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这位贵人知晓,小的们也是无奈之举呀。”胖鬼差当即认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求饶。
作为一个从上边北边到基层的鬼差,这个圈子里的一些潜规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热泽鬼差配置强大到什么程度,圈子内是世人皆知的,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下他们绝不敢跨越那道红线。
“不瞒贵人,我们兄弟二人是隔壁平泉的鬼差,我们那边已经整整一个月不见亡魂了,要是再缉不到亡魂,这个月业绩就泡汤了,兄弟们可都指望着这点功德蒙阴子孙呢。”
“那就说明你们平泉的医疗条件好,身为阴司鬼差还是要心系阳间百姓,这是好事,我可以让越巡检给你们上峰打个报告做个说明。”
“不,您误会了,不是没有死人,而是人死了抓不到魂魄。”瘦鬼差赶忙补充道。
越英:“都躲进山林中成了冤魂厉鬼?难不成你们平泉附近有成了道行的大妖庇护吗?”
“这小的们就不清楚了,总之我们每次按照生死簿提示的信息去缉拿,哪怕蹲在医院IcU门口等,速度再快,等来的也依旧只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这种事可大可小,按部门职责划分应该归巡查司管,可问题是现在巡查司正忙着追查天巫教欲孽,顾不上其他。
如果这些亡魂只是变成冤魂厉鬼那还好说,等孟大人忙完这一阵自然能抽出空处理。但如果是亡魂被歹人所利用,炼制什么邪器那这一干人等可就要遗祸人间了。
越英俯身下来问:“老板,要我去那边看看吗?”
“又不是你的辖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闹大了巡查司自然会派人过来的。”
越英是热泽巡检,平泉虽然离我们不远,但却不隶属热泽统辖,如果越英去了那就是越俎代庖,非但落不到好,反而容易招那边本地的巡检记恨。
既然曲靖淑毫发无损,这二位又不是有意与同德堂为敌,吓也吓了,打也打了,也就没必要痛下杀手,暂时让他俩寄住在木鱼哥身体里,天黑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
越英陪着我审了那两个平泉鬼差一宿也累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自然不能委屈了她。
中午时候,小颖做好了一桌子热腾腾的饭,大伙排排坐吃果果。
“哟喂,小朗越来越不像话了,十二点半还不起来嗦?甄娘你也不说管管?”
甄娘回头冲着二楼竖起中指,不阴不阳道:“昨晚越英回来了,腻味着呢。”
小颖:“撒子?你们家的关系好乱哦。”
老古:“看到小朗现在的日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前半辈子白活了。”
众女齐齐回头投来敌意。
终于,在大家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期待目光中,越英推开门走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冲楼下好姐妹们打了个招呼,在众目睽睽之下系好上衣扣子,然后不住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上下牙堂一下下开合闭上,开合闭上。
“好累哦,嘴里也又咸又苦的,有汽水吗,快给我喝口。”
甄娘:“贱人!”
很显然,越英数日不见功力大涨,以前可都是她在甄娘面前干吃哑巴亏的。
估计她的好姐姐(孟婆)连日来没少对她言传身教,要不她也不会这般主动挑衅。
甄娘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娘的头把交椅要坐不稳了,是时候开发新技能了。
一下午的时光就这么在两个女人的针锋相对中度过了。
好在我早就习惯了这样和谐的家庭氛围,她们在一起要真不吵那才不正常。
“小朗,别晒太阳了,快来我这边帮我盯一下。”老古跑过来喊道。
“哦,好啊,您老不会吃坏肚子了吧?”
“你小子埋汰人是不是,咱中午吃的都是小颖亲手做的,怎么,你们没事,我就得闹肚子?不过恐怕你得多盯会儿,我至少两天才能回来。”
“我靠,您老一泡屎拉两天?祝您圆满成功哦。”
他拍了我一巴掌,吼道:“拉什么拉,我是出诊去。”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有病人就让过来瞧吧,要不然直接去医院,咱又不差那几个钱,别折腾了。”
古老师告诉我,这个患者非比寻常,是他的一个故交。
现在患者就在医院里,药已经打不进去了,他再不去怕是真的来不及。
“什么病呀?”
“急性脑出血。”
这种病一旦上了岁数,按照常规方法救回来的可能性极低。
当然,如果我用祝由术还是有几成把握的。
以我和老古的关系,是他的故交大可以开口求我,面子肯定会卖。
但他没向我开口,肯定就说明事出有因。
人家不好说破,我也就没必要强出头做老好人。
“远吗?”
“平泉。”
“我让靖淑开车送您去,有什么事您就给我打电话。”
本以为终于可以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是非地”了,没想到俩姑娘又跟着我跑到老古这边继续吵。还别说,人吵归吵,可没耽误干活。
一个抓药,一个煎药,嘴上吵得凶,都不用我吩咐,配合的时分默契。
热泽距离平泉也就是一百多公里,往常时候,老古也经常出诊,但大伙担心他的身子,到了出诊地肯定是要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的,可今儿这都晚上了,还不见老爷子回信。
我只好给曲靖淑发了条微信询问。
曲靖淑:情况好像不太好。
我:就不活就赶紧回来吧。
曲靖淑:那个伯伯,醒了。
我:这是好事啊,你们不虚此行,老古应该高兴才对。
曲靖淑:可是,当地医院检查结果明明显示那个伯伯的脑细胞已经大量受损,最坏的结果是植物人。
我:所以呢?你要说什么?
很快,曲靖淑给我打来了语音电话,另一头传来了老古的爽朗笑声:
“古尘你这酒量也不太行啊,才半斤就倒了?起来起来,再陪我喝点,一会儿我请你去找老妹子快活快活如何?”
老古:“呸,你个老盲流,我古尘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你还记得中学时候咱们的班花素织吗?她老伴去年死了。”
老古:“别特么喝了,现在就带我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