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说那段时间我刚好灯具店倒闭,自己都混的一塌糊涂,她哪还敢告诉我这事,增加我的烦恼,再说了告诉我有什么用,我一个晚辈也帮不上忙,小舅就像当年我爸一样,病入膏肓,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可能是做了佛牌生意的缘故,对于邪门事我有敏锐的嗅觉了,小舅的事听着怎么有点邪乎,出海一回来就高烧不退,大医院还查不出名堂来,很不对劲,我放下碗筷当即让老妈带我去看看小舅。
我们刚到小舅家,就看到小舅妈挺着肚子提着一个竹篮,不知道打算去哪,邻里都在劝她不要出去了,免得动了胎气,可小舅妈不听劝,眼泪婆娑的。
我和老妈过去一问才明白怎么回事,小舅妈要去山顶的天后宫给妈祖上香,祈求小舅的病快点好。
洞头沿海跟福建很近,所以信仰妈祖,渔民出海前大多有祭拜妈祖祈求平安的习惯。
老妈毕竟是大姐,出面劝了两句小舅妈才听劝了,坐在屋里无声的抹泪。
小舅就躺在卧室里,我推门进去看他,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与此同时屋里还有些阴冷,尤其是里面的空气很不舒服,让我脑子发沉,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完全就是阴气重的表现,我心里咯噔了下,难道小舅真的是中邪了?
这大热天的小舅竟然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让我很诧异,回头问老妈怎么回事,老妈说小舅高烧退了后身体一直冰冷如铁,小舅妈就给盖了棉被。
我坐到了床沿上,只见小舅脸『色』晦暗,没有一点血『色』,呼吸也时快时慢就像哮喘似的,双眼闭着只『露』出了一道缝,能看到一点眼白,还挺瘆人的。
“承勇小舅,我是罗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问。
小舅眼皮抖动了下,算是给我回应了,接下来我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但他除了抖动眼皮外没别的反应了,我有点郁闷,虽然我感觉到屋里有阴气了,但我无法确定小舅是不是中邪,因为还有很多原因会造成屋里阴气重,比如屋里常年晒不到太阳,湿气也会造成阴气重,我忽然想起了方中华的符通,这会要是有那符通就好了,一查就能确定是不是中邪了,看来这回去泰国要想办法让阿赞峰帮我弄个用来查事的玩意了。
我和老妈退了出来,老妈猜到我在查事了,小声说:“阿辉,泰国佛牌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说不是『迷』信,还说真有挡煞招财辟邪的作用,你小舅确实很不对劲,你要是有办法就帮帮你小舅吧。”
我说:“妈,这个不用你说,小舅是我亲人,我有办法肯定会帮他的,只是我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邪病。”
我来到客厅,找小舅妈详细询问了小舅变成这样的原因,想从中找到中邪的征兆。
小舅妈说的基本跟老妈说的一样,就是出海后回来就高烧不退病倒了,连话都说不了,每天只能靠小舅妈喂稀饭、米糊等流食维持生命,跟他同船出海打渔的同伴都没什么事,这次出海是一个星期时间,也没走多远,最远才到了钓鱼岛附近,期间也没发生什么怪事,船老大说在回来的那个晚上是小舅一个人在甲板上值夜班,但也没发生什么情况。
既然问不到什么也没办法了,小舅是我的亲人,不能跟普通的生意比,我不能等查清楚后在想办法解决,我来到门口给方中华打了电话,让他帮我请个法师来。
方中华听完我说的情况后说:“照你说的来看确实有点像中邪,这样,温州离台湾比较近,我跟台湾的一个阿赞师傅有交情,我让他先过海帮你看看,比从泰国请法师快得多。”
我吁气说:“多谢了方老板,这价钱方面。”
方中华打断道:“先不要说价钱了,先让阿赞师傅查清楚怎么回事再说,没事最好,有事这钱你也不用担心,改天在合同里加上一条,股东家属驱邪费用全免,请阿赞师傅的费用由我方中华一力承担。”
我知道方中华或许只是客气,于是说:“怎么能让方老板承担,开店做生意不能这样,如果都像这样那就没规矩了,许多企业就是任人唯亲才出了问题,古代多少朝廷没落都是因为亲属霍『乱』宫闱造成的,今天你可以为我承担,不是我诅咒别人,那明天吴添、黄老邪的家属要是也这样呢?这家店四个股东,谁家没几个亲戚,要是都这样那这生意就没法做了,虽然我知道方老板你是好意,仗义想帮我,但时间长了你恐怕也有微词,我不能开这个口子,费用必须由我来出!”
方中华见我这么说笑道:“看来我真的没有找错合作伙伴啊,确实是这个道理,罗老板公私分明的态度我很欣赏,店里的生意你说了算,就依你了,不过我给你打折这个总不能拒绝吧?”
我这才答应了,方中华说:“那好,我这就给台湾那边的阿赞师傅打电话,让他连夜坐飞艇到温州去。”
我想起了什么问:“方老板,台湾和内地现在的局势阿赞师傅深夜过海是不是有点行不通啊?”
方中华说:“这个你别担心,虽然*复杂,但我们跟台湾人民是一『奶』同胞,民间私下的交流很多,我有的是办法让阿赞师傅过来,唉,真希望两岸早点统一啊,也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了,在自己的国土上居然还要先不说这个了,你给我发个具体地址,我这就让阿赞师傅启程。”
我对方中华很感激,这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偷渡”这种事在我看来『操』作起来很复杂,但在他看来却很简单。
挂了电话后我告诉小舅妈我已经从台湾请了法师过来,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小舅妈很感激,问我到底有没有作用,我说没作用也要试试了,说的难听点,小舅现在的情况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