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伴随着一股冷风吹的后脖子汗毛倒立,门后的情景顿时浮现在周长青的面前。
红木的桌椅摆放在大厅中间,墙上隐约挂着不少古玩字画,房间的布置,倒是和前身房间的布置,大径相同。
唯一不同的,有两点。
第一点,这个房间更有钱。
第二点,房间很暗。
暗到周长青提着灯笼走进来,发现灯笼里的灯光,竟然照不出三步之外,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力量,在压抑着灯光的扩散一样。
一念即此,长青就想施展望气术,看一看这房间的情况。
直觉告诉他,压制这灯光的扩散,怕是与先前在屋外所看见的特殊阴气有关。
不过在施展之前,谨慎的他先向老道看了看。
却见自家师尊果然冲他摇了摇头,指了指房间深处,便率先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带进来的灯笼虽暗,但是这房间里也是摆放着灯火,虽然同样不甚亮堂,却也能见路,所以两人顺利的绕过了屏风。
画面惊悚。
“......”
就见一名长发及腰,身穿红色薄纱长裙的背影,正柔弱的端坐在梳妆台前。
光看背影,却是不错,隐隐有诱人之态。
但当此人转过头时,却可以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男子,正作妖艳状的捏着兰花指。
且在他们师徒二人看过来时,此人似心有所感的转过了头。
内容太过辣眼,不忍直视与描述。
和魁梧的汉子穿芭比装,完全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感受。
哪怕长青经过艾比和轩墨大佬的熏陶,也属实切不过此人。
化妆技术不过关,脸上的腮红太浓,眉宇之间的眼影太长。
长青不知道老道是何感受,但是他是真的想打死二壮。
说好的还有半个时辰,为何现在就变了。
年轻人不讲.....
“相公,你看今儿个又有两个臭道士想要来欺辱奴婢呢……嘤嘤嘤。”
“娘子莫怕,为夫这就打死他们,挖出心肝给你下酒喝。”
说着,这一脸柔弱男扮女装的汉子,便拿起了妆台上巴掌大小的剪刀。
“灯笼挡在前面,低首慢慢退出去。”看见眼前的一幕,老道脸色凝重的说道。
“好。”长青点了点头,当即将灯笼挡在前面,慢慢向后退去。
被女鬼俯身的郭家公子,一手持着剪刀,一手捏着兰花指,静静地站在梳妆台前,冷漠的看着。
嘭!
长青瞧的分明,当他与老道退出房门的一刻,眼前的大门无风自动,啪的一声,紧紧的关了起来。
“师尊,您看见了吗,郭家公子挺起来的肚子里有……”
周长青正准备说死胎二字,但是这时老道竖起了手指,挡在嘴边指就指房门。
“师尊,现在您可以解释了吧,那肚子里究竟是什么缘故?”等过了院子的银杏树后,长青小声道。
他的肉眼虽然无法直接看破阴气变化,却因为通幽之能,可洞察阴阳。
郭家公子完全转过来的一刻,他分明看见其肚子里,有一个脸色渐渐铁青的孩童。
能够被他看见,说明这郭家公子的房里,除了俯身的女鬼以外,还有一个鬼婴。
“方才不让你说,是因为那屋子的跟前,是那女鬼的地域。
方才她放我们出来,是出于不屑和忌惮,若是你在门外叫破,怕是那郭家公子,当场就得开膛破肚。”
“至于那肚子里的鬼婴,是吸取郭家公子精元以及女鬼怨气所孕。”
“眼下能够被你看见,说明那鬼婴已无限趋向于成熟。”老道脸色凝重的道。
“成熟会怎样?”周长青试探道。
“但凡是郭府之人,一个不留。”老道遥看着紧闭着房门,深深叹了口气。
“现在你知道为师为什么一开始不想接这个活了吧。
贫民百姓最多是怨气难消,点上几炷香,送上一个希望,就可以化解。
唯有这种豪门大户,最是贪婪,容易滋生人间阴毒。”
“那现在怎么说,走?”听见这话,周长青撇了一眼过来的郭老爷一行人,低声道。
“既然撞见了,就走不了喽。”老道笑呵呵的解下了腰间的葫芦,抬头看了看渐渐露出的满月。
“人生太苦,唯有饮酒,才能贪那半点逍遥,徒弟,为师想让你办点事。”
“师尊请说。”
老道有句话没有和周长青说,因为他觉得自家这徒弟,有时也会挺上头的。
凡是让女鬼以怨念结合人之元阳诞出鬼子之人,其生前必然与其有染,且必生孕。
否则,单凭一个连凶魂都不算的女鬼,断然无法做出这这种阴阳颠倒之相。
“道长,我儿可还有救?”郭老爷小跑过来,气喘吁吁之中,目光看向房门之处,带着几分惊惧。
“有救,不过接下来你需要全力按照我说的做,如若不然,不仅郭少爷无救,怕是贵府也会多灾劫。”老道半威半喝的道。
“林道长请说,在下定然全力满足。”听着这话,郭老爷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
面对这种有真法力的道士,他不敢赌其中话语真假。
“第一,找一套郭公子最意气风发的衣服来,于我这徒儿穿上。
现做的不行,必须是郭公子平日里穿过的,且次数不能少,也就是越多越好。”
“在下这就去安排人办。”郭老爷虽有些疑惑,但这是小事,于他不难。
“这事交给老仆来办吧。”
一旁的商管事虽然同样不懂,但年老成精,却是隐隐察觉到什么,目光在周长青身上打量一番后,便带着大壮走了。
“第二件,此事若是能成,郭老爷日后最好带着郭少爷行善三年。
否则他日若再生变故,怕是无力回天。”老道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行善之事只需为真就好,也不比刻意的铺张。”说完,老道看向了庭院的银杏树。
郭老爷不解,但顺着老道的目光,却发现院里的银杏,以南北为交接,靠近北边的一面,已然枯萎了大半。
以往他虽能隐隐知道,但此刻想起当年种银杏的初衷,背后不经升起一股冷汗。
“这个孽子。”
小半个时辰之后,郭家公子的院落里,便起了一个法坛。
老道手持桃木剑,腰间挎符袋,坛前三炷香上,青烟缭绕。
至于长青,院子里要是有丫鬟,怕是看着都会脸红到心跳加速。
羽扇纶巾,一身秀衣长袍,腰间挎着一枚蓝田白玉,唇红齿白,面秀俊郎,帅的过分。
“师尊,徒儿万万没想到,您居然让我出卖色相!”长青内心很是幽怨,他不可想做采臣。
况且,万一男上加男,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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