿辉救我,我、我、我杀了你。”
麻香冷笑道:“杀了我?你现在怎么杀啊,哈哈哈。”
说完她就对我说:“我们现在的责任是保护那个箱子,不要管这家伙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我犹豫道:“可是......。”
麻香打断道:“别可是了,我能感觉的出来这的确是幻觉,你看看那边,阿赞峰和阿赞鲁迪已经在破解阴法气场了,我相信很快幻觉就会消失了。”
我回头看去,只见阿赞鲁迪和阿赞峰都盘坐在了地上,两人的手都按在各自的域耶头骨上,在念动着经咒。
既然麻香这么说了我只能眼不见为净了,背过了身来对着黄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