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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正常人而言,很难把二十斤这个量词与饮食联想到一起。

哪怕是把你扔沙漠里暴晒几天,给你二十斤水你也喝不下去。

但这个不可能好像已经不再是臆想了,有人已经证明,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

可那不是水,那是二十斤的酒,而且还是工业酒精呀!

直娘贼!

这家伙是有多爱喝酒?

酒吧里,两张桌子被清理了出来,两个病人像死猪一样躺在上面,两个医生正在用尽浑身解数帮他们脱离苦海。

银针没入穴位半尺,逆时针以半分力道旋转,配以对肠胃附近力道适中的按摩,白衣剑客的皮肤开始出现潮红色,酒精正在排出体外。

“他自己为什么不排毒?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黑甲男直挺挺地站在桌子前,眼中渗透着血红光彩,他释放出体内浓郁的尸气包裹住了老隍,他的僵尸指甲锋利的就好似是一把镰刀,然后在老隍肚子上比划比划,又走到背后比划比划,就像是个准备打针的小护士。

“捅他这儿。”甄娘幸灾乐祸似的拽下了老隍的裤子。

噗嗤……

“哦……哦哟……爽!”

原来僵尸也是可以做医生的,还自带针剂……

以前只是听马程峰说这二位都是地狱中的巨擘人物,这还是第一次见黑甲男出手。僵尸,他竟然也是头僵尸,那他的身份可就更扑朔迷离了。

马程峰是后卿转世,后卿是上古僵尸王之一,如果连他都自认不是黑甲男的对手,那他的身份范围可就有缩小了。

“昨晚本该是我与他一起喝的,可我有事,没想到他一口都没给我留。”黑甲男插完老隍赶紧找来一把剪刀,开始剪指甲,嫌脏。

甄娘端来煎好的药汤打算给白衣剑客喂下去,可这家伙别看处于昏迷状态,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嫌药苦,死死咬着牙关就是不张开,哪怕甄娘使劲儿掰也掰不开。

“您得喝药,要不然我就得把您送到医院洗胃去了,乖。”

“这样没用的,交给我吧!”一千年的相伴,彼此之间的脾性早已摸得一清二楚,黑甲男从吧台后打开一瓶“酒”,就是昨晚他喝吐血的工业酒精。

一斤的汤药混合一斤工业酒精,凑到白衣剑客面前晃了晃,这家伙竟真主动张开了嘴,都不需要我们给他灌药了,双手捧着碗一饮而尽。

然后还不忘自己给自己擦了擦嘴角。

算了,随他去吧,他这肉身耐艹的很,人来阳间图的不就是这口嘛。

“我家老隍怎么样,应该死不了吧?”

黑甲男:“我把自己的尸毒注入他的体内,暂时可以护住他的心脉,尸丹是僵尸生命的本源,想让他恢复以前的活力,还是要找到。”

“您能看出那位老先生到底什么来头?”

“不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东西是世间所有邪魔外道的克星,你未必杀得死他。”

“所以,这一次同德堂又要遇上大麻烦了?”

同德堂自从我接手后可就成了“藏污纳垢之所”,古老师那边暂且不谈,我这边铺子上,除了我之外就没一个正常喘气的,僵尸,蛇精,花妖,鬼王,鬼仙……

人家是打着匡扶正道的旗号来的,那我们就一个都逃不掉。

黑甲男:“你没事,你有阴司的官身在。”

“额,那您看,是不是能……”

“这是同德堂的劫,你的劫,我无能为力,你是迟早都要面对他的。”

甄娘捏起小拳头,愤愤道:“嘁,不帮拉倒,老板咱们去会会他。”

黑甲男:“邪气愈重,他就愈发的强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这个道理,只要你是鬼邪之物,那他就总能压你一头。”

甄娘:“老板,我突然觉得口渴了,想在这儿喝几杯酒。”

“……”

果然,长期跟在我这个咸鱼老板身边,手底下人也是会被传染的。

也许是我身边这群“虾兵蟹将”一个个太强了,以前哪怕再危险的处境中,我心里都是不怕的,因为我有指望。

甄娘是崔府君手中第一大杀气,老隍是两百年的大僵尸,就算是最不能打的月季人也是化形妖。再加上白姥姥和刚收复的那三个飞鱼服,同德堂几乎是已经武装到了牙齿。

也正是他们的加入,总能在危险来临前站在我身前为我遮风挡雨。

人的依赖性其实也是种惰性,惰性是会传染的。

当事态发展到不可控的阶段,就连他们,也学会了老板的惰性,主动去寻求庇护了。

黑甲男没说话,或者说他不能主动提醒我如何打擦边球。

谁说我们怕了,谁说我们来避难了,明明这是同德堂搞团建,来喝酒的好吧!

黑甲男没告诉我自己能不能打过的那个老头,但如果连他都无法为我们遮风避雨,那倒不如直接席地而坐,等待死亡了。

药性开始发作了,白衣剑客突然睁开眼睛捂着肚子坐了起来,然后快速冲入卫生间,体验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畅快。

排毒一时爽,一直排毒一直爽。

黑甲男慵懒地靠在卫生间外的酒桌上,淡淡道:“那东西来的有点早啊。”

卫生间里白衣剑客道:“不早了不早了,谁让他有收集癖,弄这么一群牛鬼蛇神在身边,邪气重了,人家找上门来不冤。”

“只怕挺不过去了,到时候你妹妹可就醒不过来了。”

“对哦!我差点忘了这茬!”白衣剑客腰带都顾不上系从里边冲了出来惊呼着。

黑甲男很嫌弃地赶忙躲闪,忍无可忍道:“洗手!”

“哦……”

“可我们出手不合规矩。”

白衣剑客走到我面前,此时的他眼中燃烧着锐利的剑芒,死死盯着我的灵魂。

“这筋骨不行啊,我就是想传你剑法,你也不是个习武的料。”

“我,我只是个医生。”

“来,手伸过来,让本大侠给你这个医生号号脉。”

“不,不用了吧……”大哥,你从始至终都没洗过手呀!

他号脉的方式比较特别,不是手指搭在我的腕上,而是直接攥紧了我的小臂。

顿时,一股强劲的暖意顺着我的小臂席卷我的全身,这一刻,仿佛我的每一根血管都开始被那股神奇力量拓宽了一倍。

那神奇的力量包裹着我的身体,暖意自我每一个毛细血孔中释放而出。

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开始泛黄,枯老,快速龟裂,但这个过程并没有让我感到痛苦,身体里是滚烫滚烫的,皮肤表面却是冰冰凉凉的。

皮肤化作一块块残碎的角质层脱落而下,这一刻我感觉到灵魂变得更加凝实,筋骨变得更有任性,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我,好似一只破茧成蝶的虫蛹,涅盘重生!

白衣剑客松开大手,像是欣赏一件自己亲手雕凿而出的艺术品一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这肉身也就只能这样了,再多了你承受不起,会爆掉的。”

“如果您再能教我个一招半式,或者传我神功秘籍之类的,那就更好了。”

“武功秘籍?”

蜀山剑法传承数千年,肯定是有秘籍的。

钟馗活着的时候是个剑痴,早已练成了人剑合一境界,那些落在纸面上的文字秘籍对她而言是鸡肋,他的剑法随心所欲,登峰造极。

“我有秘籍吗?”

黑甲男:“你可以随便编几句,就当是让他临时抱佛脚了。”

“我不会呀,我从不骗人的,要不,你们谁活的最长久,还记得几百年前哪个门派的口诀心法啥的,我现学现卖?”

这时,就见刚刚苏醒过来的老隍突然来了精神,摇头晃脑道: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

……